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法術與大炮
「威廉明娜和菲洛梅娜，這兩位我們熟知的雙子女皇有著無與倫比的親和力，作為巫王的替代者指揮著整個法術軍團，她們的天災法術是製造一個藍色的旋轉風眼，掛在天空並且將凝聚的電漿拋射到四面八方，毀滅任何敵人。據說這個風暴能撕開時空的間隙，那些混沌物質和薩卡茲神明的力量如出一轍。」——《泰拉百科全書》
「我看到萊塔尼亞皇帝召喚的時空風暴了！21號！21號！轉彎，快離開這兒！那是天災！那是一個真正的天災！」——屠戮場行動第二週，烈風坦克337號車長。 …… 自萊塔尼亞皇帝的中央法術軍團開始向前推進之後，海倫公爵就以一種無比樂觀的態度看待這場戰鬥，她興奮的看到薩爾貢的前線消失在一條長長的火毯與電流之中，被這些法術的汪洋所淹沒。還有那個蔓延幾公里之遠的天災法術，不斷用各種難以想象的自然力量摧毀著靠近的薩爾貢人，在這個強大法術的指引下，萊塔尼亞軍隊凝聚著風暴。 烏雲籠罩天空，雙方的空軍在一個大範圍天災法術的影響下，都無法起飛支援了。 薩爾貢飛行員一臉鬱悶的看向天空，對旁邊的陸軍長官說：“現在只能靠你們了。” “誰說不是呢！”步兵連長無奈一笑，把嘴裡的菸頭丟在地上，夾著突擊步槍大聲下令，“兄弟們，全速前進，支援前線！” 在萊塔尼亞河右岸的海倫軍團附近，一名萊軍傳令兵走過來，帶來了皇帝的要求，他大聲朝著術士們下令：“以皇帝陛下的意志，收復安茨熱是每個人的使命，你們要進攻了！” 萊塔尼亞的樂團凝聚著力量，他們有著高超的法術控制力，能把源石技藝放進音樂裡，比如一首樂曲就能改變石頭和鋼鐵的硬度，可以讓他們的士兵消除疼痛，還有很多神奇的能力。 一些薩克斯手在那些鐵質的移動【皇帝高塔】附近列隊吹響了“浮音”，這些蘊含法術力量的音樂讓整個法術軍團煥發出一層“迷幻的色彩”，氣勢確實做到了很足，在薩爾貢士兵看來，那恐怖的聲音比起槍炮更致命一些。魔法音符也能做到讓敵人的腦袋莫名其妙的爆掉，卻不會傷害自己人。 短短兩個小時，萊塔尼亞的反擊就大獲全勝，他們消滅了差不多五萬人，整整七個薩爾貢師被打的丟盔卸甲，看到那藍色的灰積雲就會嚇得手足無措，很多人都選擇舉起雙手走出戰壕投降了。 “敵人可以反覆進攻，萊塔尼亞早已經眾志成城，而且不可戰勝！”海倫公爵看到此情此景，無不驕傲的說。 許多熱烈的萊塔尼亞伯爵和侍從在旁邊迎合這位女選帝侯的意志：“沒錯！就是如此！” “皇帝萬歲！萊皇將用天災法術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可是，自萊軍西線總司令凱塞林以下，萊塔尼亞軍隊的各級指揮官可遠沒有貴族們的良好心態，因為薩爾貢人的進攻還遠遠沒有結束，正對面的薩爾貢第二軍團已經開始迅速動員了。 凱塞林對施特拉塞說：“你們知道嗎，術士軍列的能力只能維持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之後，還需要2-3天恢復能力，這段時間敵人的攻勢一定會加強的。” 施特拉塞：“那我們就要給術士軍團爭取時間。” 凱塞林元帥：“怎麼爭取，我們的火炮數量不如敵人的多，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目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術士回到出發陣地，不要再向前推進了。我們可以把河岸當作絞肉機，在這裡把敵人的有生力量消耗殆盡。” 