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第 135 章
第 135 章 第 135 章
易青站在門口,身形修長,她很直接的開口問道,“你懷疑子修?”
窗前,女子放下書本,微闔眼眸。
陽光穿透窗紙,落在女子低垂的眉眼上,留下些許的陰影。
女子聲音平靜,“還沒想好,你先回去吧。”
易青皺眉,“跟子修沒關係,我可以肯定。”
又等了一會,易青恍然,“你連我都懷疑?”
“你瘋了?”
沒等到回答,易青也淡漠了眼神,“隨便你,不行你就把子修還給我,我一樣能給她最好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青衫俊逸,修長的背影乾脆利落。
……
路過晨星,易青硬邦邦的甩了地址,“傷的不輕,你去看吧。”
晨星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背影,一陣無言。
很快趕到客棧,連門都沒關。
晨星進門之後隨手關上門,一屁股坐到女子對面。
“你幹了什麼?易青被你氣到了?”
冥帝半靠在床邊,至此才睜開眼。
她有些莫名的疲憊。
晨星看向她遞過來的個人終端。
許帝遭虛靈族埋伏英勇戰死,哀哉痛哉!
黃帝痛失老友心神失守,與勸慰的黑帝大打出手
據傳聞,許帝之死或有玄機,似與處決之日眾帝有關
許帝名許橙,為人兇惡,擅以權謀私,曾數月前無故擊殺陸家一帝,罪大惡極……
這條就是冥帝點開的新聞,晨星看到一行行一列列全是批判和詆譭。
她猜到,應該是楊儀在打擊荀央,但是……
冥也會難受。
畢竟是她的徒弟,這麼多年的徒弟。
結果剛死還沒半天,外面一堆口誅筆伐。
這讓冥怎麼能忍得下心。
更重要的是……
晨星目光落在那行曾無故擊殺陸家大帝,有恃無恐,恃強凌弱……,沈默了。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可能牽扯到她僅存的小徒弟。
晨星看了一會,“子修應該不會幹這種傻事,她沒這麼蠢。”
冥帝低著頭,聲音難掩的疲憊,“你能保證,她沒被利用嗎?”
晨星想起陸知遠,又沈默了。
冥帝:“是陸知遠發信息求救的。”
晨星:“陸知遠的個人終端留在家裡,被人偷走了。”
冥帝緩緩抬起頭,“我查過了,若非主人有意關閉保險,個人終端別人是用不了的。”
一向平靜冷淡的女子,此時居然眼睛犯紅,“我只想知道,這事子修知道嗎?”
晨星沈默了一會,堅定的搖了搖頭,“子修不會幹這種蠢事,她也是回來之後才發現的。”
“就算你不相信子修,也該相信易青。”她道,“易青只會保護子修,她不會為了陸知遠撒謊的。”
冥帝緩緩闔了闔眼,陽光下唇色蒼白的刺眼,“我會自己查的。”
“橙兒的仇,誰也別想跑。”她一字一頓的說完,而後緩緩低下頭,趴在了桌上。
晨星沈默了許久,沒有再開口。
……
江商看著那些刺眼的新聞,靠著牆,緩緩滑坐在地上。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有人在黑黃帝,黑許帝。
師尊的攻訐更是沸沸揚揚,天下皆知。
而更致命的,其中也有她江商的名字。
那些人質疑她的晉升速度,覺得她也佔了師尊以權謀私的便宜。
說她之前覆仇的時候,師尊有意堵住應天衛的路,拖延時間。
還有說她其實是祭酒的徒弟,跟師尊關係不好……
林林總總,說什麼的都有。
江商看了半天,關上個人終端。
最後一個新聞,假裝科普,說她和師尊關係根本不好,她只是師尊的記名弟子,真實的師尊是祭酒,然後還似是而非的編了一大堆材料,各種捕風捉影……
師姐死了,是真的。
黃帝是知道覆活之事的,她去找楊儀應該不是真打架的,她應該是要靈光的。
但是後來那瘋狂的戰鬥餘波,五域都能看到。
也就是說,師姐的靈光……
師尊會怎麼想?
