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敗者和瑕疵品
“你在害羞些什麼？？”
圍在腰上的浴巾被克萊爾一把扯掉，這讓利米特恨不得狂扁這矮子聖女一頓，由於氣憤大於羞恥，利米特緩了一會兒才選擇用手遮住，但他的動作也變得僵硬詭異。
他在糾結自己的動作，說到底夾腿也太難看了，單手護又護不住，倒不如說這聖女到底在幹什麼？
克萊爾圍著利米特轉了一圈，他的屁股蛋都被克萊爾看了個光。
“屁股肌肉很發達嘛。”
那是因為利米特緊張所以收緊了。
“你在幹什麼？”
“檢查傷口，你剛剛從那個漆黑球體裡出來的時候，身體還很不穩定，都說了別遮！我又不是沒有看過，有什麼好稀奇的？我才對這些不感興趣。”
“......我覺得我昏過去時和我醒著時被看完全是兩回事！”
“你一個男人居然這麼害羞，真奇怪啊？”
“你以為男人都是喜歡給別人炫耀自己下半身的暴露狂嗎！”
“面對有魅力的女人坦誠點也沒什麼吧？”
“你這種女人在我看來也談不上有魅力！！”
克萊爾對利米特急躁地怒罵感到不滿，她冷漠地瞪著利米特。
“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對不起。”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自己的事不喜歡給別人看，身體也是，是不是隻願意給安比看？”克萊爾環抱雙臂，顯然是沒有接受道歉。
“其實她也應該.....沒怎麼看過，至少這次的我。”利米特撓頭回憶著走向那花灑邊，看著這眼熟的物體，利米特順手就擰開了一旁的轉輪，果然熱水噴湧而出。
“真的假的。”利米特嘴角抽了一下。
“你有很多事都不願意跟別人說——可你明明也不是擔心說了之後，我們會被捲入你的事。跟著你旅行，仔細想想看還真是件危險的差事。”克萊爾埋怨地坐到了利米特身邊，利米特儘可能不去看她的身體，並幫她把花灑打開。
“哦，好方便的東西，只需要擰這個就好嘛？”
“你一個得到了龍帝心臟的聖女好意思說啊？硬要說你才危險吧，更別說阿庫婭也是第四王女，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點毛病，我們小隊裡就沒有一個省油的貨色！”
“你已經知道了.....？龍帝的事？唉——你....不同世界的你居然那麼厲害啊？比什麼王室管家厲害多了。”克萊爾有些陰陽怪氣。
“對，我知道了。”利米特遲疑了一下繼續說；“你要走就走吧，帝國離聖龍山脈也不遠，你自己可以回去吧？”
利米特自說自話地開始洗頭，這副昨天才誕生的身體還有股臭味，有些像是嬰兒身上的嘔吐物的味道。
緊接著啪的一聲，利米特猛地弓背，那聖女氣憤地保持著揮掌完畢的姿勢。
“你啊！”利米特感覺背部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讓他有活著的體驗。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公平還是什麼，克萊爾也沒有圍上浴巾，她身體完整地映入眼簾，也讓利米特想到非禮勿視且羞恥。
“你要是再把我當那種人，下次我就踢爆你蛋蛋，之後再給你治好。”
“才不是好吧！別說那種嚇人的話，那真的會疼死的。”利米特背後留下紅色的巴掌印記，他伸手拿過眼前矮臺上放著的透明玻璃瓶，確認上面寫著的是洗髮水，便倒出來搓在頭上，一股花香從頭上落下。
“你居然把我當累贅？我現在應該要比你強吧？”
“你還願意幫我？”利米特並不是覺得克萊爾不中用才要她走，而是覺得她已經沒有‘動機’要繼續為這件事出力了。
“你還說不把我當那種人！”
“可龍帝沒法復活了，很遺憾。”
最善良的龍帝被教會給殺了，但祂並沒有死去，擁有極強生命力的器官被移植到各個被選中的獨特少女身上，克萊爾得到的就是其中的心臟。
這是教會最大的秘密，他們培養的龍帝繼承人都是純潔無瑕、不諳世事的少女。
在她們繼承龍帝之力的當天，儀式就會將她們分解，讓肢體分給其餘的龍帝繼承人，也就像是克萊爾這種‘聖女’身上。
通過這種方式抑制帝皇的力量，這是教會的做法，而在聖龍山脈的那位龍帝，不過只是一個空有皮膚的空殼。
的確教會的旨意明面上都是由她來頒佈，可實際上龍帝的意識四分五裂地寄宿在每一個被選中的少女身上，她們在一起的意志才是龍帝真正的意志。
而克萊爾的願望是將這些肢體集中起來，將龍帝給‘復活’，讓祂真正能夠改變這個世界，而不是隻能服從於那些大主教的意思。
“無所謂啦，就算我一個人想著要復活龍帝，其他的聖女們怎麼想我都不知道。”
“但你的確希望那種沒有死亡的和平世界到來不是嗎？”
“那是不可能的。蒂薇兒的死啟迪了我，世上是存在著願意為了什麼而犧牲自己性命的人，哪怕那是一個不死者，你一直想告訴我這個對吧？無差別地治癒，其實也是一種暴力。”
克萊爾的頭髮逐漸被噴出的水浸溼耷拉在她肩膀上，這樣的她看起來顯得十分嬌小，這下子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到底是坦然還是失落，利米特也有些說不上來。
“我可沒準備給你說那麼深刻的道理，我只是覺得你誰都救這種行為讓人頭疼而已，而且很虛偽。”
