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 作品
村長枉死案(5):兇手不是人
“所以鶴嘴鎬頭部也會高於我……”我指向高出我的鶴嘴鎬,“鎬頭落點會是在我頭頂,如果要讓這鎬頭正好砸中我的眼睛,那麼兇手的身高,應該是……”
我轉回臉看秦昭。該你表演了。
他已經配合地掀袍,雙腿站開,開始努力下蹲。
但是他個兒太高了,他下蹲,下蹲,又下蹲後,差點要橫叉,鶴嘴鎬掄起來的鎬頭才勉強湊到我的眼睛位置。
“喔——”鄉親們發出了驚呼。
皇帝大叔優哉遊哉搖扇點頭,宛如此刻,他也像是個臺下觀眾。
秦昭將鶴嘴鎬豎著放落在地,這鶴嘴鎬倒是與我同高了。
他也順便撐著杆子,不然他真的要控制不住橫叉了。
他靠著撐在地面的鶴嘴鎬才站起來,認真地看向外面鄉親:“而且當鋤頭鑿入人的眼睛時,血液會飛濺開來,村長當時如果是和這位姑娘一樣站著,血液也會順他的臉往下流……”
秦昭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自己臉上,身上演示血液流過的地方,用最直白的表演,讓村裡沒讀過書的鄉親們去想象畫面。
“他的臉上,脖子上,衣領上,甚至身上都會有血跡,然後才會落在地上。但現在,村長的臉上,脖子,身上,他的腳原來站的地方都很乾淨,所以證明他當時並不是站在那裡被人襲擊的。”
秦昭耐心地解釋完時,卻是看向我。
他澈黑的大眼睛裡忽然帶出了一分呆萌和乖巧,像是在詢問我他是否解釋清楚了。
我對他點點頭,他才鬆了口氣。
“哦~原來是這樣的……”
鄉親們紛紛發出感嘆。
“那,那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虎子哽咽地問,他現在終於平靜下來。
看著他哀傷的臉,我很難過地拿過秦昭手裡的鶴嘴鎬,平放在了地上。
在我想做演示時,秦昭立刻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向他,目光相觸時,一直鎮定的他,卻出現了一絲羞澀的閃避。
他匆匆收回抓住我胳膊的手。
我明白了,他是覺得男女有別,對我有所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