施特拉塞懷有疑慮，因為這是很保守的戰術，現在看起來形勢一切順利，萊軍正在勢如破竹的發起猛攻，收回他們失去的陣地，如果現在下令撤退會很影響士氣。 施特拉塞參謀長：“我們需要給皇帝陛下呈報這個想法。” 凱塞林元帥：“愚蠢，這太遲了，你難道不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 凱塞林元帥：“如果術士軍團在這裡被消滅，被消耗，我們就會輸掉本錢，法術軍團需要保持數量優勢才能起到威力，每一名術士或者高級術士的減員都會造成惡果。” 施特拉塞參謀長：“我知道的，我知道。” 在一番爭論後，萊塔尼亞參謀部還是將這個想法送給了皇帝，這封簡單的電報只有一句話，不要跨過河水。 消息在24小時之內很快就送給了高塔之上的威廉皇帝，此時她乘坐的移動高塔正在向前碾殺，帶著那個幾公里的巨大風暴，無情的撕碎了擋在前面的敵軍陣地。 哈爾利帶著審時度勢的機敏，委婉的給總參謀部傳達意見：“凱塞林元帥希望我們停止攻擊，他們擔心進入沼澤和森林會把萊軍拖垮。” 菲洛梅娜有些不滿，“決一死戰的時候到了，行動取消的話，突擊隊在撤退時會遭遇損失。” 威廉明娜略一思索，她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黑森林，心中發顫，安茨熱城區就在三十公里之外，那是一個相當誘人的目標。 如果萊軍能回到一週前的出發陣地上，他們就有機會把留聲機重新部署在沼澤地區，而不是在河岸被動的接受薩爾貢人的轟炸，往後的戰爭走勢也會改變。 但……那些漆黑的森林和沼澤也成為了薩爾貢炮兵的絕佳窩巢，如果術士軍團的衝擊力不夠，那就會陷入其中。 威廉明娜陷入沉思，偏偏在這個時候，優柔寡斷的情緒席捲了萊皇的腦海，她不太清楚這次法術攻擊究竟起到了什麼效果，或者說有沒有對敵人造成決定性打擊，結果在皇帝高塔拖延的幾個小時內，薩爾貢炮兵完成了部署。 在安茨特的森林與沼澤中，300名薩爾貢炮兵正在把秋風火箭炮車的火箭彈裝入彈筒中，在裝填完畢後，炮長下令對著遠處的萊軍部隊打兩輪基數彈藥，“開火！讓他們瞧瞧厲害！” 嗡嗡嗡——！ 從秋風火箭炮後方吹飛的灰塵與土霾迅速籠罩了視野，響起了地獄般的火箭彈呼嘯聲，成百上千枚帶有幾公斤烈性炸藥的火箭彈飛向了遠方，成功砸在了前進的萊軍前鋒步兵身上，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 在東邊13公里的地方，“貝爾塔克四號”巨炮也準備好了，發射了第一炮，反震讓不太結實的臨時底座都爆開了條條裂紋，震耳欲聾的炮響在幾十公里外都能聽到。 這枚重五噸的巨大炮彈直接砸穿了術士軍團的外部防護罩，在萊軍術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在地面爆開，瞬間把軍陣切割成了七零八落的血肉之路。幾塊殘破的布片掛在樹上，還有一小段腸子，那是炮彈直接命中人體的結果。 “還擊！還擊！”術士長官嘶吼著，緊接著幾個流淌著電流的巨大光柱飛向遠方，他們把‘鏈柱’拋出去了，這個大威力軍團法術直接將一個敵軍前沿陣地周圍的所有樹木盡數燒燬了，十多個薩爾貢步兵喪命在電漿流之下。 炮彈和法術你來我往，地面被反覆轟炸，森林燃起大火，頓時將整個地區都化為修羅戰場。 …… 萊塔尼亞總參謀部沒有高興多久，從1月18日開始，他們在右岸的推進就屢遭不順。 前進的萊塔尼亞步兵很快報告，他們遭遇了“如同暴風雨般的炮擊”，炮彈落在結冰的地面上炸出冰坑，把原本還算平整的道路蹂躪成了崎嶇不平的坑窪地帶。 