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覺 作品

第十四章 鬥牌(中)(第3頁)


運勢這種東西就是這樣,有時它就是會莫名地跟著某一個人,你永遠都不知道它跟多久才會離開。

但是,老練的賭徒都明白,賭桌上有所謂“破運”的說法。

當運者的一個抉擇、一次猶豫、一局失利……甚至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有可能讓幸運女神離他而去。

而一股好的“運勢”消散後,隨之而來的,往往就是驚人的黴運。

有人說這事兒是玄學,也有人說這現象在心理學和概率學上是可以解釋一二的,這我們也不去細究,總之……此處,慕容籍和劉明選擇了一個很簡單的“破運”之法來對付唐維之——搶胡。

大三元雖好,但相對的,這牌型過於沉重了,要胡這種牌,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在你的對手知道你大概要什麼牌的情況下。

唐維之的手牌是大三元的底子沒錯,但距離聽牌,至少還要連續三四巡都拿到有效牌才行。

慕容籍和劉明只要搶在他聽牌前先胡,那唐維之那一手大三元便是鏡中花水中月,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倆本來就知道每一張暗牌的花色,在這基礎上,他們的“暗號”也可以更加隱蔽和精簡(以上文那段用手擺放的位置打的暗號為例,如果交流的雙方已然知曉牌的花色,便可以省掉一個步驟),於是,在簡單的交流後,慕容籍便知道了劉明這把是可以速攻聽牌的形態,隨即他們就開始了操作……

四巡過後,雖然運氣不錯的唐維之已摸到了兩張有效牌,但劉明已經聽牌了。

屁胡,兩面聽,且聽的牌之一,就是瞄準了唐維之手上的一張無效牌。

結果,唐維之在摸到第三張有效牌時,果然打出了那張牌,給劉明放了銃……

這把輸的點數雖然不多,但唐維之眼看著手中即將聽牌的大三元化為泡影,這種鬱悶的感覺,就跟你做了一張滿分考卷最後卻因為忘記寫名字被批了零分一樣,比你從一開始就無法及格帶來的打擊還大。



東三局。

慕容籍和劉明所操作的“破運”無疑是成功的。

這把剛洗完牌,他們都還沒開始看對手牌型,就看到了唐維之的一張苦瓜臉。

當一個人拿起一副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基本可以棄胡的牌時,多半都會想擺出這張臉的。

當然,也有例外……

孫亦諧,就是一個例外。

從他嘴裡出來的話,你得這麼聽——

我吃虧了=我佔了點便宜。

我受傷了=掉了一點血皮。

我被陰了=我去陰人可惜沒陰到。

而且他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神態表情還有肢體動作都是配套上的,比真的還真。

比如這會兒,他剛喝完第二碗豆漿,一邊吩咐夥計去換一碗酸梅湯來,一邊碼好了手牌,但見他屈起一條腿踩在凳角上,歪身坐著,瞅著自己面前一副清一色的底子,撇著大嘴就嚷嚷:“媽個雞!這什麼東西啊!這還打毛啊?啊——”

很顯然,當運勢開始流動後,下一個被卷顧的人,就是孫亦諧。

看著這傢伙的牌型,和那副嘴臉,慕容籍和劉明都快繃不住了……他們也算見過不少的賭徒,愛裝蒜的和喜歡虛張聲勢的都有,而且挺普遍的,但真的很難見到像孫亦諧這麼渾然天成且無比欠打的存在。

就彷佛……在這貨的認知裡,他是真的虧了;除了天胡牌之外,其他都是“很難打”和“打個毛”。

最終,這東三局以孫亦諧的胡牌告終。

和東一局一樣,慕容籍和劉明在無法防住對手的局面下,儘量縮小了損失;當孫亦諧還差兩巡就要自摸時,劉明便故意放銃,非但讓孫亦諧胡的番數少了些,還防止了慕容籍的點數下降。

隨後,便來到了東四局。

而這局……也是慕容籍和劉明開始碾壓的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