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與他約會的女人

 範大哥吞了口口水: 

 “你不怕,你衝過去,他們一不高興把你也帶下去了啊……他們和東嶽大帝可不一樣,冥王是陰間的王,管的是兇靈厲鬼。” 

 我惋惜嘆氣:“我怕啊,這不沒衝嘛……其實我是想過等他們辦完事我再過去要的,但沒想到他們完事就沒影了,哎,白白錯失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白大哥與範大哥相視一眼,兩人奇怪地一聲連一聲咳嗽。 

 我不明所以:“你倆也被風吹了?” 

 範大哥吸吸鼻子:“啊是嘞,來的時候路上風比較大!” 

 我哦了聲,搓搓手還是後悔,轉頭和長燼說: 

 “你說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們了?要不然我下次抓鬼再召一次黑白無常,讓他們先簽個名? 

 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見到那位冥王,我一定第一時間撲上去,跪他跟前扯著他的袖子求他給我籤一個。 

 這樣等我們倆老了,掛了,拿這個簽名下去能省不少事!” 

 長燼大抵有點無語,吞了口涼氣,臉色也怪怪的,打橫抱起我就往樓上送:“你乖,我們先回去睡覺。” 

 可能我粉陰間神這種事,讓他有點難以接受吧。 

 畢竟正常人都粉東嶽大帝東華大帝那種陽間正神…… 

 但那是他們不懂! 

 粉東嶽大帝東華大帝財神爺,又不能真在活著的時候大富大貴,粉冥王,那是實打實的可以掛了以後少受罪。 

 冥王的性價比很高好不好! 

 長燼把我抱上樓,剛進臥室,我扭頭卻發現桌子上的兩本天書沒影了,與其一道沒影的還有師父那枚青鳥玉佩。 

 “阿燼,你看見桌上的書了嗎?”我驚訝問長燼,他疑惑擰眉:“書?什麼書?” 

 我努力形容:“就是兩本古書,嗯……和古裝劇裡經常見到的藍皮線裝書一樣。” 

 “沒有,在桌上放著?” 

 我揉了揉不太舒服的鼻腔:“哦,那可能是自己沒影了吧……” 

 大概率是那書比較貴重,所以我剛看完師父就把東西收回去了。 

 他、怕我把書玩壞了! 

 師父還是這樣小氣吧啦。 

 我本來就沒睡飽,被他放進溫暖的被窩裡,瞌睡蟲立馬就上頭了。 

 他沒打算再離開,脫了衣服換回睡袍,也進來和我一起睡。 

 我打個哈欠往他懷裡蜷:“你不去和範大哥白大哥商量什麼方案了?” 

 他撈過我的腦袋壓在自己肩上:“商量完了,剩下的他們自己能解決。” 

 “哦……”我閉上眼睛,貪戀地佔有他懷裡暖意:“師兄們果然沒騙我,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的骨頭真不疼了。” 

 “那你可得賴緊我,畢竟,我是你的良藥。”他語帶調侃。 

 我欣然道:“那當然!不過……” 

 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手腕:“可能是要變天了,手腕竟然像刀割的一樣疼。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在黎山那條路撞見的事嗎? 

 那會子你們好像都被迫想起了給自己造成人生陰影的真實經歷,只有我產生了幻覺。 

 我好像看見,有人把我押在山洞裡,外面打雷下著大雨,夜幕很沉,他們抓住我的手,用刀劃破我的手腕,挑斷我的手筋,還對我又打又罵,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有人挑我手筋的畫面,這幾年總是突然在我腦海裡閃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當年在那群玄門人的老窩受了太多罪,給我折磨得腦子不正常了……所以才會時不時產生沒經歷過的幻覺。 

 手腕疼,也大概率是心理問題。” 

 “梔梔。”他突然把我抱得很緊,親了親我的額頭,又拿起我的手腕吻,心疼地紅了眼眸:“老公給你親親,這樣就不痛了。” 

 我厚臉皮享受他的溫存,躺他懷裡點頭:“阿燼最好了。” 

 “梔梔,欠你的,我用餘生來補。” 

 “你欠我什麼了?” 

 “沒能早點娶了你。” 

 “姻緣是要看天意,看緣分的。” 

 “梔梔……” 

 我閉著眼摸摸他俊美的臉龐:“知道你很好,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睡覺吧長燼,眼皮子要睜不開了。” 

 他喉結滾了下:“好。” 

 …… 

 天亮。 

 昨晚範大哥白大哥和長燼商量完方案時間已經很晚了,於是長燼就允許這兩位先在雲皎山莊住下。 

 範大哥會做飯,早餐就由他親手做了幾份清淡小面簡單完事。 

 飯桌上,奶奶倒是對這倆活寶兄弟喜歡的不得了,一個勁誇範大哥年輕有為還會做飯,是個五好青年,誇白大哥性子好嘴又甜,是當代難得的完美男孩。 

 果然,奶奶就是對長燼有偏見,明明長燼身上優點更多,奶奶卻只會打擊長燼! 

 我不太高興地和奶奶抱怨兩句,卻沒想到奶奶差點兩句話把我許給範大哥了,嚇得範大哥連撈麵的筷子都掉了。 

 奶奶這麼明目張膽地嫌棄長燼,我以為長燼會身心受挫,沒想到長燼仍舊對奶奶孝順體貼,說話溫柔,吃完飯還親自扶奶奶進屋休息。 

 這孝順程度都快超過我這個親孫女了! 

 但我清楚,長燼是首富家族的家主,他的教養修養不會允許他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不高興甩臉子,就算心裡不舒服,他的面上也絕不會流露出來…… 

 之所以雲淡風輕,不過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罷了。 

 哎,我以後要是不對長燼好上加好,都虧良心! 

