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就在那裡(第3頁)

 這“野生”的山，自然沒有什麼道路可供行走，就連平整的空地都少見。

 既然談不上起點，餘元寶就直接鑽進了林子裡，把天空上【紅桃Q】的名字做信標，一路向上攀登。

 “上一次登山是什麼時候呢？”餘元寶已經記不清了。

 那大概是在十來歲得時候，他最後一次嘗試去攀登山峰。

 說是山，其實和景點也沒有什麼區別。

 數以萬計的遊客踩在青石搭建的臺階上，三五成群邊走邊聊，盡情的享受運動帶來的快樂。

 當終點變成一個可以預測到的數字，當過程化作一灘缺乏變化的死水，征服山峰的樂趣好像就真的只剩下了肌肉收縮帶來的快感了。

 也很難說那些到達山頂的人，是征服了山峰還是超越了自己。

 但山就在那裡，彷彿生來就是為了被人攀登。

 餘元寶並不很深刻理解登山的樂趣，但當他一腳踩進樹根間的空洞，當他差點被尖刺扎破皮膚，當他越來越頻繁的感受到困難的時候。

 擔山樁突然慢慢運轉了起來。

 好像是嫌他走的野路還不夠危險，他的背上，漸漸有了重量。

 “何為擔山？”餘元寶忍不住思考。

 “把石頭背在背上，真的稱得上是擔山嗎？”

 青石冰涼，不像海風那樣靈動，完全沒有圍繞他四肢的意向。

 它只是默默增加著重量，讓餘元寶的腳印越來越深，腰越來越沉。

 “都說超越自己，才是登山的意義，可能真的就是這樣吧。”

 餘元寶趟過一段小溪，有葉子落在他的肩頭，有泥水粘在他的褲腳。

 他的身邊漸漸有了鳥鳴，耳邊突然多了許多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說不上是山接納了他，還是他融入了山中。

 在某個瞬間，有海風穿林越溪來到他的身邊，覆海樁也自行運轉了起來。

 腳下的土坡漸漸有了起伏，四面八方的壓力滾滾而來

 只是這一次，兩個樁子都沒有耗費他的能量，轉而將青石和海風慢慢融入了身體，鑽入四肢百骸，直直穿透經脈。

 漸漸的，無論腳下如何起伏，身上的青石都會幫助他保持重心。無論青石如何沉重，波濤都會為他帶來一份助力。

 所謂山海，幾乎代表了一切。山中有海，海中也有山。

 大陸是海中的高山，海洋則是山邊的湖泊。

 “原來是這樣！”餘元寶的腳步越來越輕快，眼睛越來越亮。

 終於，等到眼前一切都豁然開朗，月光灑在他身上的時候，兩個樁子合為一體，變成了真正的【擔山覆海樁】！

 餘元寶下意識的站樁，這一次終於輕鬆突破了第三轉。

 開啟嗜血技能，第四轉溪流也沒能將他掀翻，兩千斤的巨石也沒有將他壓垮。

 山水之間，餘元寶閉上了眼睛，很自然得收起了樁子。他已經可以隨心而動，隨意而收了。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這個功法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瓶頸了，只要屬性達到，他就可以將功法練至大成！

 這一刻，他好像真的融入了山海，又被山海所接納。

 畢竟它們就在那裡，不增不減，用浩渺的胸懷容納一切。

 “這真是個好地方。”

 餘元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裡遠離星球，作為一片漂浮在宇宙中的大陸，它甚至更加的純粹，更加孤獨。

 是的，在山與海的意象中，餘元寶感受到了孤獨。

 雖然一閃而逝，卻格外的清晰。

 此時，青石和海風早已經消失，等待他耗費時間重新凝聚。

 而他也明白了所謂山精和海氣的用處。

 “山精厚重，可助我的攻擊沉重三分。海氣靈動，可讓我的步伐更加飄逸迅捷。”

 餘元寶感受了一番，“可惜，遠遠沒到形成技能的程度，甚至連白色技能也無法形成。”

 不過這條路子一定是對的，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份樁子的最後，必然可以凝聚出新的技能！

 等他對於兩者的理解更加深刻，等他的功法真正大成，一定會有驚喜！

 而系統的提示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