利米特把洗髮水倒在手上，站起將花灑拉到一旁，替克萊爾洗起頭髮來，克萊爾的髮絲摸起來很柔順絲滑。
“你原來喜歡這樣？”
“讓我為我們一直在努力的牧師小姐服務一下吧。”他將小板凳拉到自己身後，這讓克萊爾感到緊張，明明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謝你一直以來為我們帶來恩賜，如果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在迷宮裡死多少遍了，再正式的說一遍，謝謝你，克萊爾。”
“哼，真是有夠假惺惺地。不過先不說你，如果沒有我，蒂薇兒阿庫婭她們的確不知道要在迷宮裡栽多少跟頭。”克萊爾笑呵呵地想要把這種緊張感趕走。
“你和龍帝關係很好嘛？”
“不，我完全不認識祂，那可是兩百年前的人唉？我只是，得到了她最寶貴的一部分而已，而這部分告訴我.....”感受著利米特大手的揉搓自己的頭髮抓撓自己的頭皮，克萊爾舒服地閉上了眼。
“這部分告訴我應該儘可能去救眼前求救的所有人。”
“那還真是龍帝最寶貴的部分，仁慈呢。”利米特的聲音傳來，那平而緩的語氣讓人感覺很安心，克萊爾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撲通撲通湧動的心跳，那不僅僅是自己的心臟，更是龍帝的恩賜。
隨著感受皮膚傳來些許寒冷，那馬上就被溫熱的暖流驅趕，不愧是曾經的管家，還真是貼心。
“嗯，可我也知道我不是龍帝，也沒有辦法真的救下所有人，我只能給他們治好傷，甚至還得依靠龍帝的恩賜，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其實也知道自己虛偽，我承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去替他們解決生活的難題，我做不到，我既沒有那麼聰明的頭腦，也沒有那種自我犧牲一輩子的覺悟。說真的，阿比蓋爾殿下是非常偉大的人，她跟我這種人根本不一樣....”
“所以你想復活龍帝？”
“嗯。其實....”克萊爾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繼續說下去；“教會的高層都很虛偽，他們其實並不真心為世人考慮....更多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利米特聽得出來克萊爾是多憧憬阿比蓋爾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也是隻半龍有聯繫呢。
“不過我失敗了，徹底失敗了，雖然一開始指望你的力量，就有些強人所難，期待幻帝更是痴人說夢，明明我都不瞭解幻帝是個什麼東西....就想著可能用祂復活龍帝，造福眾生什麼的——果然很幼稚吧？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啊——！論文也可以丟掉啦！這之後.....”
克萊爾停住了，她沒有能說得出這之後自己會遭遇什麼，前提還得是這還能有之後才行——這之後她會被教會如何處置呢？克萊爾不太想去考慮這件無聊的事。
“阿比蓋爾也這樣說過；如果真有人相信我，把命運全權交給我來安排，那那個人對我的決策，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你忽然說什麼.....”
“你沒有必要為那些素不相識的人操心他們的生活和未來啦。”利米特笑著說，這隻讓克萊爾感到苦悶而已。
“......”
“你也不過只是個被強迫塞進龍帝心臟的倒黴蛋而已，如果說你都無法決定自己出生以後面對的命運，那你又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為那些‘弱小者’決定他們的命運呢？嗯？你個聖女都要乖乖聽教會的話才行。更別說‘弱小者’們也許非常需要自己的命運呢？由自己和夥伴來開創未來，一路上經歷了這些磨難，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在最關鍵的時刻你擅自出現插手，反而別人會不爽你吧？”
克萊爾聽到利米特說的後續，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地面的陶瓷地板上的花紋攥緊了雙手。
花灑淋到了她的頭上，讓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流淚了還是怎麼樣，可心裡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等，等著能夠願意對她說這些話的人。
“龍帝據說在過去犯下過大錯，也是自那以來才有的聖龍教會，不僅僅是為了給末日之後的世人以指導吧？還是為了限制，並及時地發現龍帝后繼者。”
克萊爾說著。
“教會知道幻帝，也知道神之迷宮，他們知道很多，對不起我一直隱瞞你。但說實話，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對我們來說是災難，還是希望的象徵.....”