 目送長燼和奶奶的背影上樓,範大哥嘆氣:“造孽啊,老太太還是這麼不待見我們老闆。” 

 白大哥聳聳肩:“怪誰呢。” 

 我心虛對手指頭,欲哭無淚:“我對不起長燼,長燼現在肯定心裡難受死了……奶奶上了年紀性子也更加執拗,長燼真是無妄之災,奶奶總這樣給長燼擺臉子,我看著都心疼他……” 

 白大哥拍拍我的肩膀:“節哀。” 

 範大哥:“報應。” 

 我:“啊?” 

 沒等我找他們問出個所以然,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鳥叫聲…… 

 是青鳥! 

 我趕忙跑出去,在院子上空看見揮舞翅膀、生了一身流光溢彩五色羽的青鳥—— 

 青鳥傲嬌地衝我喊了兩嗓子,“嘿!主人的信!趕緊接著!” 

 這粗獷嗓音……我抽了抽嘴角。 

 好好一隻漂亮的靈鳥,偏偏長了張嘴,還能發出大鬍子糙漢的吶喊…… 

 每次它一張嘴,我就對他、有點幻滅。 

 我老實攤開雙手,它鬆開爪子,把書信丟下來。 

 信封翩翩落在我的掌中。 

 青鳥送完信,扭頭就跑,像是生怕多留兩秒我又手欠拔它毛似的…… 

 “師父的信?”我拿著牛皮紙色信封頗感好奇:“他老人傢什麼時候和我也搞飛鳥傳書這一招了?” 

 退一步講,他完全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樣,把東西直接傳送到我的桌子上啊! 

 我麻溜打開信封,從裡面抽出兩張紙。 

 一張是尋常的信紙,另一張,明黃色,材質還挺厚實! 

 奇怪,明黃紙只用於敬天敬神或是下法令,師父難道有什麼活指示我幹? 

 我先打開信紙,入目就是師父那龍飛鳳舞遒勁霸氣的豪邁毛筆字…… 

 師父的字是好看,可就是太過豪邁……我有點,認不準啊! 

 繁體字本來就複雜,師父還寫得這麼高深,真是抬舉我這個徒弟了……這字青陽師兄都未必能認全好不好! 

 我極痛苦地捧著信紙,一個字一個字地摳。 

 “吾……徒……親……啟……日……” 

 “日什麼玩意兒?!” 

 範大哥走過來尷尬咳嗽一聲:“那個,梔梔你在罵誰呢……” 

 白大哥:“大老遠就聽見你在日……” 

 我耷拉著臉,目光從那傷眼的信紙上收回來,想哭:“沒罵人!我在讀信呢!” 

 “讀信?你不識字?不對啊,你不是名校畢業的嗎,京大,多少人的夢中情校。”白大哥不太理解。 

 我頭疼道:“我認字,但我不認識我師父寫的是什麼字,太難認了,我師父用的是草書吧,這字我猜都猜不出是什麼……” 

 範大哥好心提議:“不如拿來,我們哥倆給你瞧瞧?人多力量大,說不準我們三湊在一起能猜全內容。” 

 我無語扶額,想著師父給我的信總不至於涉及玄門機密,就算涉及……兩位大哥不是玄門中人,知道了也無所謂…… 

 再說,照我認字這速度,我兩天都不一定能認全信上內容,與其去求別人解惑,還不如兩位大哥值得信任,求得安心呢! 

 我果斷把信紙往範大哥手裡一送:“哥哥們,靠你們了!” 

 範大哥拿起信紙粗略一看,頓時也傻了眼:“我滴個乖乖,這是字嗎?” 

 白大哥探頭過去欣賞:“能把字寫的這麼高深,老、老師父也是個人才!” 

 我心累攤手:“難度高吧,我腦子都要宕機了也沒猜出來後面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 

 範大哥拿信眯眼瞧了一會兒,霸氣抬手:“別急,能看懂一點。” 

 嚯,果然還是兩位大哥見多識廣! 

 片刻後,範大哥念出來: 

 “吾徒親啟,日前見吾徒身子受損,為師頗感心痛,為師為徒兒驅去藥物邪性,然此藥甚傷徒身,徒兒還需多加休養,聽話加餐,勿要為師憂忡。 

 為師為徒兒診治時,發覺徒兒所中之藥很是蹊蹺,望徒兒小心鳳微雪此人,此人身後,恐有邪人指點。” 

 白大哥接著念道: 

 “今傳信徒兒,乃為一事,地府傳令五陽觀,命人前去渡一冤魂厲鬼往生。為師算到此人與徒兒有所牽連,因而此事,便交由徒兒去辦,辦完,地府自有封賞。 

 此乃千載難逢之好機會,徒兒當認真對待,切不可馬虎,另,牢記不可傷其性命。此魂如今,滯留於人世華星影視公司,跟隨在一名為李月牙之女星身後。徒兒,速辦。” 

 範大哥驚道:“和李月牙有關?” 

 師父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想起來之前的確在李月牙身後看見一名厲鬼,只是她看起來確實沒有傷害別人的傾向…… 

 “是那隻鬼?”我豁然開朗:“跟了李月牙這麼久,也沒見對李月牙下手。” 

 白大哥掏出手機激動道: 

 “怎麼沒對李月牙下手了,梔梔你這兩天沒有關注娛樂八卦吧,華星影視鬧鬼了!動靜折騰的還蠻大,昨晚華星的負責人還給老闆打了電話,這幾天和尚道士都請了,根本鎮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