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慈悲與殘忍

 “為什麼不生效，怎麼可能，不會的……”

 女人面色慘白，幾乎站不穩腳跟，扶著牆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自信與魅惑，只剩下濃濃的恐懼與絕望。

 其餘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巨盾男癱坐在地，手中的盾牌早已脫手，雙腿不住地發抖。

 他咬緊牙關試圖站起，但全身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根本無法支撐。他的眼中閃爍著絕望，臉上的汗珠順著鬢角不斷滑落。

 金絲眼鏡男則是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彷彿忘了自己之前的從容模樣。他試圖逃跑，甚至連路都看不清，只是瘋狂地摸索著門的方向。他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一擊之後，他們的身體素質臨時下降到了最低點，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只剩下了皮囊和一口氣。

 現在的他們，幾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連最基本的抵抗都無法做到。

 紅染站在他們面前，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他的目光平靜而冷漠，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沒有多少情緒波動。他沒有說什麼羞辱的話，也沒有刻意去嘲弄他們的狼狽模樣。

 他只是一步步走向倒地的眾人，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第一個是手中的劍客頭顱，他沒有殺死那名劍客，沒有用鮮血將他的大腦染紅，如果他們接受投降的提議，自己會幫他把身體修好。

 也許是看到了同樣進入輪迴樂園的人，想到他們可能也曾和自己是一名現實世界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就那麼擦肩而過，本來一輩子都不會有所交集，如今居然在這裡廝殺起來。

 紅染當時看著在手裡掙扎的劍客的確是心軟了，畢竟他之前也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殺手，如果是一擊斃命也好，親手看著一名算是自己“老鄉”的現實世界人類的生命在手中消逝，還是有些感慨。

 不過終究是他太幼稚了。一個世界進度的獎勵，和死了沒區別。他們不會接受的，又或是他們認為這是必勝的絕招，一定可以偷襲紅染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