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肚子壞水

 “媽的！一天天的，淨碰到這種屁事！”
　　魏霖嘀咕著起身，直往樓下衝去。　　他們四個才剛剛開始划拳，連第一輪勝負都未分，誰料到樓下又起了波折。　　“我就知道他和那丫頭有一腿！”　　莊晴哼了一聲，也準備衝到樓下看戲。　　身為高雪的老師，韓瑩先她一步站起來，著急道：“我不管她在校外做什麼，但我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負！”　　“你倆在樓上看看就行，就別下去添亂了。”　　趙元擎一手一個，猛地按住兩女的肩膀，強行把她倆按的重新坐下，才滿不在乎地說：“這種事交給魏霖處理就好了，不勞你倆操心。”　　韓瑩大眼睛寫滿了狐疑。　　“這狗日的常年混跡在臨江市各大清吧，又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放心吧。”趙元擎老神在在，笑著說：“不放心的話，你倆就來我這裡，我們在樓上看。”　　“好吧。”　　兩女湊過來，扶著欄杆低頭去看。　　……　　“什麼素質？多大年紀了，還去欺負一個小姑娘，要不要點臉？”　　魏霖人還沒到，已大聲嚷嚷起來：“蔣華福，你特麼死了嗎？你店員被人打了，你做老闆的不出頭？”　　“來了來了！”　　角落處的蔣華福，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　　不等魏霖做下一步動作，他就把喝醉的劉建華扯開，笑著勸說：“老劉，你真喝多了，別鬧了。”　　和魏霖一樣，劉建華也是店裡的老客人，和他關係很不錯。　　正因如此，他才沒第一時間出面。　　可既然被魏霖點名道姓了，作為老闆的他不出面打圓場，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老蔣，你也聽見了，我都喊她多少次了？”　　劉建華沒搭理魏霖，但也沒繼續扯著高雪不放，而是冷聲哼哼道：“今天我本來有事，就沒打算過來玩，是她自己喊我的。我人來了，她卻把我晾在一邊，什麼鳥意思？”　　“人家喊你來喝酒，又沒說一定陪你。”魏霖插話。　　“你是誰？關你屁事？”劉建華斜眼看來。　　“我是她哥！”　　“我是她哥！”　　“我是她哥！”　　魏霖，趙元擎，莊晴，在樓下樓上同時叫喚道。　　叫喚完的莊晴，和韓瑩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瞪向了訕笑中的趙元擎。　　“你倆瞪我幹嗎？”趙元擎乾咳著，笑的愈發尷尬：“魏霖這傢伙到處認妹妹，我可不是那樣的，要瞪你倆去瞪魏霖啊！”　　“你和他走的那麼近，你能是什麼好人？日料店的時候，你也說是我哥，你倆就是一丘之貉！”莊晴啐罵。　　趙元擎大叫冤枉。　　樓下。　　“我怎麼不知道他有哥哥？”劉建華更不爽了，但也終於正眼看了過來，“小子，你泡你的妞，我喝我的酒，少多管閒事！”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魏霖根本不鳥他，冷冷掃了一眼準備和稀泥的蔣華福，就衝樓上的趙元擎吆喝：“報警！就說吟吧有人動手打人，店裡還有監控在，證據確鑿！我看他待會還有沒有現在硬氣！”　　“好咧！”趙元擎掏出手機撥電話。　　“別！魏霖，別啊！”　　蔣華福急了，一把摟住了劉建華，低聲說：“老劉，聽我的！別把事情鬧大了，快和小雪道個歉！”　　一聽魏霖要報警，劉建華秒慫，小聲問：“這小子？”　　“他真幹得出來！”蔣華福忙道。　　“嗡嗡嗡！”　　二樓，桌臺上韓瑩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上面顯示——趙元擎。　　韓瑩、莊晴瞥了一眼後，再一次齊齊瞪向趙元擎。　　“我道歉！”　　”小雪，剛剛是我喝多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我不會了。”　　劉建華乖乖服軟，不等高雪表示原諒，就在蔣華福的提點下摔門而出。　　剛離開吟吧大門，他就罵了起來：“媽的，真晦氣！”　　三步並做兩步，飛奔到自己座駕裡面，劉建華才電火啟動，就看到魏霖也出了門，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車。　　“這狗日的！”　　劉建華悻悻然地下了車，低著頭，老老實實地找代駕。　　一直等代駕到了，將代駕車放好，魏霖才滿臉遺憾地轉身回屋。　　“特麼的，差點就栽了！”　　劉建華嚇出一身冷汗，把魏霖祖宗十八代，都暗暗問候了一遍。　　……　　“魏霖出去幹什麼？”　　