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人間(第2頁)

 它舔了舔猩紅的嘴唇，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林言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此刻他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這兩個東西想要做什麼。

 “你們……要吃了我的腦漿？那就一起過來吃。”

 林言的話讓披著壽衣的怪物與白毛獸錯愕，呆滯住了，它們不明白林言為什麼會這樣說。

 以往抓來或者引進來的人都直接嚇暈死過去，像林言這樣的，簡直是老母豬上樹，頭一遭，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過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它們心裡打鼓，沒有底，尤其是核戰過後，人類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不是想吃我的腦漿嗎？怎麼，不敢？”林言強忍著恐懼，冷笑道：“你們這兩個怪物，還真以為我是那些普通人？”

 “怪物？”白毛獸聞言，眼中閃過怒意，它最不喜歡怪物妖怪這樣的稱呼，它更喜歡神明這個稱呼。

 披著壽衣的怪物用生澀的語言說道：“只要在吃九十九個人的腦漿我就可以化形為人了，成為真正的神明瞭，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是最快的路了，千年了，化形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啊！”

 “你們這些怪物，也配化形為人？”林言冷笑道：“人道不容，何以化形，立國之初，草木皆不能成精，鬼物皆不能入世，神明皆不能顯靈，這是人道秩序的選擇，人間是人的人間，自然是人說了算，不然怎能成為人間。”

 “你懂什麼？為了化形人身，我們付出了多少，石窟佛陀，石窟神明，一下一下的鑿，一下一下的雕刻，日日夜夜，不敢懈怠，佛陀立，神相成，虔誠禱告，你一句人間是人的人間，自然人說了算，就結束了我們千年的努力？”披著壽衣的怪物怒聲道：“這天下，這江山，這社稷，這人間，憑什麼是人說了算？？”

 “人間，為什麼神明不顯？”

 “為什麼？”

 “我不服啊！”

 “不服？你有什麼好不服的，自由自在的修行不好？非要化形去工廠打螺絲，去電焊廠燒電焊，還是去垃圾桶裡翻垃圾！去那人間當牛馬？”林言冷聲道。

 “你……我……”一時間，那披著大紅壽衣的怪物竟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世間有許多條道路，每個生靈都有屬於自己的那條路，你非要選擇化形為人這條路，不是自掘墳墓嗎？你自己都說了，千年了，還是沒什麼進展，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這是人道秩序的選擇，你們鬼物，就不該存在於世。”林言盯著那怪物，“千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難怪無法化形。”

 “腦子不行，很適合當牛馬？吃苦努力以為就能成功，就算你將這龍門窟都鑿成神明佛陀，就能成功了嗎？”林言又看向白毛獸，“還有你，真當自己是神明瞭？不過是一個活得久一些的怪物而已，長得醜陋就算了，還偷人家窖藏的茅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