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殷家千金的豔照(第2頁)

 然而見我光明正大地無視她,她倒發癲地主動攆過來抓住我胳膊糾纏道:“你什麼表情?怎麼?看不起我!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耐煩地甩開她,掃了眼她平坦的小腹,凝聲道:“你還不去醫院檢查?” 

 昨晚不是看過老中醫了嗎,難道她突然轉性願意做個人,想留下這個孩子了? 

 她嘴唇發白,瞪大雙眸咬牙切齒的怒吼: 

 “你再造謠我撕了你的嘴!鳳梔梔我告訴你,我已經去找微雪算過,微雪說我身邊根本沒有什麼厲鬼,還有,我只是天冷了身體弱宮寒才出血,醫生給我把過脈,我並沒有懷孕! 

 我警告你,你要是膽敢到玉池面前胡說八道,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昨晚的老中醫沒把出她懷孕了? 

 撞上騙子了吧! 

 我冷淡地看著她說: 

 “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而且,我和周少也沒有那麼熟。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儘快去醫院做個檢查吧,畢竟名聲錢財都沒有小命重要。” 

 “你!”她還欲撒潑發怒,我卻拎著包轉身就邁出了殷家大門的門檻。 

 這種人不值得和她浪費口舌。 

 看在她是殷長燼堂妹的份上,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過了,至於她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她的造化了。 

 司機把我送到太平路的算命館門口,我下車,抬頭見算命館的門敞開著,心下一喜。 

 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算命館,屋裡果然有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在幫忙擦拭架上桃木法器。 

 “二叔!”我歡快小跑向他,撲到他跟前給了僵住動作的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慶幸地嬉笑道:“我就知道,算命館的門開著一定是你過來了。二叔,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中年男人聽見我的聲音,猛吸一口氣,小心放下手裡的法器與抹布,心疼地把我從懷裡撈出來,眸光慈愛溫柔:“小丫頭終於回來了,這幾天二叔都擔心壞了!” 

 我乖乖衝他一笑:“我不是給你發信息報平安了麼?你的老人機又壞了?” 

 中年男人嘆息道:“不是手機壞了,信息我收到了,只是我還沒見到你的人,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你說你嫁到殷家,殷家可是京城首富,二叔也不敢去找你。 

 老太太現在也正住著院,我不方便去探視,我想知道你這孩子還好不好,只能每天都抽出時間來算命館等幾個小時。 

 好在,今天張大娘說家裡蒸包子,讓我留下吃午飯,我這才沒錯過和你見面的機會。” 

 我看著眼前這位面容佈滿黑疤的長輩心底暖暖的,也就只有他和奶奶才會在我出事時,這麼真心實意地緊張擔憂我了。 

 二叔是三年前來算命館打零工的,那時我還在上大學,雖說有京大每年二十來萬的獎學金,及學雜費全免的特權,可我還是清楚地認識到要想在京城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有賺錢的能力。 

 光靠吃學校的獎學金維持我和奶奶兩個人的日常開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獎學金頂多只能養我四年,我如果能學會自己賺錢,就能靠自個兒的本事讓奶奶跟著我衣食無憂了。 

 於是我偷偷用學校發的獎學金在昌河路那邊租下了一個小店面,專門給附近的老頭老太算命看相佔吉凶。 

 收入不高,但足夠我和奶奶日常開銷。那邊的算命鋪才開半年,我就因為看命盤太準而廣受郊區老頭老太們的喜愛。 

 他們會主動給我介紹很多生意,久而久之,那一片方圓五六十里家家都曉得我算命賊準,測吉凶從未失過手。 

 甚至遠在百十里開外的縣鄉鎮裡的老人家也會特意在週六週日趕早坐公交車過來排隊找我算事。 

 算命鋪生意紅火起來了,我也越發忙碌,很多事靠自己都張羅不過來了。 

 所以,那年冬天我計劃找個助手幫忙看鋪子,給算命館打雜。 

 原本我是想找個年輕人來幫忙的,畢竟年輕人精力充沛有幹勁,可還沒等我付諸行動,我就遇見了二叔……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臘月天,我因放寒假可以全天泡在算命館裡,就將算命館的開門時間提前到了早六。 

 雪天沒什麼人出行,算命的人更少。我一開門就看見門口臺階上坐著一名單衣薄衫,瘦骨嶙峋,差些被雪埋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昂頭,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更把我嚇得差點當場腿軟尖叫起來。 

 他說,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想找我討口熱飯吃。 

 本著修行人要時刻不忘積德行善的原則,我把他帶進了算命館,奶奶給他煮了兩碗熱面。 

 他吃完麵,才和我們說起他的悲慘遭遇。 

 他本來也是個有點小錢的個體戶老闆,可十來年前他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導致一夜之間負債累累。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老婆十月懷胎,卻不幸難產死在了手術臺上,他的女兒剛出生就被人偷走,不見了蹤跡。 

 他苦苦尋找十幾年,至今都沒有女兒的下落。這十幾年來他拼命賺錢還債,就在前幾個月才剛把負債清乾淨。 

 但一個月前,警方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以為是有女兒下落了,欣喜不已,可電話那頭確實勸他不要再找了的消息,因為他的女兒很有可能在多年前就已經遇難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把有朝一日找到女兒和女兒團聚當成精神支柱,猛一聽見這個噩耗,就沒了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