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名(第3頁)

 “求學在心,不在財。你們自己定。”

 說罷,他已經帶著小蓁蓁走遠了。

 病癆中年望著許知行離去的背影,眼中乍現一抹明亮的神采。

 “好一句求學在心,有意思的人...”

 宇文清仰起頭,望向父親,問道:

 “父親,先生是什麼意思?”

 病癆中年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

 “清兒,你記住,以後,他就是你的恩師了。”

 宇文清疑惑的點了點頭,心想,先生本來就是我的恩師啊?

 他不明白,剛才許知行的那番話,是隻有對真正入室的弟子才會說的。

 若非入室弟子,誰會放心讓一名學生打掃自己的隱私之地?

 病癆中年聽出來了許知行話裡意思,於是特意忠告自己的孩子。

 至於宇文清聽不聽得懂,明不明白,現在都還不急。

 時間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許知行帶著小蓁蓁和趙寡婦一起,回到了趙氏酒坊。

 其實說是酒坊,釀的酒也不過是兩三種。

 亂世剛過,吃飽飯都成問題,哪裡還有多少糧食用來釀酒?

 所以酒坊的產量並不高,酒錢也並不便宜。

 只有鎮上幾戶光景好些的人家,才會偶爾來打上幾兩酒嚐嚐。

 但是今天,趙寡婦在廚房忙完之後,坐在飯桌前,卻特意為許知行倒上了一碗有些渾濁的燒酒。

 “小許,恭喜你,學堂終於開張。”

 趙寡婦有些感慨,當初怎麼也想不到,一時好心收留的一個小乞丐,竟然有這麼大能耐。

 一開始她聽說許知行要開學堂的時候,其實反應跟鎮上那些人差不多。

 只不過趙寡婦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經過許知行的勸說,她也轉過彎來。

 今天聽到劉主簿親口宣佈的事後,她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許知行端起酒碗,看向趙寡婦,語氣無比誠懇。

 “趙姐,承蒙您收留照料,讓我不至於凍死街頭。這份恩情,知行會永遠銘記在心。”

 說罷,許知行仰頭喝光了碗裡所有的酒,一滴不剩。

 趙寡婦微笑著看著他,默不作聲。

 坐在一旁的小蓁蓁卻忽然感覺,孃親的眼裡,好像有些什麼東西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