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大殲滅
在形容1100年4月，有關萊塔尼亞包圍網的殲滅行動時，薩爾貢人稱其為“大圍獵”，他們絕望的向各個方向突圍，然而各個方向都有無孔不入的希之翼空降獵兵，以及空軍打擊。
一共有471萬薩爾貢及烏薩斯軍隊被包圍在這一個長400公里，寬550公里的巨大地區，維多利亞軍隊，萊塔尼亞軍隊，希之翼麾下的薩卡茲完成了合圍，不斷鞏固出一條封鎖線，而薩爾貢軍隊試圖攻破重圍的行動均告失敗。 4月11日到16日，薩爾貢第二軍團第3軍突破防線的行動宣告失敗，他們在100架靈爆轟炸機的襲擊下損失了四分之一的裝甲力量，隨後遭遇惡靈師第三裝甲殲擊營襲擊，竟然反而敗退了10公里。 在17日到21的戰鬥中，烏薩斯的9集團軍在伯恩施坦因被維萊聯軍擊潰，一名萊塔尼亞術士滿懷熱淚，看向滿目瘡痍的故鄉，在鏡頭前說出了一句流傳後世的話語：“我們將重返家鄉。” 希之翼北極星集團軍群，雷姆必拓集團軍和濱海集團軍製造了泰拉歷史上最巨大的包圍圈，這也是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圍殲戰。 當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傳入近東，就如同一杯香醇的美酒，讓整個薩卡茲國高層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六個薩爾貢陸戰軍團被圍殲，那麼接下來南陸40%的抵抗力量已經消失了。 李澄發表了今年的第一次演講，在李澄奧特利亞，領袖站在卡茲戴爾宮的高臺，正式對薩卡茲國的國民宣佈，這場戰爭將以協約國的全面勝利而告終。 希之翼軍隊出現在庫里斯亞特，全副武裝的擲彈兵在裝甲車的隨行下將碾過烏薩斯帝國的每一寸土壤！ 領袖旁若無人的舉起手，向全薩卡茲人民致意：“從現在開始，一切反對種族暴力和軍國主義的鬥爭都將徹底執行，世界之翼將徹底根除泰拉大陸上的反感染者傾向，還在執行感染者管理法案的國家將被宣佈為非法，黑暗時代就此一去不復返了。” “有些人將為這場大戰負責，有些人將為每個角落發生的慘劇負責，還有一些人要因他們下達的命令付出代價。” “無論是從1094年到1100年戰爭期間的悲劇，還是追溯到十一世紀初的暴行，我們都要一勞永逸的杜絕這類事情再次發生，感染者有獲得自由的權利，他們也有申辯的權利。” “作為希之翼領袖，我很自豪的向你們宣佈，希之翼武裝力量已經用時四個月，完美的執行了北極星計劃。在大量新式武器投入戰場後，空基導彈，陸基導彈，與我們的坦克部隊形成了良好的協同配合，一場以戰場信息為主導的新型戰爭改變了我們的戰鬥模式。” “從現在開始，我以薩卡茲國首席宰相，希之翼領袖的名義宣佈，協約國不再接受除無條件投降以外的任何談判條件，炎國、萊塔尼亞、維多利亞、薩卡茲國在有關根除薩爾貢軍國主義及其武裝力量的問題上通過最終決議。” “這份《安平洋憲章》將作為新時代的第一份國際公約，正式約束每個參與到戰爭的協約國，我們致力於讓泰拉大陸重歸和平，將十年來的錯誤修正回正確的軌跡上。” “聽到這裡的薩爾貢民眾，士兵、及廣大工人，請你聽從正義的聲音，從薩爾貢軍國主義政府中退出，你們的國家已經失敗了，你們的思想更是已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協約國將一路攻下南陸首都，用純粹的力量向你們證明，新時代將不再是侵略及屠殺的黑暗世界。” “戰爭只會帶來惡果，在希之翼創造的未來一定不會，也不可能再出現世界大戰這樣的慘劇，放下武器，放下仇恨，放下偏見，共創一個美好泰拉。” “勝利萬歲，和平萬歲，新泰拉萬歲，協約國必將勝利，正義必將勝利！” 