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 作品

茶山屍案(37)審訊之誘術

 丁叔這樣上過沙場的錚錚鐵骨,也會害怕這小黑屋。

 說明這小黑屋能誘發丁叔的戰爭創傷。

 所以,像張遠山這樣嬌生貴養的貴公子,被擊潰也是遲早的事。

 正好,衙差給我們送來了晚飯,也偷偷往小黑屋看一眼,眼神有點怕怕地匆匆離開。

 像是多看一眼,都能看到髒東西,讓他幾天睡不好覺。

 我端著三碗麵進入,特意搬開了屏風,張遠山已經有點精神恍惚。

 他恍恍惚惚看向我們,我們就當著他的面吃麵。

 “刺溜刺溜”吃得香。

 張遠山砸吧了一下嘴:“我,我渴了……能……能討碗水喝嗎……”

 張遠山說得氣息奄奄,像是剛剛經歷過大刑。

 我看都沒看他,不給。

 一個在張阿福死後,還張口閉口妓女賤人的人,不配在我這兒得到尊重。

 我的尊重是給人的。

 而不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張遠山的眼裡快要恨出血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如同冤鬼。

 我吃完,又淡定地搬那個屏風。

 忽然間,張遠山破防了,哭著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求求你了——”

 我停下手,冷淡地看著他:“我只要真相。”

 張遠山眼睛睜了睜,慌亂地眼神閃爍,連連搖頭。

 他用他最後僅存的理智咬緊牙關:“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我繼續將屏風移回。

 他又從哀求變成咒罵:“狄芸你這個賤女人不得好死——你冤枉我——你根本沒證據定我的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的——”

 我從屏風邊走出,他又停止了辱罵,怨恨地看我。

 我眯眸看他:“你說我沒證據定你的罪?你這是承認了?”

 他眼中立時變得驚懼,慌張,混亂。

 我冷冷一笑:“你要證據是吧,我馬上拿來給你!”

 他慌了,他的瞳孔在微弱的燈光中不正常的收縮,他陷入了極度的緊張,驚嚇與驚恐。

 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我回到屏風後,故意說:“林嵐,你去把證據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