“你覺得我會帶來災難嗎？”利米特感覺自己在洗什麼藝術品這潔白的髮絲看起來很特別，克萊爾的頭很小，實際上利米特還是第一次體驗給誰洗頭，阿庫婭的頭當然是交給那些女僕們來洗的。
“可我希望你能給我們帶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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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泡沫還沒有衝完.....”克萊爾忽然轉身站起面對自己，利米特感到莫名其妙，她注意到克萊爾的臉頰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水蒸氣導致的。
“你會願意為我們帶來希望嗎？你願意為了我.....為了安比，阿庫婭，蒂薇兒，埃斯特....為了我們，和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考慮嗎？”
不知道為什麼，利米特感覺克萊爾是不是哭了，她的臉上全是泡沫和水滴，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徑直望過來。
“我已經身處其中了。”利米特垂頭面對克萊爾這種質問，一開始逃避‘穿越’這種事件，投身於系統的獎賞機制的懷抱的他，無論說什麼聽起來都只像是藉口。
就像是剛剛勸克萊爾說不為別人考慮一樣，如果要說的難聽，就是迴避不必要的問題罷了，說得好聽些呢.....
“你要是願意為我們考慮，我也會願意設身處地地為你和大家考慮。”
克萊爾把住了利米特的肩膀，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我知道啦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分離佛勞爾這件事有多重要，就算只能推遲也儘可能地推遲要好.....”
“才不是，好好看著我！”
“.....”
“你也要為自己考慮，別像是蒂薇兒那樣不顧我們的感受，好嗎？”
克萊爾把眼淚憋了回去，她認真地看著利米特，這讓他感受到了克萊爾的真誠，還有壓力。
“嗯。”利米特和克萊爾對視著點點頭，除此之外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更好的回應。
“利米特，我很在乎你，還有大家。還有我們這一路來經歷的這些事，和你說的一樣，哪怕這一切失敗了，哪怕不能復活龍帝，我也希望靠自己和大家，而不是靠其他人的力量走下去，這是屬於我們的故事，對吧？”
克萊爾那痴迷的眼神讓利米特感到不妙。
“是嗎，可實際上....”
等不及利米特准備的戲謔回答將克萊爾打醒，在這隻有兩人在的浴室，克萊爾的嘴唇再一次貼了過去。
利米特連忙抓住了她的肩膀，可這滑溜溜的第一下推空之後他後仰失去支撐，兩人就這樣以克萊爾在上的姿勢滑倒在地。
“你為了安比，要排擠除她以外的我們所有人嗎？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愛的存在？”
坐在自己的身上，克萊爾撐著雙手，她的銀髮在這裡形成了像是床單一樣的私密空間，和克萊爾柔軟的肌膚親密接觸，讓利米特有些無法自控地心跳加速，大腦好像缺氧了一樣膨脹，無法思考。
“克萊爾，你剛剛！剛剛還說要為大家考慮吧？這裡面難道不包括安比嗎？！”
利米特的理性支撐著他給出這最後的反擊來。
“是啊，為了‘大家’著想一下，你仔細想一想！不可能我們住在一起，你和安比一個房間，‘其他’人一個房間吧！”
克萊爾不由分說地繼續吻住利米特，她知道不這樣做他這個豬頭是不會醒悟的。
“噗哈！別光想著兩個人的事，要想著‘大家’啊！安比可是一開始就懂得這個道理！她都說了要實現我們所有人的願望呢！”克萊爾強笑著鬆了嘴，利米特已經沒有那麼反抗了，這效果顯著。
“我覺得這怎麼都不對吧！！”
“可是你的愛和身體的反應，顯然是分開的不是嗎？那不就說明，愛和這件事是兩碼子事嗎？”克萊爾說著像是坐滑梯一樣來回，利米特這才知道為什麼都說千萬別讓男女單獨獨處一室。
“這是詭辯！”
“我得讓你相信我才行！讓我們互相徹底相信吧利米特！越是這種要緊關頭，越是需要這種信賴！”克萊爾有些亢奮過頭了，利米特這次沒有手滑，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搖晃起克萊爾。
“我信你了！我信你！以後我什麼都跟你說，不搞神秘主義了還不行嗎？”
“.....我明明，又不是在威脅你。”
克萊爾忽然變臉，露出好寂寞的神情。這個以他人意義為食的虛偽者居然能露出這表情來，反而讓利米特咬緊下唇眉頭緊皺。心想這到底是什麼地獄景色，為什麼自己非得遇到這種事不可。
克萊爾抬起腰來，露出苦悶的神色準備離開，利米特卻又抓住了她的手臂。
維持著一個相當尷尬的姿勢，兩人無言地對視著。
“就當是我的任性吧。”克萊爾垂頭抱住了利米特，利米特遲疑了一會兒也抱住她，兩人感受著對方的溫度肌膚的觸感。
“自孩童以來，這種感覺我就要忘掉了。”
“嗯，我也是.....”利米特感到口乾舌燥，他嚥下口水，心想只是這樣抱著，或許，或許還在懸崖邊上不算掉下去吧？
