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寂靜的等待

 「帝國期刊公司宣稱，第十三軍團已經在倫蒂尼姆取得大勝，我們奪取了海布里區和要塞區，攻克了最難以逾越的城牆，這都得益於軍團士兵的意志力和我們的強大武器。」——薩爾貢帝國宣傳。
　　「這天的戰鬥死亡人數是24700左右，而非我們對外宣稱的7000人，根據大議會的急切要求，對維多利亞首都的攻佔必須在四個月內完成，而現在我們在索恩河還有7個師的缺口需要增援。」——薩爾貢總參謀部於11月16日的戰鬥報告。　　……　　倫蒂尼姆仍在煎熬中度過。　　兩個月來，外圍陣地也基本被薩軍奪取，城市要塞區的爭奪也以薩爾貢人的勝利而告終。　　豪瑟爾很高興看到他的部隊正在奪取倫蒂尼姆，大概有30%的城區面積已經掌控在了他們手裡，步兵主力正在沿著主幹道攻擊下個區域，他們步步為營，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肅清裡面的敵人，伴隨火炮和轟炸機的支援。　　他有耐心慢慢打下這座巨城，只要他的兵力充足。　　在下水區域，維多利亞人跟同盟國也在這個通道處爆發了激烈戰鬥。維多利亞軍隊控制了一個通道，薩爾貢軍隊控制著三個，於是這裡的近距離戰鬥還在繼續。　　如果說有什麼最難以忍受，那大概就是炮彈落在化糞池。　　維多利亞炮兵和薩爾貢炮兵在一百米寬的陣地上互相用炮彈歡迎對方，爆炸順便給雙方士兵都贈送了免費的屎浴場，被人屎澆頭的士兵鬱悶的感受著見鬼的環境，順便不著痕跡的抹了抹臉。　　戰鬥的結果也是令人煎熬的，薩爾貢的三個突擊師在下水道整整損失了17000人之後，仍然無功而返，這些部隊都需要更換修整，另外還需要補充。　　“喂喂？還會有別的部隊來接替我們嗎？”　　薩爾貢師長在電話裡表現的相當驚訝，他得到上級命令，帶領自己的部隊後撤休整，交接單位會在第二天抵達進攻陣地。　　“我們居然能得到補充？”這名師長聽完顯得很是驚訝，在中陸作戰的薩軍通常很難得到補充。　　尤其是在安平洋上的島嶼爭奪戰爆發後，想把更多的士兵送到這裡是件難事，他們幾乎得不到增員過來的新兵，只能依靠瓦伊凡和米諾斯等地的僕從國士兵。　　“是的，你可以帶著你的部隊休整了，你們只有三天時間，隨後兩個米諾斯師會協助你們頂替海倫區的位置。”話筒內的聲音說道。　　師長聽完愁眉苦臉，他知道海倫區的戰鬥相比於下水道更加慘烈，有可能還不如這裡呢，立刻道：“明白了！我立刻帶領部隊後撤！”　　在下水區域，薩勒木用新的五個僕從國步兵師換下了傷亡慘重的三個薩爾貢師，將幾支缺員嚴重的部隊合併成新的師，重新投入到海倫區的絞殺戰中，以彌補兵力不足的問題。　　另外一邊，白石崖要塞在激戰了兩個月後淪陷，薩爾貢炮兵一口氣朝著這座要塞射出了超過五萬發各式炮彈，把這裡炸成了廢土。　　維軍被打敗，剩下的部隊撤離了外圍陣地，可莉莎的暴風突擊隊也得到了新的指令，一二三團要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增援下水道，一部分支援海倫區的激戰。　　阿爾卡彭山的防線也被薩爾貢山地突擊小隊攻破了，他們用輕快的鉤鎖攀爬山崖，從出人意料的地方向前攻擊，特製的炸彈攻克了山體要塞的大門，維多利亞部隊的據點逐一被清除。　　第十三軍團為了攻克阿爾卡彭山的堡壘付出了巨大代價，倫蒂尼姆戰鬥截止到現在，他們損失了超過24萬人。　　而米諾斯和拉特蘭等合作部隊，再加上來自謝拉格的盟國部隊更是已經犧牲了30萬人，每支部隊大概有一多半都會死在這裡，消耗戰變得相當嚴峻。　　