李澄說完，稍稍躬身攏了攏自己的外袍，在帝國大廳中瞬間響起了排山倒海的掌聲，伴隨著咔嚓咔嚓的快門，新世界萬歲的歡呼聲衝出了門檻，飛向了整片天空。 “願新泰拉保佑我們！” 這些歡呼聲都指向一個含義，人文主義和自由主義在這場恐怖的鬥爭中佔據上風，而以侵略和統治為主導的民族主義正在衰落。 在不遠的未來可以預見，這一定是一個由少部分獨立國家主導的資本主義世界。 至少舊制度已逝，工業革命以來的黑暗時代結束了！ …… 薩卡茲國，李澄奧特利亞外交使館。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皮爾皮弗嘆了口氣，伸手關掉了那令人悲愴嘈雜的廣播，他認真的聽完了李澄的每句話，包括最後那句新泰拉萬歲。 薩爾貢的命運在幾年前就已經決定了，大先知創造了這些，又殘酷的把他們奉之圭臬的強者思維扔向了臭水溝。 “他說的不是真的，我們的軍團還有機會！一定還有！”助手不甘心的喊道。 “這場戰爭失敗了。”皮爾皮弗失望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協約國沒必要說謊，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國家早在兩年前就面臨的各種困難。 “我們的飛機越來越少，最重要的是，飛行員越來越少，我們連訓練飛行員都變成了一件難事，在本土起飛的教練機會成為希之翼空軍的獵物，在我們稚嫩的飛行員還在學習技巧的時候，就會被老鷹獵殺。” “再接下來，崩潰會從海軍蔓延到陸軍，從後方蔓延到前方，當我們的人民已經無力對抗飢餓和衰敗，無力修補轟炸帶來的損失，我們就如同一個被不斷施加暴力的機器，終有一天會壞掉的。” 皮爾皮弗聳人聽聞的一番話語過後，助手震驚的瞪大眼睛，“這，這是失敗主義！” “是主義引領行為，還是行為彰顯主義？”皮爾皮弗看似問了一句漫不經心的話。 助手愣住，他發現自己不能說出什麼反對的話。 外交官沒趣的低下頭，深深思考起這個問題，為什麼呢，如果大先知一直留在薩爾貢，那世界大戰的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觀？ 獲得了希之翼科技的薩爾貢帝國能否所向披靡？最終完成征服世界，世界大同的理想？他想，這肯定能做到，他們只是差了一點技術，差了一點希之翼人的力量。 說到底源導時代發源於薩克多斯，興盛於希之翼公司的源導裝置，驅動能源的機械裝置擊碎了舊時代，帶來了可怕的裝藥式武器，皮爾皮弗認為，他們唯一的錯誤就是與希之翼為敵。 皮爾皮弗鬱悶的想為他的國家爭取一份體面的停戰，可惜，這一切努力都在李澄輕飄飄的一句話中化為泡影。 下午，一名希之翼外交官走過來，告訴這位外交官：“您的請求被取消了。” “我知道。”皮爾皮弗無奈的喊道，“但是我希望能跟領袖見一面，我要告訴他，這場戰爭應該結束。” “不用結束，你們唯一的結束方法就是無條件投降。” 皮爾皮弗道：“那不可能，我們如果無條件投降，一定會面臨最可怕的結果，領袖不能天真的認為薩爾貢這個超級大國會如此坐以待斃！” “我們必須開出一些基本條件！” …… …… 斯塔休里斯是一個善於進攻的元帥，但他並不魯莽，知道包圍圈最脆弱的時候其實是殲滅階段，李澄把信任交給了他，他就要把勝利帶給薩卡茲國和希之翼公司！ 