然而可笑的是，哪怕利米特在這裡再怎麼樣逃避，他腦中那些多餘的記憶，那些不同輪迴中自己的作為，都在嘲笑著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為。
“利米特，哪怕一次也好，你就沒有想過要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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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的話，這之前一次都沒有過，我討厭你那虛偽的樣子，而且，我其實一直多少有些提防你.....”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了？”
“.....我覺得肯定是因為我和安比親過了，現在知道了那是什麼感覺了。”
“狡辯。我親你，剛才那下明明就是第三次了吧？這之前我們就親了有整整兩次了！”
“原來巫託比亞那次還算數啊。”
“這三次的吻意義都不一樣哦，我希望你明白，剛剛那個吻是特別的。”
“嗯。”利米特眉頭皺攏，嘗試著分辨三個吻的區別，他卻只覺得克萊爾似乎很喜歡接吻而已。
“我會祝福你和安比的，不過阿庫婭可能就不太會了，她是非你不可吧，或許跟她從小被嬌慣到大有關吧？那個人，執念比我們要重得多，倒也不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失敗.....”
“她在堅持的事這方面，不成功是不會罷休的，那個人就是臉皮厚而已。”
“哈哈哈，就是啊，明明是被拋棄的第四位王女。”
“唉，阿誇也讓人操心的很。”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得到她嗎？有時候我都在想你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病不跟我們說啊？”
“或許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我怕安比傷心，這算病的話，我肯定是病入膏肓了。”利米特感覺自己這句話足夠虛偽，他的虛偽也馬上被那個自己覺得虛偽的聖女給揭穿了。
“明明，你已經傷她無數次了？”
“......”
“你知道你不說那些事，用那種態度對待第六結社，卻又因為魔法被封入那黑球裡！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嗎？甚至最後他們都說你死定了，還是蒂薇兒急中生智想出來的辦法，加上她的自我犧牲才.....對不起，說這些只會惹你討厭吧？忘了我說的吧。”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著想啦。”利米特漸漸忘卻了肌膚的體驗，他思索起來，思索起自己的那些行為，以及過往對艾比安這個人的殘忍，還有自己落入劍帝手掌，作為王室管家仇恨她的每一天。
“有些話，實在不是說得出來的，而且就算說出來，也表達不了的事也有很多....”
“但有些事不好好表達出來不行的，自己會受不了。”克萊爾的聲音從胸腔傳來；“利米特，我想和你，和大家一直在一起。”
看著克萊爾那雙渴求的雙眼，最終利米特還是沒有忍住這份愛意的邀約，這次他主動地吻了她。
“為什麼？你這樣做，反而讓我覺得你很差勁，明明我都那麼努力忍耐了！”克萊爾卻學著利米特推開了他。
利米特不禁嗤笑一聲，克萊爾還是一如既往地發揮著自己的偽善。
“嗯，我覺得也許人就該儘可能迴避獨處吧，這樣才能永遠遵守公共的秩序。”
“哈啊~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替你保密....不然對大家都不好，要是你過意不去，你最好自個兒做好覺悟給安比交代去！”
看得出來克萊爾有多雀躍，她的表現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可愛，這也讓利米特情不自禁地微笑。
像是看不慣這個笑容，克萊爾馬上又抱緊吻住利米特，這一次比以往的所有加起來都要漫長。
利米特已經察覺到，果然自己就不可能成為記憶中那個對艾比安來說獨一無二的利米特，這樣的自己無法實現艾比安作為‘安比’的願望，他無法忽視拋開除她以外的所有人，他無法忘記阿比蓋爾，更無法忽視眼前克萊爾這笨拙又用力過頭的親吻。
然而‘安比’終究是特別的，她有走向完美結局的條件和能力，和作為殘次品的兩人、和充滿瑕疵且分裂的這個世界不同。
對，只要她願意的話，她可以給自己出生的這個世界帶來救贖，得到她的幸福，甚至有可能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走向幸福，想到這點利米特明白了接下來自己的必須要做的事。
在這之前，他還要應對這個年輕少女的好奇心和探求欲，以及她那直指自己的稚嫩卻又深切的愛意，兩人為互相承諾了今後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