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是冥王殿下


 我下意識停住步子,詫異昂頭。 

 屋裡的男人靜了靜,沉悶嗓音沒有起伏: 

 “我一介粗人,實在擔不起殷總一聲岳父。更何況,殷總的岳父,是鳳家家主。 

 這些年來我是有心把梔梔當做親女兒,可梔梔到底是有生父生母的。” 

 不知為何,我鬆了口氣。 

 抬腳邁進廚房,我找刀給栗子破個口,好奇問長燼:“你們在聊什麼呢?” 

 長燼洗好青菜放在鍋邊,“在聊,想給自己找個岳父,感覺二叔就行。這樣以後便能光明正大地來奶奶這蹭飯了。” 

 我忍不住誇他:“聰明!然後每年過年還能多領一個大紅包,我覺得可行。” 

 長燼擦乾淨手,挑眉開玩笑:“可二叔好像不太樂意,他嫌我。” 

 “怎麼可能!”我立馬給他撐腰,跑過去拉二叔胳膊:“二叔,我給你當女兒你不開心嗎?你認我當閨女我還能買一送一,附帶一個女婿!” 

 二叔擀好麵皮,掂菜刀切面條,無奈將我推遠些,慈愛道:“當心別傷著,你給我做女兒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二叔沒本事,怕委屈了梔梔。” 

 “這有什麼委屈的,昨天長燼新女婿上門二叔你給的本來就是新女婿紅包,說明你已經打心底認同長燼和我是女婿女兒了。” 

 我粘上去抱住二叔胳膊:“二叔,你就彆嘴硬了,我知道你也想讓我給你當閨女。” 

 “長燼這身份,有個流浪漢岳父,對你名聲不好。”二叔猶豫道。 

 我不當回事的嗤之以鼻:“我還有名聲嗎?我的名聲早就被鳳家給糟踐臭了。” 

 “梔梔和我在一起,不需要畏懼這些。”長燼幫我說話。 

 我放開二叔,嘴饞地跑到砂鍋前掀開鍋蓋,猛吸一口排骨湯的清香,找勺子和碗勻了一些出來。 

 我舀起一勺湯汁送到嘴邊吹吹,等涼得差不多了才給長燼餵過去:“張嘴。” 

 長燼聽話抿了一勺。 

 “多喝點,補補身體。”我一勺連一勺地給長燼送過去。 

 二叔見我倆關係好,嘴角扯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我果然,沒有算錯。” 

 我聽見二叔的小聲嘀咕,好奇問:“什麼沒算錯?” 

 二叔切好麵條笑著兀自喃喃:“嫁給他,你不會受委屈。” 

 委屈……是肯定不會受的。 

 誰讓我們家首富大人生性和善,人好還溫柔呢。 

 吃完晚飯,我拿著二叔做的月餅和長燼坐在門口賞月。 

 奶奶和二叔吃完飯就睡下了,連電視臺的中秋節晚會都沒看。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二老都上歲數了,年紀大的人熬不得夜。 

 我啃著二叔做的小兔子草莓月餅,歪頭靠在他身上看皎潔的圓月。 

 “殷芷那邊有消息傳來了,說是,為保她的小命,醫生摘除了她的子宮,她這輩子都無法再當母親了。” 

 我輕輕挽住他胳膊:“那是她咎由自取。” 

 他抬手給我撩開耳邊的長髮:“老婆說得對,這是她的報應。李浩的事我已經讓人報警了,他此時應該在看守所裡吃月餅。” 

 我吃完拍拍手,彎腰往他腿上一躺,不顧形象地趴他懷裡睡覺:“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公你幹得沒錯!” 

 他抱著我,以免我從他懷裡摔出去:“這兩年,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夫人要不要給我講講?” 

 “關於我的?” 

 “嗯。” 

 我閉上眼睛,躺在他膝上吹風:“這兩年我沒經歷過什麼比較特別的事,就是上學,開算命館,偶爾回五陽觀看望師兄們。” 

 “聽著簡單,只是兩年時間,其實很漫長。” 

 “只要無憂無慮的過,就是彈指一揮間。你呢,這兩年你在幹什麼?” 

 “在工作,夜以繼日地工作。” 

 “還真是個工作狂。”我從他懷裡爬起來,雙臂搭在他的肩上往他身上攀,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心漣盪漾:“殷長燼。” 

 他扶住我的腰:“嗯?” 

 我厚顏無恥地貼貼他:“你長得真好看。” 

 他唇角有了弧度,深眸溫情遊弋:“今晚也沒喝酒啊。” 

 “我清醒著呢。”我認真地和他說:“我沒有腦子一熱,就是單純的想、想……” 

 他眼中噙笑,昂頭看著我:“想什麼?” 

 我沒回答他,而是捧住他的俊臉用行動回應他:“想吻你。” 

 話音落,我將自己的唇貼到了他的薄唇上,趴在他肩頭主動探出舌尖誘惑他。 

 他配合地張開唇齒,軟舌與我交纏,大手捂住我的後腦勺,將我往他懷裡抱緊些。 

 我盡情地同他交流感情,指尖不安分地摸向他胸口,穿進他的襯衣,撫上那緊實堅硬的胸肌。 

 指尖在他心口摩挲,他呼吸漸急促,抱住我拼命啃噬。 

 許久後,他才鬆開面紅微喘的我,笑眼盈盈地握住我手,好脾氣問我:“好摸嗎?” 