於是元帥下令，所有部隊要緩慢蠶食，把這個包圍圈收縮成幾個區域，就像是切香腸般斬斷敵人的生機。 阿扎利元帥制定的反擊計劃，風雪行動希望依託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殘部，動用1342輛坦克打開一個缺口。 為了薩爾貢集團軍能夠逃出生天，於是生命線“揚卡”地區成為了敵人能否成功的關鍵。 兩人劇烈較量，各自代表了自己的國家，只不過，阿扎利所依靠的是二十億薩爾貢人。 而斯塔休里斯，依靠的除了薩卡茲人，還有他們的精良武器。 在不斷的進攻中，駐紮在關鍵節點的惡靈一師迎來了新的挑戰。 “進攻！給我進攻！揚卡不能丟！” 棘刺冷著臉，在指揮部裡生氣的衝著自己的連長喊道，他不敢相信惡靈師居然會失敗，什麼長生軍奪回了陣地，他不想聽任何藉口和託詞！ “是！長官！”副官渾身一激靈，他的話語也自然而然變成了堅決的樣子。 狂風驟雨般的槍聲響徹在揚卡地區周圍的城市與村莊中，伴隨著起此彼伏的小口徑炮彈爆炸聲，雙方步兵短距離交鋒，一輛防空坦克高炮放平，用40毫米口徑四聯裝火炮不斷收割著眼前的敵人。 猛烈的進攻正在展開，迎著子彈衝鋒，幾個班一組，朝著敵人的陣地展開突擊，眼前都是地獄之聲。屍體佈滿原野，戰機掠過長空。 一隊希之翼步兵快速行動，穿梭在子彈飛行的死地，其中一個步兵舉起肩膀上的m164火箭筒，注視著瞄準鏡內晃動的人影，將一枚反步兵導彈射出去。 這枚導彈炸翻了在泥濘中掃射的蛇鱗機槍，隨後一名老練的薩卡茲士兵提著步槍從一側殺入戰壕，用刺刀拼殺一人，用子彈掃射四人。 “特蕾西婭萬歲！”薩卡茲士兵胸前的白銀近戰勳章閃閃發光，粘上血霧也不能讓其蒙塵，他的眼神尖銳閃爍，帶著狼一般的兇狠。 突突突！他扣動扳機，一道道冰冷的弧線收割著眼前的生命，薩卡茲士兵由衷的喊了一聲：“為了帝國！” 接二連三的薩卡茲突擊兵跳入戰壕，他們開火，他們射擊，他們不斷的打穿敵人的腦袋，只為一個夢寐以求的結局。 在右側，希之翼戰機投下的航彈在空中劃過弧度，jdm制導航彈爆炸到來的烈焰掀翻了一個陣地上的複合式火炮陣地，彈藥箱和火炮零件一起翻飛到幾十米的空中。 不一會兒，大量的爆破燃燒彈不分敵我的打在了陣地上，淹沒了裡面的薩卡茲人和薩爾貢人，只有希之翼連長眼含熱淚看著戰友們死去的土地，這片他們為之奮戰的熱土！ 惡靈師的旗幟屹立在陣地上，在猩紅的火焰包圍下愈發明亮。 …… “哈。” 希之翼外交官盯著皮爾皮弗，有些無奈，就像是盯著一個大號的白痴。 “你大可以拒絕，我們從未要求你們接受。” “希之翼要求薩爾貢帝國服從，你們還有的選麼？” 皮爾皮弗走了幾步，他知道接下來的談判基本上都要取決於前線能打成什麼樣子，於是繼續施壓：“行動還沒結束，我們還有很大機會突破你們的防線。” “你該不會認為你們贏了吧？” 希之翼外交官不慌不忙，他叫來了弗爾提，這個薩卡茲外交官冷冷把一疊文件丟在桌子上，“第二軍團的步兵攻勢已被抑制。” “大人，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 …… 菲林格爾城區，一門固定大炮正在開火，這是屠戮場行動中著名的貝爾塔克二號巨炮，這座大炮像是過去的無數次那樣，標準遠方的天空，按照幾個固定座標開火。可怕的氣浪會把地面埋深三尺，而巨大的幾噸重炮彈會砸碎一切敵人，造成一個深達20米的彈坑。 