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硬氣的晚秋，欲與仙帝一戰

在霓裳的引領下，一行人相繼步入湖泊。

湖水泛起層層漣漪，一行人快速沉入湖底。

踏足湖底後，目視前方，距離眾人數萬丈開外，三扇石門靜靜聳立湖底。

霓裳回首望向楚休，微微點頭示意，而後率先踏入右側那扇散發著七彩光輝、高達百丈的石門。

她身影轉瞬便消失於眾人的視野。即便運用神念探查，亦察覺不出絲毫異樣，仿若霓裳已然從這世間徹底消失了一般。

采薇仙尊、微冥女及素晚秋一同將目光聚焦於楚休身上，靜候他抉擇是否邁入這看似詭異莫測的石門。

她們這般躊躇不前，也是情有可原。石門內散發的能量波動實在太過駭人，即便她們的修為已臻至仙尊巔峰，距準仙帝僅一步之遙，站於門外，亦能感受到陣陣心悸。她們冥冥中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踏入石門後的世界，便極有可能殞命其中。

楚休感受到晚秋等人的憂慮，然而他深信霓裳斷無加害之心。坦率而言，以霓裳現今的實力，非但毫無害他之由，即便存有此念，亦無需如此大費周章，初見時便可徑直出手。楚休朗聲道：“我一人前往即可，你們且留於外邊接應。”

微冥女現出身形，飛身至楚休身前，懇切道：“主上，我願與您同往。”楚休並未拒絕她的一番好意。

他看向晚秋，對方則對他嫣然一笑，晚秋並未提議隨行。作為在場楚休最為信賴之人，她在外接應，增添一層保障的同時，也能起到震懾監視燕南天等人，以防他們將此地訊息洩露，招致無端麻煩。

趴在楚休肩頭的小金鵬也想一起去，剛欲開口，便被楚休一把抓住，徑直拋向晚秋。

晚秋伸手拎著氣呼呼的小金鵬的翅膀，白皙的食指輕點其腦袋，戲謔道：“喲，這就生氣啦？就憑你這小身板，踏入那門的剎那，就會被那無處不在的狂暴力量碾為齏粉，即便是仙帝親臨，亦無力迴天。如果想幫助你家主人，日後努力提升實力吧。”小金鵬聞言，腦袋耷拉下去，低聲道：“主母，我知曉了……”

眾人目送楚休與微冥女的身影隱沒於七彩光芒之中，湖底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燕南天、齊老、雪月清、驪姬等人面面相覷，彼此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們當然察覺到了楚休對他們心存疑慮。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彼此不過一面之緣。倘若楚休是輕信他人的傻白甜，恐怕早已殞命於宇宙的某個角落，更不會有如今的成就與際遇。

雪月清輕咳一聲，望向素晚秋，目中憂色盡顯，道：“仙帝的強大，超乎吾等想象，她的分身恐已察覺我們的小動作，說不定正往這裡趕來。”言至於此，他語氣一頓繼而又道：“倘若那位真的降臨，素道友，吾等該如何應對？”

素晚秋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視線緩緩從眾人面龐掠過，而後仰首望向頭頂上方，朱唇輕啟，淡然道：“無需擔憂，因她已經到了。”

“前輩既然已經窺視這麼久，何不現身相見，莫要失了高人風範。”眾人聞聽此言，無不神色驟變，循晚秋視線所及之處望去，唯見滿池湖水，卻不見絲毫人影。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之際，水波幽光交錯之處，第一婉清衣袂飄飄，赤足踏水，款步而來。其絕美面容大半隱匿於半遮面的青銅鬼面之後，僅露出的下頜線條柔美，卻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雙眸如寒夜孤星，散發著神秘莫測的氣息。

雪白玉足輕點湖水，宛如冰雕玉琢的藝術品，在青色衣衫的映襯下，整個人愈顯高貴出塵。她於百丈開外懸空而立，仿若自遠古神話走來的神祇，周身瀰漫著至高至貴的氣場。那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威嚴，好似至高女帝於九霄雲外俯瞰無盡宇宙蒼茫，世間萬物在其注視下皆如過眼雲煙。她的存在，似已超脫宇宙洪荒，成為一種令人敬畏、難以企及的永恆。

仿若直面世間最高規格的生命體，在場之人除素晚秋神色凝重外，其他人皆面色蒼白，身軀不受控地戰慄，近乎本能地垂首。縱然來者僅是一尊分身，他們亦不敢直面這等偉岸存在。

與眾人迥異，素晚秋的腰背挺得筆直，下巴高抬，秋水明眸毫無懼意地與第一婉清對峙，一手搭於刀柄之上，長刀出鞘，生死大道的道韻自然而然的流轉。

周遭湖水被劃開密密麻麻無數恐怖刀痕。

第一婉清饒有興致地凝視素晚秋，這個竟敢向自已拔刀的小仙尊，道：“你是第二個面對本帝依舊敢展露戰意的人族。”

素晚秋持刀的右手自然下垂，刀刃朝下，雙眸緊鎖第一婉清，淺笑道：“不過一具分身而已，倘若連直面你分身的氣魄都沒有，他肯定會嘲笑我的。”

第一婉清眸子輕動，視線落於素晚秋身後那扇泛著七彩光輝的石門之上，眼底泛起一抹驚疑，她居然看不透此物來歷。

下意識地，她踏水前行數步，想要近距離探察一番。

下一刻。

一道璀璨刀光自其身側一閃而過，將她身後湖水一分為二，久久難以合攏。

素晚秋雙眼微眯凝視第一婉清，仿若一柄即將入鞘的利刃，氣勢節節攀升，道：“你若再進一步，便與我做過一場，仙帝分身又如何？我也想試試能否將你斬落當場。”

第一婉清止住腳步，低頭俯視素晚秋，抬右手，蔥玉般的五指覆於青銅鬼面之上，只要揭開此面具，她就能短暫恢復仙帝分身應有的實力，雖然僅有一息時長，卻足以讓她被這方天地規則絞殺。在這一息的間隙，她有萬千手段可滅殺眼前的仙尊。

面對她的威脅，素晚秋持刀挺立，毫無懼色，咧嘴一笑，貝齒微露：“那就讓你的真身前來。有仙帝陪葬，死而無憾。”

雪月清、燕南天、驪姬望著素晚秋的背影，內心皆受震撼。仙帝，那可是站在世間巔峰的無敵存在，她竟敢拔刀相向，而且持續挑釁。

他們此時對素晚秋的敬佩之情，已經難以言表。

如此心性，難怪她會如此強大。

其實他們想多了。

晚秋就是拿準對方不敢真身降臨才會如此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