 我臭不要臉地為他認證:“身材真好。” 

 “夫人的,也不錯。”他故意逗我。 

 我耳根發燙地往他肩上趴:“不正經……” 

 “在夫人面前,太正經勾不動夫人。” 

 我想了想,突然壞心大起:“你抬頭。” 

 “嗯?” 

 趁他乖乖昂頭,我抬手就搭在了他喉間那處凸起上,肆意把玩。 

 單摸還不夠,我湊上去吻住。 

 他一怔,喉間滾動,氣息發燙。 

 我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下。 

 他頓時一身燙意,受不了的把我按坐回去,低頭報復性的狠狠親了我一口,氣喘吁吁地紅著眼眸向我訴苦:“別勾,會忍不住。” 

 我見他一派狼狽,沒良心地抱住他笑笑:“那就不忍唄。” 

 “不行。” 

 “我們都結婚了。” 

 他箍著我的腰把我往腿上放,啞著嗓音壓抑道:“家裡的屋子,不隔音。” 

 我臉上一紅,羞澀地往他胸口埋埋。 

 “十年後的中秋,我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在一起過嗎?” 

 “會的。” 

 “那二十年後呢?” 

 “也會……” 

 “三十年?” 

 “無論百年,千年,萬年,我們都會這樣在一起過。” 

 我沒忍住笑出聲:“我們哪有百年千年萬年,到時候估計骨頭都鈣化成灰了。我們倆,一生一世就是永恆了。” 

 他握住我的手,“一生一世,太短了。” 

 我逗他:“那你下輩子輪迴之前記得別喝孟婆湯,你來找我。” 

 他沉默一陣,忽然問我:“如果,我們也能有千年萬年的壽命,梔梔,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閉上眼睛:“都嫁給你了,你不嫌棄,就拎著我唄。” 

 “我如今才覺得,娶了你是件多麼明智的事。” 

 我嘆氣:“你爹這輩子也就只幹過這一件好事了。” 

 他親了親我額頭:“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以後對他從輕發落。” 

 天上月光皎皎,人間秋風瑟瑟。 

 我趴在他懷裡睡著了過去,過了很久,他抱起我回屋睡覺。 

 剛捱到床,我就本能地去找他。 

 他剛躺下來就被我手腳並用地給綁住了。 

 覺得這個睡姿不太舒服,我迷迷糊糊地繼續往他身上壓。 

 雙腿挪動間,不小心蹭到了他。 

 好熱。 

 我好不容易才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抱住他脖子接著睡。 

 夜裡我睡覺不太老實,總覺得他壓著沒有往常舒服,有點彆扭。 

 尤其是他的腰帶,硌得我腿疼。 

 快天亮那會子我又醒了,枕著他胳膊喃喃抱怨:“阿燼,明晚睡覺把衣服脫了吧。” 

 他哽了哽,順從地拍拍我肩膀,語調微顫:“好。” 

 我渾渾噩噩又睡死了過去。 

 好在這一覺睡得比較踏實,直到中午十一點才睡醒過來。 

 回殷家前,奶奶把一兜青菜白菜,一大盒月餅,還有她親手做的兩瓶醬全都填進了長燼的後備箱。 

 後面甚至還想把家裡的蔥薑蒜也裝袋給我們拎上。 

 我有點無奈地拉住奶奶,“這些東西你留著吧,長燼家裡什麼都有,蔥薑蒜這些冰箱從來都不缺。” 

 奶奶根本不聽我的話,接著使喚長燼給她撐大塑料袋,把二叔手工做的兩盒麵條塞進去,上面又放了層粉絲: 

 “我知道你們家裡有錢,什麼都不缺,但是現在外面賣的東西多不安全啊,還是自家種的菜比較放心! 

 蔥薑蒜都是我們家自己栽的,這粉絲是我昨天去菜市場買的,純正紅薯粉,你們帶上平時下個湯水很方便的,我記得你打小就愛吃燉粉條,在外面買的我擔心你吃不慣。 

 還有這兩盒手工面,是你二叔給小殷的,這比外面賣的麵條新鮮多了! 

 這大豆醬啊,拿回去拌飯拌麵,等會兒我讓你二叔拎兩袋大米過來,你們一起帶上,省得再出去買了。” 

 我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奶奶你這整的,像我們倆家裡鬧饑荒來你這搬糧食似的。” 

 “這不還是為了你們兩個的身體健康嗎?外人我可不稀罕管她!” 

 說著,奶奶又扭頭衝長燼叮囑道:“我家梔梔算是交給你了,你要是把我的梔梔餓瘦了,我饒不了你!” 

 長燼倒是十分樂意地接受奶奶所有饋贈,溫言細語地保證:“不會,奶奶你放心,我能養好梔梔。” 

 直到雜七雜八的東西塞滿了後備箱,奶奶才肯拍拍手放我們走: 

 “行了,你們兩個記得常回家看看,什麼時候回來提前給她二叔打電話,我好在家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