可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薩爾貢炮兵震驚的看著遠方漂浮的黑點，那枚ju-17導彈以音速飛來，一發就掀翻了他們隱藏的陣地，這座幾百噸分量的鋼鐵臼炮頓時變成了一片燃燒的破銅爛瓦。 金絲線師士兵疲憊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對此見怪不怪，天空傳來的死亡尖嘯還在繼續，一枚接著一枚的對地導彈如同地獄業火轟擊在他們的陣地上。將各種他們依靠的重型武器摧毀殆盡，然後更令人絕望的是希之翼步兵的空輸攻勢。 直升機的嗡嗡聲不分晝夜，在機炮火力開始掃射之前，一名薩爾貢狙擊手已經朝著天空開了火，他卻不能阻止更多的希之翼火炮瞄準城區，在一番巨大的火力覆蓋之後，廢墟下再一次流淌著新鮮的血液。 “開火！開火！” 絕望的薩利夫頗為憤怒的咬著牙，他開槍打碎了一個接一個頭顱，看著希之翼人的直升機被火箭筒擊落，然而，他的士兵也在倒下，也在飛速倒下。 這是一場無盡的消耗，穿著戰術背心的希之翼步兵被殺死，子彈也會穿過薩軍士兵的胸膛，打溼深綠色的軍服。 雙方拼盡全力，一枚枚炮彈砸碎街舍，轟隆隆的煙塵裹挾著死亡瀰漫開來，殘肢斷臂帶著血腥的氣息。一名噴火兵燒死過婦女兒童，此時正在將致命的火焰噴在敵人身上，直到自己的燃油罐子被一發實相彈藥擊中，殉爆讓他把自己的靈魂也跟這座城市融合到了一起。 多麼精良的步兵裝備在這裡對個人而言都毫無意義，參數也成了過眼雲煙，在戰爭製造的死亡擺在面前時，它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再一次的，希之翼人向城區全面進攻，每50-100人為一組，在四號坦克及三號的掩護下攻擊每條街道，而這一次進攻，金絲線師要付出三倍的代價去抵抗。希之翼人被打的抱頭鼠竄，他們又何嘗不是被轟炸打的苦不堪言？ 火力告罄，彈藥告罄，人員不足。 一個個絕望的名詞充斥著通訊器，直到薩利夫也被一枚子彈擊中，整個下顎在全威力彈的作用下飛了出去，那名擊中他的希之翼也很快倒下。 薩利夫感覺自己快死了，如果能真的死去，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是，跳動的長生軍心臟，不允許他休息，不允許他先帝國一步而逝。 “長官！希之翼人！”費澤爾絕望的叫道，隨後，一枚炮彈撕碎了連隊中央所在的位置。 他的眼前內臟橫飛，於是，費澤爾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無力抵抗“命運”。 …… …… “殲滅戰正在展開，希之翼軍隊正在不斷壓縮包圍網，就在我們交談的時候，戰鬥也在爆發，第三坦克軍正在猛攻菲林格爾和你們附近的陣地。”希之翼外交官淡淡說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獲得了什麼情報，但是沒關係，即便希之翼精良的第二步兵軍攻佔了揚卡，切斷了補給線，我們依然可以在空中保證補給。” “天蠍空軍仍然有一支龐大的空軍，你們要想清楚這一點，如果現在就要我們無條件投降，那顯然太過分了不是麼？” 皮爾皮弗據理力爭，他努力想把注意力從糟糕的陸戰上引開，轉到更適合他的領域去，空戰還不算太糟，至少天蠍空軍還在戰鬥。 弗爾提跟希之翼外交官簡短的交流，然後他又展示了一張照片，熊熊燃燒的機場，被導彈炸燬的毒蜂戰鬥機，還有緒風預警機的墜毀畫面…… 不算太遭，如果從皮爾皮弗非專業的角度是這樣看的，但是從專業人士的視野出發，空戰恰恰是薩爾貢帝國輸得最慘的地方。 