不過薩勒木認為這種傷亡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他們可以用犧牲換來一支學會打巷戰的部隊。　　既然死的不是本國的年輕人，薩勒木很樂意看到這種消耗，於是這些可憐的僕從國軍隊在薩軍驅使下，繼續沒日沒夜的朝著維多利亞陣地發起進攻，平均存活率不足5%。　　維多利亞守軍的狀態也十分糟糕，24門城防主炮已經被摧毀了15臺，另有2臺主炮幾座受損，守軍開始將一些無法移動的坦克埋在地基內充當新的固定炮臺使用。　　查爾斯又向前線增員了七個師的兵力，這些部隊一抵達前線，就被阿斯卡羅拆了個七零八落，變成各個分散的連級部隊填充到前線去。　　儘管總參謀部多次下令，要求不準拆散部隊編制，但是這條命令始終都沒有被執行下去，各種部隊在巷戰中混在一起。　　……　　“我再也不想走進下水道了。”可莉莎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從倫蒂尼姆下水道的邊緣通道抵達城區，帶著暴風突擊隊的一個加強連重新集結在海倫區。　　她的後面跟著好幾個隊員，亦步亦趨的從佈滿汙泥的下水道爬了上來，手裡端著威風凜凜的自動步槍，戰術頭盔在陽光照射下泛著微光，他們很快在廢墟中各自搜索起來。　　在這些隊員後面還有幾個新兵，恐懼迷茫的望著海倫區的殘垣斷壁，他們這輩子都沒想過開槍殺人，這裡的一切都太陌生了。　　拉特蘭人的屍體倒在路邊，跟維多利亞士兵的屍體混合在一起，鮮血還沒幹涸。　　“看起來不妙。”空弦的臉色變了變，她跟可莉莎十分有緣，在蘭登分別後很長時間都沒見面，這次很默契的湊到她旁邊，問她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先去跟11師的前線部隊匯合，我們現在位於敵人的大後方，大概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我們。”可莉莎看了看自己幾十人的突擊隊，如此做出決定。　　“如果我們能收集更多情報當然更好，敵人的火炮陣地位置是最主要的。”　　空弦點點頭，立刻帶領幾個人走上了制高點，從樓梯登上了一家旅店廢墟的頂層警戒，她發現遠處的戰鬥還在繼續，能聽到凌亂的槍響和炮彈爆炸的聲音。　　“我們的彈藥不多了。”　　風笛走過來擔憂的說，在白石崖要塞淪陷後，她就有些擔心遭遇包圍，突擊隊身處敵軍後方，如果彈藥告罄，後果是很可怕的。　　可莉莎叉腰瞥向遠處，“別太擔心，隨機應變，大不了迴避戰鬥，我們要儘可能節約子彈，能用刺刀解決戰鬥的，就不要開槍了。”　　“如果我們小心一點，就可以穿過這條街道不被攔截，我可不想在這裡打一仗。”　　風笛給自己的衝鋒槍壓滿一個嶄新的彈夾，放在了戰鬥揹包裡，然後湊近了一些小聲說：“哎，我還是想問問你，不在布洛塞宮當你的皇帝，怎麼跑到前線來了。”　　可莉莎不想多解釋什麼，含糊其辭：“快走，別什麼都好奇。”　　這個時候，危機四伏的街道又傳來了槍聲，那遙遠的點射聲聽著就讓人胸悶，聽起來像是薩爾貢龐克突擊步槍的聲音，可莉莎揮了揮手示意風笛在前面開路。　　“出發了，兄弟們！”風笛嘆了口氣，率先在前面領路，三個突擊組一前一後衝進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廢墟。　　空弦則讓機槍手把一支機槍架在了高處，他們居高臨下，空弦自己則抱著一支狙擊步槍趴在了附近，一眼不眨的盯著西北方的位置。　　突擊隊的火力組在這個制高點完全展開，防備著有可能出現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