莊晴姿態優美地倚著欄杆，饒有興趣地望著門外，道：“他看了半天，到底在看什麼？”　　雖然已經把魏霖定義為了渣男，可魏霖替高雪出頭，一番佯裝報警的騷操作，還是令她大快人心。　　在日料店，魏霖第一時間跳出來，幫她擋下王宏宇。　　現在又幫高雪出了一口氣，這讓她覺得魏霖渣歸渣，可至少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她不是毫無閱歷的小女生，也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知道很多男人真遇到事情的時候，大多會選擇逃避。　　魏霖的兩次做法，給她留下了一點好印象，讓她對魏霖的觀感不差。　　“看那孫子有沒有酒駕。”　　趙元擎一臉壞笑，解釋道：“只要他敢酒駕，魏霖一定會打電話舉報，讓交警根據他的車牌號逮他。嘿，這種事魏霖可沒少幹！”　　“他也太壞了吧？”莊晴樂了。　　“你這兄弟真是一肚子壞水！”韓瑩瞪大眼，沒想到魏霖站在門口，竟然是打算做個愛舉報的良好市民。　　“吱呀！”　　一樓的魏霖，失望地推門重新進來。　　見蔣華福滿臉緊張，他皺著眉頭說：“蔣老闆，高雪是你店裡的員工，你那麼偏袒朋友，是不是不太地道？”　　“不好意思魏霖，我待會上來罰酒道歉。”蔣華福自知理虧。　　“他要不是你的朋友，我要不是給你蔣老闆面子，剛才我不會是在店門外。你店門是有透明玻璃的，我在裡頭就能看清他的動向，可以直接舉報他酒駕。”魏霖冷哼一聲，指著高雪說：“讓她提前下班吧。”　　“好！高雪，今天你受驚了，趕緊回去休息。”蔣華福發話。　　身為當事人的高雪，一副潸然欲泣的楚楚可憐樣，一聽老闆放行如蒙大赦，小聲說了一句：“謝謝魏哥。”　　話罷，高雪擰起放在吧檯的小包，便匆匆離開。　　出門前，她神色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魏霖，卻發現魏霖正背對著她上樓。　　……　　“算了，今天就這樣，我沒心情繼續玩下去了。”　　先前叫囂最兇的莊晴，等魏霖重新落座以後，主動舉杯和他碰了一下，美眸微亮：“魏霖，私生活不提的話，你這人其實還行。”　　“哈哈，你對我恐怕是有些誤會，我私生活很乾淨的。”　　魏霖笑著喝了一大口。　　“呸！”　　“我才不信！”　　莊晴、韓瑩同時表態。　　接下來，四人的談話就更加放開了，一點也不尬場。　　過了一會兒，蔣老闆擰著兩瓶百富12年上樓，彎著腰賠笑：“魏霖，謝謝你沒有真追究下去，放了老劉一碼。”　　“這兩瓶酒是送的，你們玩的開心點。”　　“我自罰一杯！”　　蔣華福將半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又拿出了兩根雪茄，分別遞向魏霖和趙元擎。　　見魏霖和趙元擎不接，他乾笑了兩聲，又說道：“奔著高雪來的客人不少。”　　“我們都是男人，他們想什麼心思大家都懂，但高雪只是邀請對方過來喝酒，私底下是不和客人接觸的。”　　“久而久之，有的客人就不耐煩了，喝多了行為舉止就會欠妥。”　　“今天這種情況，我知道早晚都會發生，高雪註定避不過的。”　　“她也該回去好好想一想了，以後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和店裡的那些客人相處。”　　說完這番話，蔣華福深深看了魏霖一眼，便轉身下了樓。　　“混跡夜場的小丫頭，沒幾個是善茬。”趙元擎搖了搖頭，吃過虧的他，冷笑道：“都特麼是出來騙錢的！家裡有在讀的弟弟，嗜賭的爸，還有一個重病臥床的媽，不都是這麼說的？”　　“你那是商k的丫頭，不一樣。”魏霖反駁。　　“沒什麼區別。”趙元擎拍了拍魏霖的肩膀，沒繼續多說什麼，只道：“喝酒喝酒！”　　“趙元擎，你玩的很花啊？”韓瑩眸中閃爍著懷疑光芒。　　“韓瑩，你別誤會啊！不是我玩，我都是聽別人說的！”眼見不小心暴露的趙元擎，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急忙各種解釋起來。　　一小時後，一行四人起身離開。　　……　　晚上，十一點。　　到家的魏霖，將到貨的那些書一一拆開，隨手翻起一本《親密關係》，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愛意值：7/50。　　閉目小憩時，他陡然注意到進度條又有突破。　　凝神細查後，魏霖發現多增進的五個點，其中三個點還是來自林南汐。　　而另外兩個點，竟然是由高雪貢獻的。　　“英雄救美果然有用。”　　魏霖燦然一笑，又摸著下巴思忖：“莊晴那邊，我也幫忙擋下了，怎麼一點都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