這些空戰的照片每張都讓皮爾皮弗觸目驚心，他們是怎麼抓拍到每個機場，每架戰機爆炸的一瞬間的？ 弗爾提冷笑幾聲：“我們有一雙眼睛在太空。” “它看著你們，猶如神明，你的真主薩拉。” …… 庫里斯亞特，風雪行動正在執行，薩爾貢空降行動正在執行，第223傘兵師與第35傘兵師正在試圖奪回這一地區。 薩爾貢傘兵抱著必死的覺悟，一定要替友軍攔住希之翼裝甲部隊，他們喊著“不勝寧死！”跳下飛機，擁抱了自己的“命運”。 緒風預警機偵測到了右側敵軍的動向，這架漂亮的薩爾貢飛機緩緩升高，在整個空域的制高點，巡視著這個混亂的戰場，下方的運輸機已經開始把一個個傘兵空投到下方的廣闊地帶，坦克、裝甲車紛湧而至…… 一架徘徊的卡拉克直升機朝著公路方向開火，火箭彈巢瘋狂轟炸，將還沒集結完畢的薩爾貢傘兵炸的人仰馬翻，讓他能這樣遊刃有餘傾瀉火力的，是天上的戰鬥機和殲擊機。 幾架流星戰鬥機滑翔而過，進入到了超音速狀態，隨後快速奔襲而過，在轟鳴整個戰場的音爆聲結束後，一枚閃爍著寒冷的尖銳音速導彈飛速衝破蒼穹，朝著最高空飛了過去。 “領袖萬歲！新泰拉保佑我們！”直升機駕駛員低聲吼道，用通訊器示意他們的戰友，“右側，東邊三點方向，有兩架毒蜂戰鬥機。” 在地面，平射的反坦克炮打響了坦克戰的序幕，希之翼三號坦克開火，不斷繼續開火，數不清的傘兵在機槍火力下斃命，沉重可怕的榴彈轟在巨石掩體上，震死了身後的薩爾貢步兵。 “反擊開始！反擊開始！瓦特坦克團們，為了你們的榮譽近東，領袖萬歲！” 希之翼坦克團出現在戰場上，及時堵上了戰場漏洞。一輛烈風坦克緩緩前進，用火炮擊中炸燬了這輛希之翼三號坦克，隨後還有一輛三號從滾滾烈火濃煙中衝出。 轟！烈風坦克開了第二炮，炸燬了第二輛三號坦克。 “希之翼萬歲！開火！”但是另外一輛三號坦克沒有給他一個好歸宿，他從右側開火，擊穿了這輛烈風坦克的右側裝甲，頂飛了坦克內室的彈藥架，緊接著引發了烈火滔天的殉爆。 43輛三號坦克對戰27輛烈風坦克，荒野上鐵履對沖，更多的薩爾貢步兵開始了協同進攻，迎擊他們的是萊塔尼亞步兵，他們為了掩護希之翼坦克，與數百個火力兇猛的薩爾貢傘兵對射。 這些英勇的萊塔尼亞術士，抄起自己的畢生所學，走向了戰爭時代的命運。他們呼喊，他們射擊，他們被擊倒，他們被填補，一個接著一個步兵被機槍火力掃射，然後用生命踐行了最後一個誓言。 “開始反擊！不要讓這些散兵接近坦克！” 一名萊軍術士用浸潤了變羊術的音波擊中了那名衝鋒的敵軍，隨後被射倒，另一名萊塔尼亞士兵罵了一句曬色，不斷用手中的衝鋒槍擊倒靠近的敵人，直到一枚手榴彈扔進散兵坑。 “支援我們的希之翼弟兄！”另一個連長不斷扣動扳機開火，直到一枚子彈打中胸膛，他搖晃了幾下，不肯倒下去，靠著意志力繼續開火。直到第二枚和第三枚子彈撕裂了內臟，這個卡普里尼才不甘心的瞪大眼睛，注視著廣闊的燃燒天空，他的靈魂再也回不到這片土地了。 廝殺白熱化之後，不管不顧的萊塔尼亞軍官吹響了進攻哨，然後是鋪天蓋地的“萊皇萬歲”，舉起軍旗的萊塔尼亞步兵狂熱而忠誠，發誓要消滅所有皇帝的敵人，很快，戰場上堆滿了雙方的屍體，薩爾貢傘兵被這決絕的進攻驚呆了，他們瘋狂掃射，用龐克突擊步槍無情殺戮著。 “別讓他們進攻了！該死的！讓那些萊塔尼亞人回來！”希之翼車長扯開嗓子喊道，動容的看向萊塔尼亞士兵勇敢的走向死亡。 “整個雷姆必拓集團軍用不到萊塔尼亞人在這裡犧牲！” 車長的命令剛喊完，一輛對他們造成極大威脅的烈風坦克就爆炸了，一個術士突擊兵用生命換走了這輛坦克，於是含著淚的萊塔尼亞步兵統領告訴這些希之翼人，他們不是來送死的！ 