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 作品

紫檀棺木案(8)沆瀣一氣

秦昭在白布上寫著:“有人舉報當時西騎營下的凌家軍凌守義將軍私通外邦,意欲叛國!”

林嵐,依依和慕白都驚訝了。

慕白眼睛睜圓,記錄的手都頓在了空氣中。

依依嗑瓜子的速度,更快了。

他們似乎完全沒想到,我們藏著的案子,更大!

秦昭父親神情開始深沉,微微垂眸。

秦昭娘看他一眼,繼續認真看著。

“皇上大怒,誅其滿門,凌守義將軍在營中直接被捕,押入大牢,其子凌彧在凌家軍的掩護中得以逃離,凌家人也因提前得知訊息,連夜遁逃,後,凌彧與其妹妹凌雪,劫下囚車救走凌守義,從此凌家銷聲匿跡。”

秦昭說完,直接看向自己父親:“爹,關於凌守義將軍被陷害之事,你有何線索?”

秦昭父親抿唇不語。

秦昭娘認真注視秦昭:“你們如何確定當年是一場誣陷?”

“因為我們接了。”我說。

秦侯眯眸:“你們接了什麼?”

我沉沉開口:“凌家冤案!”

頓時,秦侯眸光精銳,秦昭娘目光發沉。

我開始在白布上寫:“六年前,位於青龍河上游有一處黃龍島,上面賊匪集聚,成為青龍河最大的水匪,他們搶劫來往商船,殺人劫財,無惡不作。可就在那年,黃龍島上忽然進行了一場他們內部的肅清,從此以後,他們只劫財,不傷人,而且還劫富濟貧。”

“就是在那年他們換了島主。”依依立刻補充,“也與我們鏢局進行了長期的合作,他們的錢從擄劫船隻,轉移為與我們這些鏢局合作,他們護我們在青龍河上安全,我們給他們保護費。”

“這不還是匪嗎。”秦侯嗤之以鼻。

依依虎目圓睜:“這是僱傭,秦侯,您不知青龍河兩邊山脈連綿,上面不知有多少賊匪,只是我們鏢局自己人是不夠的,但現在,黃龍島島主派人保護我們,而且收費合理,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所以,這是生意,他們不是匪,是保鏢。”

秦侯聽完理解地點了點頭,但又氣憤拍桌:“青龍山上全是賊匪!怎麼沒個鳥人管啊!”

“都怕丟烏沙呢。”秦昭娘不輕不重地輕輕吐出話語,“青龍山脈有多長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跨省的事兒,各地的官員就會你推我,我推你。你那麼不爽,你怎麼不管呢?”

秦侯的大孕肚大大起伏了一下,鬱悶地搓自己的大肚子。

秦昭娘瞥了他一眼:“看,你不是也管不了?”

“恩——”秦侯更鬱悶了。

我繼續說了下去:“今年,因為一個案子,我登上了這黃龍島,我和秦昭發現,他們的管理和兵營相似……”

“哦?”秦昭爹來了興趣。

“又因為一些機緣,我獲得了島主之女的信任,而她,正是凌守義將軍的女兒,凌雪。”

“什麼!”秦昭爹驚呼站起,急急看向秦昭求證。

秦昭對他點了點頭。

秦昭爹變得激動起來,安心地慢慢坐下:“終於有他們消息了。”

“所以,我們接下了他們這個案子,也請秦侯與夫人對他們的身份保密。”我向秦侯與秦昭娘一禮。

秦侯與秦昭娘都目露欣慰與惋嘆。

“爹,娘,凌彧讓孩兒代為感謝爹爹當年的救命之恩。”秦昭說。

秦侯眼睛溼潤起來:“沒事就好。”

“所以,爹,你有什麼線索嗎?我們要為凌家翻案!”

“要的要的!”秦侯義憤填膺起來,變得認真,“凌家軍為我大朝鞠躬盡瘁,我跟守義一起打過仗,他的兄弟戰死沙場,他心裡是恨外邦的,又怎麼可能會私通外邦?肯定有人冤枉他們!”

“那秦侯可有懷疑對象?”我問。

秦侯摸著下巴細細思索:“我想起來了,當初守義跟我說過,說營裡的兵器,質量越來越差,他們凌家軍,是能分到火銃的,他說那火銃,有的會卡膛!”

“火銃有問題?”我立刻追問。

“恩,有問題。還生鏽了!”秦侯著重強調。

秦昭立刻寫下。

我細細思索:“凌家軍的軍備物資是誰提供的?”

“是上面撥下來的。”秦侯說,“也就是西騎營營長向上面申請,然後經過兵部批准,從軍工廠製造,再送往西騎營。”

“所以品質呢?會不會也分三六九等?”我問。

“兵器差了,還怎麼打仗!”秦侯生氣地敲桌,“生鏽的刀跟敵人去砍,敵人一刀就砍斷了。打不出的火銃,拿在手裡,又有個鳥用啊!所以全朝軍營拿到的兵器,品質應該是一樣的!但守義說,他們拿到的那批,就有問題。”

“爹,你再詳細說說什麼問題。”

“刀輕了,這常年拿刀的,就算你缺了一錢,都能掂量出來。哦……哦!我明白了,會不會因為這個,守義才被陷害的?”秦侯立刻看向秦昭娘。

一直沉靜的秦昭娘思索片刻,抿唇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規定上寫,一把鋼刀三斤鋼,一斤百鍊鋼三兩銀,不需要少一斤,少上半斤,這每年報的軍備裡,就能卡出不少油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