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帝國，未來（二）
赫亞姆站在首都梅克斯拉蒂格的作戰機場上，這裡受到兩個偏導護盾發生器的保護，空氣中那股輻射的感覺讓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時不時有穿梭而過的導彈擊中附近的樓房。
此時的他又累又餓，本來昨天的任務結束後是無需再次出動的，但是他顯然沒有那麼好運，因為有消息稱本應接替在今天作戰的那個人已經陣亡了，所以今天還需要他們繼續出動，一向手腳麻利的地勤人員已經配置好了補給。 赫亞姆看到一名中尉走了過來，這名傳令官的語氣不是很足： “赫亞姆上校，你中隊的任務是保證首都空域的安全，為了大議會和薩爾貢人民，儘可能擊落更多敵機。” “雷達在西北方偵測到敵軍轟炸機群，立刻出發。” 赫亞姆點了點頭，望向自己的空軍中隊，7架飛機，4架瀑布戰鬥機，這就是堂堂從雪境戰爭一路打下來的精銳空軍力量了。 他的隊友，三代機飛行員是一個17歲的年輕小孩，53歲的斐迪亞人，還有一個46歲的扎拉克。 對於那個小孩，這個參加過航空俱樂部的機警少年即便再傻，到了這個時候也知道戰爭已經輸了，他全程始終沉默不語，腦子裡可能在想如何溜走。 而那個老飛行員則在起飛之前，趁著信號員和地勤人員不注意，偷偷在飛機上動了手腳，赫亞姆一眼就看出那是微縮炸彈，掛在駕駛艙的操作板上，他想把自己的飛機炸燬來逃避戰鬥。 “我們要舉報它！”那名小孩忍不住開口說，“這老東西在我們出發前就炸了飛機，只會影響士氣！” 赫亞姆一臉沉鬱，他沒有理會這番話，影響士氣的事情多了，“隨他去吧！” 在這名孩子一臉悵然的目光中，那架飛機在幾分鐘後爆炸了，隨後這名老飛行員因為飛機損壞，被派到了地面部隊的某個師去，再之後會怎麼樣，赫亞姆已經沒心思瞭解，於是這場戰鬥從四架瀑布戰鬥機變成了三架。 半個小時後，三架瀑布戰鬥機升空，伴隨著幾架會被遠遠甩開的毒蜂戰鬥機，他們在南方拐了一個彎，隨後徑直殺向西北。 …… “打開武器系統，雷達正常，航速46，開始爬升到6500米高度，二號，三號，保持隊形。” 赫亞姆對通訊器說道，望著窗外的雲朵與沙漠，低聲指揮著兩位同伴，注視著儀表盤上的數據，然後緩緩拉高拉桿，這架瀑布戰鬥機穿過雲層上方。 這大概是史上實力最懸殊的空戰了，他們只有3架戰鬥機，要去攔截維多利亞242架活塞轟炸機組成的密集中隊，瀑布戰鬥機掛載的15枚導彈即使一發一架也不足以幹掉他們，所以赫亞姆準備使用機炮，不過彈藥不足並不算什麼問題，因為他們這三架飛機能不能突破外圍防空力量都很難說。 “長機，前方有一個強烈雷達信號，是敵人的預警機。” 那名少年說道，他的戰機雷達上顯示著一架非常清晰的目標，看樣子是黑貓-200預警機，於是他立刻皺起眉頭。 另外一名中年飛行員反而沒什麼經驗，他的飛行時間不足100小時，戰鬥經驗更是稀缺，看到那麼明顯的目標，他有些疑惑：“長機，我們發現目標了，為什麼不幹掉它！” 那名薩爾貢少年不悅道：“我們沒有機會，那架黑貓意味著有很多敵機在潛伏狀態部署在附近，只有三架飛機進攻預警機就是找死。” 赫亞姆也快速解釋說：“前方敵軍控制區，避開它的偵查路線。” 那中年人一聽也就閉了嘴，乖乖的跟著赫亞姆的戰機向東逃離，他們至少要向西繞行一百公里，才能避開這架黑貓的預警範圍，這讓他們的燃油會相當緊張，還不能保證不遇到第二架。 然而赫亞姆的擔心終究是實現了，早在接觸第一架黑貓預警機邊緣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一架微弱的戰機信號在雷達光幕上顯示出來，並且呼叫了增援，周圍的2-3支預警機編隊都包圍了過來，組成天羅地網控制了天空。 