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彩虹小熹呱 作品

第33章 惠女(第2頁)

 少女時期的惠安女常常梳著單條辮子垂於腦後,辮子烏黑油亮,髮梢有時會用彩色的頭繩或者綢帶繫住,隨風飄動時,就像一隻靈動的蝴蝶在身後起舞。

 隨著婚嫁,惠安女便會束起髮髻,這時師姐的阿嬤走進來,用閩南跟孫女說著要給袁景梳一個貝只髻。

 這算是現代惠安女常梳的髮髻,已經比舊時簡化許多,袁景一邊聽阿嬤唸叨,一邊把她閩南話解讀一番,用普通話表述出來。

 穿好衣褲,阿嬤親手為袁景戴上銀飾,最重要的環節就是腰帶,鏈節是方形的,上面刻著牡丹花開的圖案,鑲嵌著晶瑩的珠石,腰帶系在孕肚上自是別樣的美麗。

 髮髻上更是銀飾的舞臺,銀梳子梳齒細密,梳背寬闊,上面刻著梅花;銀髮釵就多了,有細長的柳葉銀釵,還有喜鵲銀簪,眼睛是一顆小小的紅寶石,與梅花梳子相映成趣,喜上眉梢的寓意有了。

 耳環也是大大的銀質鈴鐺,袁景站起身,耳邊發出清脆的聲響。阿嬤很是滿意自己的成果,師姐也說惠東閉塞,很少來客人,阿嬤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

 除了對著作品笑,阿嬤一看見杜龍也笑,曉得這個西班牙人莫名其妙,芊芊猜老人家應該是看她的大灰熊毛茸茸的很可愛吧。

 從屋裡走出來,一行人狼吞虎嚥地嗦光師姐家裡準備好的面線,修整完畢,已經是正午了,師姐引著眾人告別了家中的阿嬤,朝惠女水庫走去。

 惠女水庫是惠女精神的實體象徵。然而,水庫修建過程中,惠安女卻始終處於從屬地位,因為所有的體力活都是惠安女乾的,但監工卻都是男性。

 頌歌裡,惠安女可以“像男性一樣”勞作,這本身就是在表現男性的優越感,惠安女在勞動中遭遇的不平等對待卻被遺忘與遮蔽了。

 誇她們是吃苦耐勞的巾幗英雄,不過是重述了支配者的權力邏輯。真正的惠女精神,應該是對受教育權和婚姻自由的積極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