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供你讀書啊

 其實李億就是瞎玩的,因為一堆零食完全激發不出來他好鬥的慾望。
  可很顯然,姜黎玩真的。  上輩子他跟姜黎也玩過一段時間,差不多半個月的樣子,他去復讀班上課後,兩人見面次數就少了,大部分都是qq聊天。  “算了算了,我借你零食,之前的賭注不算了。”  李億可不想給自己賭一身債回來。  姜黎聽到李億的妥協,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在她看來,李億妥協的時候,就代表自己已經輸了。  可她明明有很大的牌。  她從小就看別人玩德州,也在影視劇裡面看過一些,後來自己接觸到後,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  在她看來,德州撲克是一個公平的玩法,雙方的公共牌都是一樣的,能改變的只有手牌。  而且其中的心理博弈佔據了更大的比例。  那是一種對自身極致掌控的感覺,不用當一個提線木偶,在這副牌裡面,能決定勝負的只有兩個因素,一個是早已固定的牌型,另一個是自己。  剛剛高考完的時候,她本來滿心歡喜的在期待自己大學生活,期待著離開家庭獨立的自由。  結果那天晚上她聽到了自己老爸跟一個伯伯說要給自己訂婚的話。  天殺的,她才十八歲啊。  訂婚?這都是多麼古早的詞彙了?  從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提線木偶,生活從來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表面上和諧幸福的家庭,本質是就是在給她加碼。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疼愛她的父母,會想到把自己的一生拿出去做交換。  “我還是有籌碼的,如果我輸了,老公可以任意對我提一個要求,怎麼樣?”  李億說道:“你要是輸了,就帶我去見你爸媽。”  “好!”  姜黎發出了第五張公共牌,是一張6  牌面很簡單,一對6,一張a,一張3,一張j,各種花色都有,沒有同花色達到三張的。  沒有同花面,沒有順子面,她的三條a是最大的。  即便別人手裡拿了一張6,也沒有她的大。  想要贏她,除非拿兩張6,這個幾率太低。  作為理科生,她很容易就計算出來,自己的贏面已經超過99%  她問道:“老公,你什麼牌啊?”  李億直接亮出一張6。  “三個6,已經很大了,不過可惜我是……”  不等她的話說完,李億又亮出另外一張牌。  那是另外一張6  姜黎的表情凝固了,她此時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丸辣!  這是多麼低的幾率啊?也是她唯一的死法。  李億笑呵呵的收走所有的零食,然後說道:“乖,回家跟你父母說聲,就說女婿要登門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其實最後一張牌出現之前,李億的牌都不大。  按照他的理解,姜黎敢撐到最後,手裡的牌肯定不小,他的三張6確實弱了點。  可沒想到最後一張公共牌又來了一張6  意外收穫!  這下姜黎可找不到藉口了,估計用不了幾天,她也就裝不下去了。  姜黎無奈說道:“願賭服輸,我今晚就跟我爸媽說去。”  “好!”  李億敢打賭,姜黎絕對不敢跟他爸媽說。  畢竟這輩子才在一起幾天啊,上輩子都積累一兩個月的感情了,還不是說放就放了。  還是那種最傷人的舉動,冷暴力,如同鈍刀子割肉。  “老公,你想報考哪個學校啊?”雖然這件事對姜黎的壓力很大,她還是很喜歡跟李億聊天。  至少這傢伙不把她當玩具。  “還沒想好呢,那麼點分數,想上個正常大學估計也不現實,實在不行就不讀了,出去打工。”  “啊?”  “前兩天我看見鼎森集團招人了,工資待遇都不錯,一個月能開三千多呢。”  “啊?”  “怎麼樣?到時候我掙錢供你讀大學好不好啊?”  “啊?”  姜黎懵了。  看見李億好像態度很堅定的樣子,她趕忙說道:“鼎森集團是養豬的啊。”  “對啊,這個我知道,只要工資高不就行了,以後我每個月掙三千,給你兩千!”  “我……那個……其實,我有親戚在鼎森集團上班,那家公司都快破產了,員工工資發不出來。老公,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復讀?復讀一年,你肯定能考上好大學的,要是能考上雲州理工大學,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塊啦。”  李億問道:“你要報考雲州理工大學?”  “嗯,分數應該夠了,而且離家也比較近。”雲州距離三禾縣城只有一百多公里,基本等同於在家門口讀大學了。  李億笑著說道:“巧了,鼎森集團在雲州也有一個養殖場,我休息的時候可以找你玩。”  “……”  姜黎本來對說服父母就沒有一點信心,只是既然答應了李億,肯定會想辦法去做。  結果現在李億說他不想讀書了,想去養豬?  自己怎麼跟爸媽說啊?  ……  夜裡八點多,李億送姜黎回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老小區,自己則是回到了網吧。  他之所以說要去養豬,就是給姜黎一個心理臺階。  讓姜黎可以心安理得的踹了自己。  同樣,自己也能心安理得的一口咬定姜黎是個玩弄感情的渣女,不被感情這把刀放血。  上輩子他一直想要給這段感情定性,可找不到姜黎玩弄感情的證據,一直也沒聽說姜黎跟誰談戀愛了,跟誰結婚了,三十多歲彷彿一直都是單身狀態。  可他確實被放血了,還一刀捅在了大動脈上。  回到家的姜黎,先是偷偷把菸酒還回去,那些東西,李億都沒要。  之後就躡手躡腳的去了自己爸媽的房間。  她家有新房子,不過為了方便她上學,一直住在學校門口的老小區裡面,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在商量著搬家了。  剛剛走到門口,她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父母的聲音。  “王啟山那老東西就是死不要臉,張口閉口就是兩家一塊吃個飯,狗東西以為他手裡有點現金就了不起了?”  “不就是吃頓飯嘛,誰讓現在公司缺錢呢,銀行那邊也不給款項了。”  “他那是想吃飯嗎?是想讓我帶女兒過去呢,誰不知道他那個兒子是啥德性,老子寧願公司破產,也不可能把小黎推到無底深淵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