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腫瘤？
“腫瘤分為良性和惡性，惡性腫瘤通常被稱為癌。”
魏霖癱坐在車內主駕駛位，神色恍惚地拿著ct圖，腦中反覆迴響著醫生的這番話。 這趟，他只是照例進行每年一次的體檢。 誰知在胸部ct後，竟然意外地發現肺部有腫瘤，魏霖驚恐之下，緊急去了臨江市第一人民醫院重新檢查。 最終，確認了他肺部真有腫瘤，而且位置還不太好。 主任醫生那邊，建議他三個月後再複查，看腫瘤有沒有增長或別的變化。 肺部，腫瘤？ 癌？ 肺癌？！ 前期？中期？晚期？ “我還沒活過三十歲！操！” 許久後，魏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將ct圖搓成一團扔掉，下意識地就從扶手盒摸出了香菸。 等煙入手，魏霖正準備打火時，忽然間愣住了。 煙，肺，癌？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真是肺癌的話，也不在乎這一支兩支了。” 在極度焦慮的狀態下，魏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熟練地打火點菸，一口抽了近三分之一。 煙霧擴散之際，他閉上眼，想著後面該何去何從。 “萬一，萬一真是惡性的，老媽那邊誰來照顧？” “老頭子留下的公司，沒了我以後，有沒有什麼問題？是應該趁早賣了，還是讓老孃繼續照看？” “我那幾個兄弟，還有那幾個和我有關係的女人，知道之後，又會是什麼反應？” “……” 魏霖閉上眼，思緒紛至沓來，心中一團亂麻。 “譁！” 忽然，有一團綠瑩微光從他腦海迸現。 魏霖錯愕去看，發現竟然是一顆綠色的球體，正釋放著淡淡光暈。 “什麼玩意？我沒閒心思想這個啊？” 球體朦朧，仿若一顆懸於幽暗天外的未知星辰，透著神秘和冷幽。 魏霖排空思緒念頭，極力想要將腦海的“幻象”抹掉，卻發現不論他通過什麼辦法剔除，那顆形若星辰的球體就是揮之不去。 球狀星辰，宛如深深紮根在他腦海，已經成了他思想空間的一部分。 “邪門。” 心存疑惑的魏霖，重新凝視那顆球狀星辰時，猛地注意到一條類似於經驗值的白色橫條，像是一條細長溪河置於星辰底部。 橫條的一端，還有一排蠅頭小字標註，愛意值：0/10。 “愛意值？” 魏霖還在茫然時，發現0字悄然變成了1，腦海中有另一幕畫面悄然閃過。 不知名的銀行櫃檯，一位俏麗的鵝蛋臉女人，身穿黑色西裝，小口茗著咖啡怔怔出神。 女人妝容精緻，短髮至肩，長長的脖頸白嫩如軟玉，眼眸空靈，隱隱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質。 “柳崎！” 促使0變成1的，似乎是他的前妻柳崎。 這一刻，柳崎在工作閒暇之餘，似乎是在……想他？ 前妻對他的想念，能增加這所謂的愛意值？ 愛意值抵達10時，會發生什麼？ 這個念頭倏一產生，頓有一股模糊意志，於球狀星辰悄然浮現：“愛意值的突破，可不斷開啟生命進階，增強你自身的生命活力。” 魏霖猛地坐直身子，在他眼睛暴睜時，腦海中的綠色星辰也隨之消失。 “增強生命活力？這是不是意味著，在我肺部突然出現的腫瘤問題，有被治癒的可能？” 此刻的魏霖，猶如溺水之人急欲抓住點什麼，心懷期待地再次閉眼凝神，嘗試著重新觀望那顆球體星辰。 它果然依舊存在，揮之不去。 而代表愛意值的白色橫條，因為從0變成了1，在另一端多了少許綠色。 魏霖立即明白，那點綠色代表著進度。 “除了柳崎外，其他女人想我愛我，是不是也能增進愛意值？這玩意，難道真能增強我的生命力？” 魏霖決意嘗試一下，看看其他的女人，是否對他有愛。 迅速摸到手機，打開微信，點開林南汐的對話框後，他輸入了一行字：“我想你了。” 幾十秒後，林南汐回訊：“你是想我的人？還是想我的身子？” 魏霖回覆：“想你的人。” “我信你個鬼！”林南汐先答了一句，很快又回覆道：“老地方，我公司旁邊的天和酒店，等我下班給你房間號。” 魏霖：“ok。” …… 國泰大廈，26層，翰林廣告公司。 “南汐姐，陳總剛剛說了，晚上由他來請火鍋，讓我喊你一起去。” 韓小蓮走進獨立的辦公室，看著正以美指敲打手機屏的女人，心中滿是羨慕。 林南汐，能力與美貌並存的女人，不止是在公司內部，就連這棟大廈其它公司的那些狼，也都對她垂涎欲滴。 “難怪新來的陳總，立即就盯上她了。”韓小蓮暗自嘀咕，目光落在林南汐那身剪裁合宜的灰色套裝上，心想陳昊倒是不瞎。 她很清楚，別人也都能看得出，林南汐不僅長得漂亮，還有著一副美好身段。 林南汐看似纖瘦，卻給人一種婀娜多姿的感覺，只因林南汐身上該長肉的地方，肉……長的相當的多。 