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貓 作品

第27章 痛苦掙扎

 許海波耷拉著腦袋,像個丟了魂兒的木偶,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頭。霓虹燈的光閃啊閃的,照在他那張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臉上。

 他那雙眼吶,紅得跟兔子似的,頭髮亂得跟雞窩沒啥兩樣,瞧著怕是好些天都沒拾掇了。

 身上那件襯衫,皺得跟醃菜似的,褲子上還沾著幾塊黑乎乎也不知打哪兒蹭來的髒印子。

 他蔫頭蔫腦地走進一家小酒館,找了個旮旯就坐下了。這酒館裡啊,菸酒味兒混在一塊兒,鬧哄哄的,人們扯著嗓子說話,那聲音在他耳朵邊響個不停。

 可他呢,就跟聾了似的,啥也聽不見。

 “老闆,來瓶酒!”許海波扯著嗓子喊,那聲音跟破鑼似的,沙啞得厲害。

 老闆斜了他一眼,隨手遞過來一瓶酒和一個杯子。

 許海波瞅都不瞅那杯子一眼,一把抓過瓶子,仰起脖子就往嘴裡灌。

 一大口酒下去,那辛辣的酒液像刀子似的颳著他的喉嚨,他身子猛地一哆嗦,“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從他嘴裡蹦出來。

 眼淚都給嗆出來了,可他咬著牙,一點兒停下的意思都沒有,還是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

 許海波拿起瓶子,直接對著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刺激著他的喉嚨,他忍不住咳嗽起來,但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時,旁邊桌的一對情侶正在嬉笑打鬧,女孩嬌嗔地捶了一下男孩的肩膀,還撅著嘴說:“哎呀,你就知道欺負我!”

 那男孩咧著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趕忙哄著:“寶貝兒,我哪敢欺負你喲,疼你還來不及呢!”

 說著就把女孩緊緊地摟進懷裡,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許海波瞅著他們,心裡頭那股子苦水直往上冒。他想起以前跟林曉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這般的親親熱熱。

 那時候,他倆手牽手走在大街上,林曉會時不時地撒個嬌,他就笑著哄。

 有一回,他倆在公園裡散步,林曉瞧見一朵好看的花,就扯著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說:“海波,你看這花多好看呀!”

 他笑著摘下那朵花,別在林曉的頭髮上,說:“花兒再美,也比不上我的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許海波嘴裡嘟囔著,眼睛紅通通的,手裡的酒瓶“咣”地一下砸在桌子上。

 酒水濺了出來,弄溼了他的袖子,他也不管不顧。

 酒館裡的其他人都扭過頭來看他,有個大爺皺著眉頭說:“這小夥子,咋這麼鬧騰!”

 旁邊的一個大媽也搭腔:“準是遇上啥煩心事嘍!”可許海波就跟沒聽見似的,晃悠著站起身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他扶著桌子站穩,搖搖晃晃地朝酒館門口走去。

 夜晚的風呼呼地吹著,刮在他臉上,像小刀子似的。可他心裡頭那團火啊,燒得正旺,這點風根本不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