至少有40架流星戰鬥機在這裡活動，可以算得上豪華了，希之翼空軍正在剿滅餘下的天蠍空軍反擊力量。 光刃中隊的三架飛機也活動在這片空域，其中一架戰機的主動雷達發現了從右後方逼近的瀑布戰鬥機，於是飛行員立刻報警： “長機，警惕起來，東南方64公里，一架敵機……信號很微弱，一下就消失了。” 柯尼愣了愣，對安迪爾說：“轉向，我們去看看！” “黑貓26號，在東南方gj-134空域有敵機信號，搜索一下這個空域，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 這三架流星戰鬥機迅速轉向，朝著那裡搜索過去，不一會兒，預警機回傳命令，“在那片空域有三架瀑布，交接支援已經在路上了。” 柯尼立刻警覺起來，已經飛行幾千小時建立起來的敏銳嗅覺讓他下令機組分散，向東西兩翼搜索，同時他們成功在半個小時漫長的索敵行動後抓住了一架瀑布戰鬥機。 “鎖定敵人的位置了，我們正在優勢陣位，我開火了，長機！”安迪爾快速報告情況，隨後按下射擊按鈕，一枚拖拽著火焰的ju-21對空導彈就飛出了彈倉，在半空中劃出幾近看不清的白色弧線。 這枚導彈沒能擊中目標，在赫亞姆被鎖定後，他就意識到敵人在他後面，於是立刻進入超音速巡航狀態，在這個中遠位置加速甩開身後的導彈。在幾次巡迴機動後，那枚導彈失去了動力，朝著下方墜去。 “我被攻擊了，我們身後有幾架該死的流星，他們發現我們了！”赫亞姆喊道，一邊平穩自己的戰機，一邊穩步調轉機頭。 “正在還擊，長機。”而此時那名中年飛行員已經進入了攻擊狀態，在鎖定對方後，瀑布戰鬥機上的兩門47毫米粒子炮連續射擊了兩次，速度較快的粒子射流飛向了雷達校準的位置。 雙方這輪攻擊都沒有起到什麼效果，粒子炮只有一發擊中了流星戰鬥機的護盾，讓安迪爾略微驚慌失措了片刻，幸好大部分威力都被吸收了，隨後他們重新組織第二次攻擊。 在十分鐘的試探後，轉過一個弧線，再次逼近的三架流星戰鬥機又找到了一個較好的位置，朝著目標戰機發射了三枚導彈。 這次他們進攻的距離更近了，由於存在預警機的協助，他們的攻擊可以遊刃有餘的開火，攻擊的更加隱蔽，距離更遠，瞄準的是那架年輕飛行員的戰機。 於是這次面對火力更密集的攻勢，當雷達發現來襲導彈時已經太遲了，這架逃逸技巧不足的戰鬥機很快被一枚導彈追上，引擎起火。於是在通訊器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後，赫亞姆看到那架瀑布戰鬥機一發未開就跌落天空，“跳傘！快跳傘！” 轟！在爆炸徹底摧毀那架戰鬥機之後，赫亞姆都沒看到有人跳出來，通訊頻道中變成了一陣死的寂靜。 “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那名中年飛行員問了一句。 “除了繼續執行任務，你還能做什麼。”赫亞姆的語氣一陣悵然，在試探著發射一枚導彈後選擇向東繼續逃，他已經沒辦法繼續跟這些戰機繼續纏鬥下去了。 不一會兒，一架希之翼夢影-5戰機也支援到了這裡，用電子干擾覆蓋了這裡，於是在雪花打擊下，雷達和通訊的穩定性都變得飄忽不定。 雷達是目前空戰的絕對核心，在夢影戰機加入戰鬥後，他們的反擊能力也被剝奪了，現在只能用絕望來形容天蠍飛行員的心情。 40餘架流星戰鬥機追逐這兩架瀑布戰鬥機，繼續向東。 退路消失了，赫亞姆望著一片模糊的雷達屏幕，不禁想著，他們能逃到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