而其它不該長肉的地方，那是一點多餘贅肉都沒。 “沒空。” 在韓小蓮胡思亂想時，林南汐已經定好了天和酒店的大床房，冷著臉一口回絕。 “南汐姐，陳總什麼心思，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陳總不僅是本地人，家境優越，還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生，我覺得啊……” 韓小蓮笑眯眯地繼續勸說。 “你要是覺得他好，那你就去撩，我沒空搭理。” 林南汐直接打斷了韓小蓮。 將手機倒扣在桌面，身子貼著椅背微微後仰，她杏眸微冷地審視著韓小蓮，冷聲道：“門雖然是敞著的，但下次進來前，還是先敲一敲，明白了嗎？” “明白了。” 韓小蓮低著頭，微胖臉龐火辣辣的。 這一刻，她感覺外面所有的同事，彷彿都在以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韓小蓮不禁在心底暗罵：“狗日的陳昊，非要讓我去請這座冰山，我就知道準沒好果子吃！” 就在她欲轉身離開之際，背後又傳來了林南汐的喝聲：“把門給我關上！” “哦哦，好的。” 韓小蓮邊回應，邊慌亂地關上了門，落荒而逃。 …… 幾十步開外，西裝革履的陳昊，佩戴著金絲眼鏡，斜靠在另一間辦公室門前，皺著眉頭面色陰鬱，暗道：“真難搞啊。” …… 下午六點半，天和酒店。 禿頂的中年大叔，窩在前臺聚精會神地刷著短視頻，劃過一個又一個美女跳舞的頁面，冷不防看到一高大身影映入眼簾。 “呸！渣男！” 章大海在心裡罵罵咧咧，臉上卻擠出了一個猥瑣笑容，衝來人微微點頭。 魏霖含笑回應，徑直走向電梯間。 他是這家酒店的老客戶了，和老闆章大海交流雖然不多，卻也相當熟悉。 畢竟，他領女人過來開房，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和林南汐酒後的第一次，就發生在這家酒店——那次入駐是他掏錢開的房。 也只有那次。 之後的多次，如今天一般，他都是讓林南汐辦理。 倒不是捨不得花錢，只因這邊離林南汐的公司近，她過來比較快。 “僅此而已。” 魏霖這般寬慰著自己，出了電梯後，快步來到407，推開沒上鎖的房門，看著昏暗燈光下，裹著浴巾靜坐出神的林南汐，笑問：“等了多久？” “半小時。”見他現身，林南汐臉上寫滿了不耐：“你就不能早點過來？都和你說了，我晚上還有一個文案要趕。” “我這就去沖澡，很快！”魏霖邊脫衣邊走向淋浴間。 …… 二十五分鐘後。 魏霖摟著林南汐，摩挲著她那纖瘦的光潔美背，閉眼端詳著球體星辰下方的進度條。 愛意值：1/10。 柔情蜜意的話說了，該做的事情也做了，可進度條並沒有發生變化。 魏霖有些失落，看向挨著自己的清冷女人，神色認真地詢問：“林南汐，你是不是從來沒愛過我？” “愛？”獲得過多次身體愉悅的林南汐，愣了一霎，忽然抿嘴冷笑，反問道：“魏霖，那你真愛過我嗎？” 魏霖被她問的噎住了，半天沒吱聲。 “半年前，我倆第二天醒來後，我問你我倆現在是什麼關係時，你怎會回答我的？” 林南汐晶澤唇角微微上揚，寫滿了嘲諷和森然，道：“魏霖！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只是炮友！你不會忘了吧？” 魏霖尷尬地拿起礦泉水瓶，直往喉嚨裡灌水。 “你這種渣男，也配談愛？魏霖，你是在和我搞笑嗎？”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林南汐掀開了床單，背對著他麻溜地穿衣。 “我今天開的是鐘點房，截止到晚上十點。我最近很忙，晚上還要趕個方案，沒閒工夫和你瞎扯！” “吧嗒！” 房門關閉時，目送林南汐離去的魏霖，隨手點上了一支菸，低罵道：“渣女，原來一直都在欺騙老子的感情和肉體。” “這愛意值的積累，看來是真的需要愛，沒真愛似乎不行。” 犯愁的魏霖，盯著桌臺上的房卡若有所思著，喃喃自語：“林南汐這裡暫時不行的話，看看能不能和小雪培養一下感情。” 片刻後，魏霖點開一個卡通少女的微信頭像，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我想你了，我在天和酒店等你。” “魏哥，我正和同學吃燒烤呢，吃完就過來哈！”高雪回覆道。 魏霖：“我也想吃，給我打包點帶來。” 高雪：“好呢！” 魏霖隨手抓起床頭電話，撥向了前臺，等聽見章大海的聲音後，便道：“海哥，讓阿姨來一下407，換個床單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