雖然主謀是楊儀,是中域大帝,但是她硬要殺陸知遠,自己該怎麼辦?
讓她殺嗎?
可是陸知遠,雖然有意縱容,但是本質上應該不算背叛。
她只是沒說自己的發現而已。
現在的自己也沒有義務讓她把所有情報都上報。
而且以師姐與她的關係,她的所作所為可以理解。
她只是冷眼旁觀,真正害死師姐的是虛靈族,是中域棄帝,是楊儀。
可是……
江商忍不住捂住臉。
外面,陸知遠的聲音傳進來。
“冥帝自身難保,許帝死無對證。”陸知遠笑聲從外面傳來,“現在全人界都在看著,人皇宮的底線是否因人而異……”m.biqiku
“你跟你家祭酒關係那麼好,何必拜她為師?這種人怎麼配做師長?”陸知遠的聲音傳入屋內。
江商一道能
量衝擊,把她旗杆上衝下來,摔了個狗吃屎,“我師尊的為人,你也配評價?”
她話語森森,從屋內走出來,寒意深藏眼底。
陸知遠趴在地上,猖狂的大笑了起來,“就怕她不這麼想!”
“你還是想想怎麼回答她,你為什麼沒告訴她微鈺的事情吧!”陸知遠哈哈大笑,“她的寶貝徒弟都死了,現在你跟她說,是她已經死涼了的好徒弟以權謀私放她族人進太學,她怎麼願意相信?”
“哈哈哈哈……當然是你這個小徒弟在造謠了!”
“畢竟她死涼了的大徒弟,那麼乖巧溫順哈哈哈哈哈哈……”
江商神色一凜,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她師姐都死了,她師尊若是問起來,她該怎麼說?
她能把過錯推到已經死了的師姐身上嗎?
她能嗎?
那麼是誰的錯?
還不是她江商矇蔽師尊,導致師尊被萬萬人唾罵,從聲明光偉的古帝,淪為以權謀私的小人,甚至還要丟掉太學祭酒的職位,毀掉人皇的算計,從此被雪藏……
江商只是想想,就覺得一陣眩暈,耀眼的陽光也彷彿蒙了層紗,天空都晦暗了下來。
看著她跌坐在地上,陸知遠勾起唇角,“你師尊身受重傷,卻躲著不曾回來?為什麼?”
“她為什麼不回來?”陸知遠低聲道,“她在想什麼?”
“你看看網上一片罵名,她死了徒弟,人皇希望她能解釋,”陸知遠道,“而她呢?藉著養傷的名義,在外面躲著,為什麼?”
“她相信你嗎?”
“你想的太多了,江子修,”陸知遠聲音低沈,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別說微鈺的事情了,她恐怕到現在還在懷疑你聯手我害她的大徒弟,害她被埋伏重傷。”
“你看看那些新聞,哪一條沒有提我姐姐,”陸知遠低笑,“看看你家祭酒帶著你的事情,突然又火起來了。”
“看看你與她關係不好的新聞多少?看看她之前因為幫助你而受到的譴責?”陸知遠話語似乎帶著引誘,“你晉升這麼快,都是她的罪證。”
“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你的存在對她來說,完全是累贅,是包袱,”陸知遠道,“她不回來,就是在想怎麼報仇,怎麼丟掉你這個包袱,怎麼驅趕你出師門……”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抱住你那個祭酒的大腿吧,”陸知遠又低笑了起來,“這樣……你至少不會輸得太慘。”
江商忍無可忍,一巴掌再次把她抽到樹上,“不要挑撥離間,陸知遠,”她一字一句的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看著她森寒的眼神,陸知遠毫不畏懼,而是再次放聲大笑了起來。
……
整整三天的醞釀,那些一句句如同洗腦一般的新聞。
她師尊看了多少?
信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