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藍色風暴，時空之星

 14日，夜幕降臨，在菲林格爾城外50公里的地方，經過了兩天的繁忙準備，3000名萊塔尼亞術士正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
　　他們抵達了前線的位置，把自己的法杖安裝上一支現代增幅器，這枚小裝置能讓術士的源石技藝能力大幅提升。又把臂章反戴以識別敵我，軍官不斷的看著自己的手錶，以確認行動開始時間，突擊隊也已經準備好了。　　“為了萊皇陛下，你們的任務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法術扔向前線，冬靈透鏡會給你們提供支持！”一名老術士出聲動員起其他人。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時間到了！”　　菲林格爾的高塔亮了起來，從高塔尖端升起幾簇旺盛的藍色火焰，在夜幕之下閃爍，九團這樣的火焰在離地一百米的天空圍成了半徑二十米左右的蔚藍之環。　　很快，這樣的法術變得越來越多，火光四射，星輝漫天。　　一個接著一個這樣的“冬靈透鏡”被搭建起來，數量成百上千，能夠把原本有效射程在五十米以內的法術放縮成一個巨大的衝擊波。　　如果從天空看去，飛行員會發現大地上呈現出各式各樣的顏色，那些浮空的巨大“法術陣”在陣地上橫向鋪開，從戰線西側一路延伸到東側。　　身處陣列當中的萊塔尼亞術士手心冒汗，他左顧右盼，看不到陣列的盡頭在那裡，也感受到了陣地上四處傳來的恐怖能量。　　源石技藝正在鋪開，他們還沒有演練過這樣巨大的集體施術，可能有幾萬名術士會同時發起攻擊，也可能是幾十萬人，這樣的法術洪流會一瞬間點燃整個森林與沼澤地。　　“透鏡部署完畢！”高塔術士傳遞著口令，然後率先舉起了法杖。　　萊塔尼亞術士軍團會按照一個有規律順序發動法術，先是“中堅術士”負責穩定透鏡附近的空間，讓這個法術的基礎得以成型。　　然後通常由10-12名“轟擊術士”和“秘法術士”利用透鏡，將一個大威力法術轟擊出去。這被源石技藝學者稱為“風暴”，破壞性的法術漩渦會粉碎幾公里外的物質，所有人使用的法術要求步調一致，避免擾亂法術的律動性。　　按照萊塔尼亞老兵的話來說，群體法術攻擊就是一場“演奏”，每名術士都有自己的任務，負責一段獨特的旋律，才能把“風暴”準確的投送到指定位置上。　　五十年前，在巫王的帶領下，幾萬名萊軍術士發起了一次巨大的空間風暴，撕碎了高盧人的艦隊。　　今天參與進來的術士數量有幾十萬名，是五十年的數倍之多，幾乎是萊塔尼亞全國的術士精英都在這裡，高塔內置的大型源導增幅器為他們提供了前輩所沒有的優渥條件。　　威廉明娜打算重演1057年黑森之戰巫王的那次攻擊，甚至遠遠超越巫王擬定的水準，如果奏效，薩爾貢軍隊將被重創，萊塔尼亞軍隊會從全線發起返攻，突擊隊會在坦克支援下，仿照薩爾貢人的形式發起反擊。　　術士長官大聲宣佈：“時間到了！讓敵人見識到風暴的威力！”　　“開始攻擊！開始攻擊！”　　“讓薩爾貢狗雜種見鬼去吧！”幾名轟擊術士猙笑著，他們的法杖上燃燒著旺盛火焰，狠狠揮動法杖，將其投入眼前由火焰組成的蔚藍之環中。　　緊接著，旺盛的火環迅速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法術透鏡，將原本不算強大的火焰轉化為了湛藍色的法術彈，長20米，寬5米左右，這團巨大的法術彈像是凝固的火焰，飛向了遠方燃燒的天際線。　　陣地上熱鬧非凡，伴隨著從左到右一陣有規律的閃光，這樣的幾千個法術彈一下子便在陣地上起此彼伏的飛了出去。　　整個天空都佈滿了這樣巨大的火球，按照預定的攻擊順序，他們平穩的飛在天空上，沒有因為互相碰撞而提前爆炸。　　“開始攻擊！開始攻擊！”隨後秘術士接到了攻擊命令，按照攻擊順序，將自己的法術注入透鏡當中，然後從法術透鏡本身延伸出一個捲過地面的灰色風暴。　　這灰色的風暴裡面閃爍著明亮的藍色電弧，緩緩向前推進，伴隨著更多的法術注入，逐漸成為了一個席捲正前方，高度不斷增加的推進式法術。　　毀滅風暴碾過了他們面前的樹木，並造成地面皸裂，這樣的風暴被一下子製造出了三百多個，有點像是“推土機”碾過六月的夏季小路，站在百米乃至千米高的法術風暴面前，給人的感覺異常震撼。　　各個術士長官著急萬分，攻擊成功的關鍵在於保持法術隊形源源不斷的衝擊力，在於要一個法術接著一個法術轟出去，因此這極其考驗指揮官的素質，喊道：“快點！繼續下一個法術，中堅術士靠前！”　　“用鏈柱法術！”　　透鏡再次變換形態，他們把透鏡的範圍和高度提升了，無數小型的法術柱匯聚在透鏡的一點，然後突然從中匯聚出一條巨大的能量洪流，亮度極大，照亮了半個地平線，跟隨毀滅風暴一起向前推進。　　在整條術士陣線的後方，萊軍修築了幾座鋼鐵高臺，將兩位皇帝放在了戰場的最高位置，這裡有四個高塔術士陣列負責皇帝的安全，一個巨大的法術護盾籠罩著這個地方。　　