薩爾貢炮兵用至少300門大炮歡迎了他們的到來，在沼澤裡還有成群結隊的薩軍步兵英勇的發起反衝鋒，這些反擊給萊塔尼亞造成的損失很快增加到7500人，直接把符騰斯特第11師打光了50%的戰鬥力。 在接下來這幾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薩爾貢第二軍團似乎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進攻，無窮無盡的步兵和坦克進入了這個地區，再加上炮彈沒日沒夜的狂轟濫炸。很快，萊塔尼亞的術士軍團就受到了極大損傷。按照施馬茲公爵的話去說，“單調的拉鋸戰消磨了我們無往而不利的法術尖峰。” 術士的大量減員帶來的不僅僅是兵力上的削弱，也是軍團法術上的。 越少的術士，那麼想要藉助冬靈透鏡發出“巨羊”就越難。 在弗蘭克斯第33術士團，一枚炮彈就炸死了兩名高塔術士，還有伴隨而來的十幾個術士學徒，他們的導師沒能找到這些人的碎塊，絕望的在血海中獨自奮戰。這個冬靈老東西最後用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臟，引爆了自己體內的源石，炸死了靠近的幾個敵人。 在金絲線師，被“巨羊”轟炸了四天的士兵抒發著他們的憤怒，對於萊塔尼亞步兵展開迎頭痛擊，倖存下來的士兵們往往自發組成了新的反擊衝鋒隊，朝著萊皇的移動高塔滲透過去，用輕便可靠的龐克突擊步槍掃清敵人。 在兩天零零散散的戰鬥中，很多人都死在了步兵廝殺中，戰鬥往往是這樣進行的，一隊薩爾貢步兵突然從密林中殺出，這些可惡的傢伙不去打靠前的步兵，而是專門朝著術士開槍，很多術士都會被打中胸膛，當場死去。 這些薩爾貢步兵自然也不會好過，萊軍步兵會憤怒的用自動武器席捲他們，但是此時損失已經造成，雙方的交換比往往在1：3左右，這才是讓總參謀部最沮喪的，哪怕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他們的戰損依然不如敵人。往往需要三個術士的生命，才能在沼澤中換來一個薩爾貢兵的性命。 在這片狹小的戰場上無休無止地重複上演著同樣單調且致命的拉鋸戰，薩軍先花數小時實施飽和炮擊，然後派突擊部隊對某個控制區發動衝擊。 這裡已經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塹壕工事了，在萊塔尼亞皇帝的空間風暴短暫的因為體力耗盡停滯後，衝上來的薩軍突擊隊佔領的所謂工事，大部分只是連片的冒煙深坑。 孤立的一群群士兵們就在這裡休息，也在這裡陣亡，用手榴彈和尖鎬保衛所謂的“陣地”。萊塔尼亞人在這裡的處境並不比薩爾貢人好到哪裡去，就算敵人的炮火會暫時停歇，他們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打穿對面的薩爾貢坦克。 術士進攻的勢頭一旦耗盡，薩爾貢總會在24小時之內發動反擊，在森林各處的炮群支援下，把殘餘的萊塔尼亞人再次趕出陣地。更可怕的是薩爾貢的坦克師，他們一旦出現，對於毫無防備，精疲力盡的術士來說，一定是一場屠殺。 這樣的往復運動就像漲潮，浪奔浪回。 只不過，薩爾貢的汪洋大海總能比上一次前進得多那麼一點點。 戰鬥在持續，很快交戰雙方都會意識到，這是法術與大炮的較量，兩個時代的碰撞。 屠戮場行動所引發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