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致如此

 紅色的x。
　　正是死亡節點的處刑劍。　　只有在時限之內殺掉飛坦，這個紅色的刺眼字符才會消失。　　莫羅知曉的所有關於死亡節點的信息，就是從這個紅色字符中提取出來的。　　提取信息的方式很簡單，只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在紅色字符上，就能像數據傳輸一樣，往腦袋裡塞進去相關的信息。　　但在傳輸信息之前，要體驗一遍無比真實的死亡回放。　　在思考新能力之前，以及從奇犽的疾風迅雷能力中得到啟發之前，莫羅從未有過要去利用『x』的想法。　　沒錯。　　莫羅意識到，或許可以利用「死亡回放」來得到一種能力素材。　　現在仔細想想，之前躲過狙擊的那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受……　　彷彿就是對死亡的一種預警。　　現在，莫羅想到的，就是復刻出當時的那種近乎縹緲般的感受，然後想辦法去強化它的存在。　　如此就能將死亡預警這種概念，作為新能力的底色。　　莫羅覺得這種設想多少有些天方夜譚，然而他認為這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念能力就是一種充滿著無限可能性的體系。　　諸如卡金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的「一剎那的10秒」，以及墨蓮娜的「戀愛練習曲」，都是在這種體系中誕生的奇妙產物。　　莫羅將注意力集中在手背上的紅色字符上。　　剎那間——　　意識像是一艘被漩渦吞噬的扁舟，有過一瞬的震盪模糊。　　也就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死亡回放開始，眼前再次出現飛坦的模樣。　　有殘影相隨的微微扭曲的身軀、陰鷙冰冷得要凍結一切的眼睛、伴隨暴怒殺意而來的細劍……　　沒能看得更清楚，下一秒便是刀刃斬開臉龐的觸感。　　被死亡扼住咽喉的那種窒息感，再一次成倍的反饋而來。　　無法呼吸，黑暗襲來。　　下一刻。　　莫羅的意識迴歸現實，無意識的伸出手壓住臉龐，眼眸不受控制的輕輕顫動。　　被『x』帶出來的死亡回放，完全就是讓他再“死”一次。　　得虧飛坦的刀夠快，在斬下之後，實際上感受不到什麼痛苦。　　主要還是因為死亡回放過於真實，不過這也是變相的讓莫羅去觸碰死亡的氣息。　　“再來一次……”　　莫羅平復心頭悸動，再一次將注意力集中在紅色字符上。　　意識從旋轉到震盪，從模糊到清晰……　　飛坦的模樣再次出現。　　凌冽刀光閃過，無盡黑暗襲來。　　莫羅的意識又一次回到現實。　　再來。　　死亡回放又一次開始。　　“轟隆隆——”　　洞外閃過雷光，少頃後暴雨傾盆。　　雨聲紛擾而至，卻沒有影響到莫羅一絲一毫。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回放，讓莫羅漸漸找回了當時的那種奇妙感受。　　相對的，飛坦的那張臉，也愈發的可憎。　　要不是實力仍有不足，莫羅真想直接去找飛坦麻煩。　　時間流逝。　　待大雨歇停，清晨第一道陽光照進洞穴。　　莫羅這才停下死亡回放。　　他記不清多少次了，但有付出就有成果。　　不停的死亡回放，讓他真正意義的觸碰到了死亡的本身。　　但僅憑「預警」還不夠……　　這只是底色而已，還需要填補更多的東西。　　雖說發光蒲公英可以讓能力的誕生變得輕易簡單，但莫羅想要的，是一種既能針對到飛坦，也要能契合自身相性的念能力。　　“預警、規避、束縛、反擊……還要契合念系。”　　莫羅抬手抵著下巴，回想著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經歷。　　在爾虞我詐的古董行業中學會了觀察和識破。　　在唸能力的修行之中意識到整合資源的重要性。　　在天空競技場的擂臺上體會到了與攻擊擦肩而過時的愉悅和成就。　　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覺察到「時機」和「有效攻擊」的重要性。　　“首先是……”　　莫羅結束回想，招出發光蒲公英，將死亡預警的概念植入進去。　　只見蒲公英的光芒閃爍了一下。　　利用預警的形式來增強規避攻擊的能力。　　如此繼續延展下去，作為束縛的前置條件。　　但為了增強能力本身的效果，在延展束縛能力之前，必須設下能證明自身覺悟的制約。　　比如……主動捨棄或削弱防禦力，以死亡如風常伴吾身的制約去換取對應的誓約收益。　　當規避不成問題，就是銜接之後的束縛了。　　這同樣很重要。　　不單單是為了應對飛坦的速度，還要保證不讓飛坦逃脫。　　莫羅一開始想過念空間，可很快就否決了。　　放出系方向的念空間，多是側重於移動，不像具現化系方向的念空間，可以設置一些針對性的機制。　　如果只是單純具備移動穿越能力的念空間能力，對狙殺飛坦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助力。　　除非他是特質系，能在開發念空間的基礎上，兼具操作、放出、變化、具現等屬性。　　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復刻出火影帶土的能力。　　以虛化身體規避攻擊，再將目標扔進念空間裡……　　但他是放出系。　　放棄念空間設想，莫羅之前還想過開發蘊含放出系特性的高速移動能力。　　可如果不具備與之相匹配的反應力和思考爆發力，以及身體整體協調性要跟得上念氣的流動……　　在這種苛刻的適配條件下，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他在高速移動下直接撞到刀口上。　　可以說，類似的這種能力，是可以想辦法去開發的。　　但不是現在。　　莫羅的時間有限，該考慮的是整合當下所有資源，然後用在刀刃上。　　所以他選擇的能力方向，是建立在「殺掉飛坦」的框架下。　　不側重念空間和高速移動能力，又要剋制飛坦的速度。　　莫羅的思維並沒有固定，雖說方向上是束縛，但也不一定要依照字面意思去做。　　束縛的本意是為了什麼？　　確切的對飛坦造成有效傷害！　　於是莫羅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指向性攻擊。　　新能力的底色和框架，這樣構成了。　　捨棄或削弱自身防禦，換取預警所帶來的超高速反饋的能力，將會是讓念氣外放溢散的星環。　　以高風險規避攻擊為前置條件，換取具備指向性的反擊能力，則是能設置到攻擊者身上的星標。　　能力的框架，大致如此。　　關鍵就在於，以升級獎勵開發出的念能力，是不會佔據念容量的。　　這意味著就算莫羅將這個技能格子用在飛坦身上，今後還有餘力去開發另外想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