威廉明娜在高臺上，注視著光芒閃爍的整條陣線，她的眼睛裡有藍色，灰色，也有綠色及紅色，各式各樣的法術爆破聲，雷電轟鳴聲在她的耳邊上下跳動，法術翻飛，元素交雜，這場壯觀的演奏帶來了一場大風暴。　　狂風襲來，天色也跟著變化，各式各樣的洪流交織在面前，那些“巨羊”，“風暴”，還有他們熟知的“秘術鏈柱”，都是很經典的萊塔尼亞轟擊法術。　　哈爾利臉色一陣變化，走到了皇帝面前，恭敬的說：“萊皇萬歲！術士團已經開始攻擊了！”　　“海倫公爵和羅恩貝松公爵報告，黑森-科隆術士團在幾分鐘前也開始聚集法術風暴，他們只有幾分鐘就會與我們陣地的法術交匯共振！”　　“施馬茲第三師也開始動用他們的透鏡法術，現在他們準備捏碎拓印了。突擊隊整裝待發，空軍司令已經發出命令，讓他們在四十五分鐘後起飛戰機！”　　“第一、第二、第三高塔報告，他們正在把共振法術推送出去，第一枚共振法術彈已經朝著安茨熱發射了，測算師報告，這枚風暴彈預計十五分鐘後抵達。”　　“術士的時代真的落幕了。”白女皇突然開口，似乎有所惆悵，打斷了哈爾利的聲音。　　“一想想我們費力經營的高塔，真是無用的東西……”　　菲洛梅娜不解的轉過頭，這明明是很壯觀的景象，看幾十萬名精銳在她們的腳下，在幾秒鐘後就會把死亡和毀滅帶給遠方，這麼強大的力量怎麼能說無用？　　“萊塔尼亞術士的平均素質比起過去五十年來有了極大的提升，今天的法術陣列也不是五十年前那次攻擊的能比的。”　　“我們在創造歷史，超越巫王，你為什麼還如此擔憂？”　　菲洛梅娜的話沒讓威廉感到好受，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副景象，眼前的術士陣線就是她的帝國了，除了這些，萊塔尼亞並無什麼優勢。　　她們專注於培養術士，培養精英，最終建成了這支泰拉所向披靡的術士大軍，速度可以說極快，沒有任何國家的術士在數量和質量上比得上他們。　　可是五十年的時間，五十年的經營。　　難道就只值這個麼？　　威廉明娜定了定神，表情沉靜，她手中漂浮著一個深藍色的電漿拓印，圍繞在手邊，一個天災級法術的雲流層已經在高塔上空漂浮了很久了。　　她翻手輕輕捏碎了手中的拓印，作為“風暴之眼”，兩位皇帝是這個軍團法術的核心，她們肩負著風暴法術能否達到最大效果。　　菲洛梅娜也捏碎了自己手中淡金色的天災拓印，兩個拓印法術立刻讓這個高臺上空風雨交織。　　時空彷彿都被撕碎，空間變得斑駁模糊，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好像要從中破空而出了，從那個渾濁的風暴天橋，有暗紅色的洪流緩慢的破碎而出，在天空盤踞著。　　這些流體迅速塑型，然後以各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方式朝著遠方射出恢宏的毀滅能量，剛才還算看得過去的天空一下就佈滿了可怕的景象。　　哈爾利臉色大變，連忙後撤幾步，這是兩位皇帝的天災法術，心裡頓時多出了一絲敬畏，因為他很快看到，那暗紅色的風暴就在一萬米的天空，帶著颶風朝著遠處快速甩出。　　這團風暴居然是皇帝控制的？　　這麼巨大……幾乎是整片天空，延伸到幾千米的地方還看不到盡頭。　　哈爾利大為慌張，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原來還以為兩位皇帝比起巫王水平不行，作為樂團指揮肯定能力不佳，如果有術士團的輔助可能還會好一些。　　可是現在，兩位皇帝用一個延伸幾公里的暗紅色風暴改變了他的想法，當年的巫王有這個水平麼？　　……　　而此時，薩爾貢軍隊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他們正在將火炮轉移新的陣地上，不斷向萊塔尼亞前線陣地發起攻擊。　　在火力優勢的掩護下，他們花費一百個人的代價，往往能取得十倍的戰果，金絲線師的兩個步兵團是靠近轟擊前線的部隊。　　薩利夫看著天空，在一片陰冷的夜幕下謹慎的端槍前進，下令自己的幾十個人原地烤火休整，在經歷了幾場戰鬥後，他們打算在這裡停住。　　“真該死，我們還沒有走出這片沼澤地。”阿爾瓦雷斯把自己的東西鋪在地上，跟旁邊的阿杜丁如此說。　　阿杜丁哈哈打趣：“也快了，相信丟盔卸甲的萊塔尼亞人來不及給我們擦靴子，明天我們就能進城。”　　薩利夫不言，靠在戰壕邊上，看著戰友們繼續掘進深坑。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像是遠方的風聲，吹的樹枝刷刷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薩利夫剛想抬頭看一看，就聽到身邊響起了一聲驚訝的喊聲。　　“那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