鳶飛羽 作品
第5章
“公子,您這幾日不都點這香嗎,還未燃盡,為何要滅了?”商陸雖聽命上前,不免疑惑,又想起先前被沈濯揪走的香囊,惋惜道,“還有那香囊,您怎的好好想起來戴它了?您掛飾本就不多,又被二殿下搶走一個,現下他指定扔不知道哪兒的爛泥裡了。”
沈淵未曾過多解釋,只道:“明日便要啟程,早些將我的書都收拾好,莫耽誤工夫。”
他離開武康這天恰好是上巳節,是一個在江南頗為熱鬧的節日。
武康城中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彷彿從未受過戰火波及,顯得離去的沈淵愈發形單影隻。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個歲數比他還小一歲,看起來呆頭呆腦的侍從商陸跟著。
惟有世子沈鴻特意來送他,面上滿是愧疚,一路送到了城門口。
沈淵早已習慣,鄭重有禮地與沈鴻拜別:“兄長保重。”
沈鴻怕他難過,安慰道:“阿淵,你莫怪父王,他心中定然也是不捨的。”
“兄長,無事。”沈淵面對這些已十分坦然,只一拱手,“告辭。”
語罷便準備登車離去。
聽聞昨夜沈濯傷情反覆,高燒不退,太醫院的太醫全被召去,一直到黎明才散。現下樑王定然在為此焦心,哪裡想得起來沈淵是誰?
再說,他那好父王怎麼可能為他的離去不捨?
父王大概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
他知道兄長總是怕他心中難過,常說這些話哄他開心,彷彿這樣他也是個被父親關心的孩子。
幼時喪母之後,他也曾希望父王能夠像關心沈濯那樣關心他。可不管他做什麼,換來的都是冷眼與嫌惡,他便明白了,一切都是徒勞。
如今他早已過了渴望父親關懷的年紀,對此習以為常,不在乎這些事了。
只是他不明白,父王為何厭他恨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