一架俯衝而下的飛蛇轟炸機墜落在他們眼前，在飛行員被高炮射殺前，一枚航彈精準的炸飛了三號坦克的上頂蓋，偏導護盾沒有起到一丁點作用。 “為了大議會和薩爾貢人民！”飛行員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坦然的接受了飛機失控的結局，平靜的走向了死亡。 “是啊，你們很有用。”希之翼裝甲團長說道，看著那架破碎的飛機殘骸，其中一片飛到了自己腳下，那竟是破碎的新月標誌啊。 萊塔尼亞軍官捂著嘴，他看了一眼混亂的戰場，那架盤旋的薩爾貢緒風預警機正與黑貓預警機正在不知名的高空對弈，可惜軍官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 他從地獄來，又回到地獄去，不過他已經看清了地獄的本質。 …… …… 薩爾貢完了，薩爾貢瘋了，薩爾貢從1094年就已經走入了深淵，整整六個陸戰軍團，六個軍團……全完了。 薩爾貢還要怎麼重新拉起六個主力軍團，去維持他們本就搖搖欲墜的全球戰線，這條戰線長達35000公里，還有島嶼駐軍呢？ 皮爾皮弗的心裡重複著那個聲音，重複著日日夜夜來的失敗，但是他還是不願意撒手，不願意讓自己暴露出軟弱。 “命運”推著他們走到了這一步，他們自己做出了抉擇，現在“命運”來找他們了。 皮爾皮弗的臉上滲出冷汗。 “戰爭會死很多人，先生，你們繼續戰爭，一定會死很多人，我們每分每秒都在消耗，雙方都在死人。” “你一定不想這些發生，領袖希望建立和平的泰拉，對麼？” “那就簽字吧，無條件投降。”弗爾提輕描淡寫的說道，打斷了對方語無倫次毫無邏輯的話語，這個人都快已經沒法說服自己，到底還有什麼繼續戰鬥的意義了。 只為了死人麼？ 還是艾伯圖向薩爾貢人民許諾的那一句——要建立一國一教，真正讓泰拉大陸完成統一，頌揚千年的薩爾貢帝國？ 頌揚千年，何其難也，沒有任何帝國完成了“千年”這個目標，即便是希之翼建立的戰後秩序，也不一定能達成頌揚千年。 也許一個用武力整合全大陸的千年帝國，終會帶領人類走向另一個繁榮世界，但是協約國拒絕了這些。 “戰爭結束了，皮爾皮弗，向希之翼及協約國投降，無條件投降，我們的核武器沒有繼續使用，已經是領袖莫大的慈悲。” “中止繼續抵抗的念頭，否則這對任何人都不好。” 弗爾提咧嘴一笑，把這“命運”推到了他面前。 皮爾皮弗沉默的看了這張紙一眼，這張紙多麼好笑啊，它決定了薩爾貢帝國未來百年……不，很可能是未來千年的新世界命運，決定了他們是世界大戰苦澀的失敗者！ 這份罪孽憑什麼要他來背？以後的歷史上，這份沉重的大戰失敗者，會寫著他的名字？！ 皮爾皮弗簽訂了這個協約，讓薩爾貢恥辱的在世界大戰中宣告失敗？不！絕不！ 他的喉頭哽動，那看上去就像是他被打動了，然後……一個令人不悅的回覆讓所有人都洩了口氣。 “不，我不會籤的，薩爾貢有誰簽了這個無條件投降的協議，誰的手就會爛掉！”他喊道。 正如同地獄走來，地獄也不會輕易走開。 那就讓殲滅戰繼續吧，弗爾提想這樣告訴他，但是最後，他跟希之翼外交官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們跟皮爾皮弗就是坐在這裡，三個人似乎都被戰爭麻痺的說不出話。 等待，然後讓“命運”決定一切，這樣，歷史那名為遺臭千年的枷鎖就不會輕易落到某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