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子本就不易
鴇母眼神熱切地望著裴離等人,“各位大人,那我是不是也能走了?”
沈初嘴角微揚,笑道:“暫時還不可以,你先跟我們說說,瑤娘是否與人結仇?或者有沒有與男子有過糾葛?”
謀殺動機主要分為財殺、情殺、姦殺和仇殺等,沈初檢查過瑤孃的屍體,並未被人侵害,而且房中的貴重物品也並未遺失,那就極有可能是仇殺或者情殺。
鴇母想都沒想就回道:“沒有。”
沈初的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你不好好想想?”
鴇母收起了臉上慣常討好的表情,漠然的聲音響起,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想問我樓裡的花娘是不是嫉妒瑤孃的名氣,還想問我瑤娘是不是惹了情債,是吧?”
“女子本就不易,更遑論我們這些娼籍女子,我們在醉月樓裡每日謹小慎微,就怕惹了那些富商權貴,活著尚且都如此艱難,哪還有力氣為了點虛名爭風吃醋。”
世人對她們的誤解太深,以為她們被文人吟詠、被藝術描繪,每日只需光鮮亮麗地彈琴奏樂,其實她們每日都會被客人嫌棄或侮辱,丟命也是常有的事兒,就好比困在金絲籠裡的小鳥,任人拿捏。
她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她們也不想誤落風塵,落了個以色侍人的名頭,可奈何人生只似風前絮,半點不由人。
鴇母輕笑兩聲,帶著一點嘲諷道:“還有,瑤娘並未跟任何男子有情,她對那些客人都是逢場作戲,我們這種人早就收好了自己的心,娼妓怎麼配談情?”
不亂於心,不困於情,心無雜念,方能在這個吃人的青樓裡活下去。
沈初不知道怎麼安慰鴇母,生不逢時,所到之處皆是命數,或許幾千年之後,女子才能真正得做到要山要海要自由。
……
一早,天光已然大亮,但少卿廳卻空無一人,只有沈初趴在桌上在研究京城的輿圖。
醉月樓一向人來人往的,兇手能夠跳下湖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很大可能是藉助水流遁逃了。
張大奎邊往少卿廳裡跑,邊喊著:“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蔣文遠……”
沈初連忙給張大奎倒了杯熱茶,“京城距離雲州起碼五日路程,僅隔一夜你就找到了?”
“不是,我找到蔣文遠……咳咳,”張大奎跑得太急,灌了好幾口冷氣,嗆得說話都不通暢了,“的貼身小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