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朋友(第3頁)

 她前一天心血來潮讓家裡的造型師做了編髮,第二天全校女生裡就掀起了用絲巾代替發繩的潮流。

 陳望月攀關係的水平比他們強一點,但到頭來和其他吹捧自己的人也沒什麼兩樣。

 她倒想看看,凌寒知道自己如此殷勤的女生在自己面前這幅討好樣子,會是什麼表情。

 陳望月搖頭,“蔣氏產業遍及全國,的確赫赫有名,不過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蔣願,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前年的卡納全國花滑青年錦標賽,我當時連你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只是覺得你的勾手三週連跳既高遠又輕盈,你的燕式旋轉姿態優美,你做的貝爾曼是我見過最標準的水滴形。”

 蔣願怔住,“你也學過花滑?”

 “好傷人的一句話。來自瑞斯塔德代表隊的蔣願選手,你可能記不得我這個進不了決賽的倒數第二名,但我記得你。”

 陳望月微笑起來,眼睛明亮,陽光下臉頰的細小絨毛都清晰。

 “短節目後你骨折了,你的教練勸你退賽,但後天你還是準時出現在自由滑的賽場,三分半的節目,你摔倒五次,臉被冰屑割出血,還是滑完了全程,拿下第三名。

 “賽後採訪的時候,你說你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因為只有前兩名有資格代表卡納出戰世青賽。”

 “把引以為豪的能力當作根基和歸宿,驕傲堅定地成長,這是我最欣賞的一類人。”陳望月說,“我還能想起來你說那句話的表情,毫無指摘,百分百的迷人,不會因為你為了凌寒遷怒我而減分。”

 在心臟接近發麻的奇異感覺裡,蔣願的指尖碰到被汗濡溼的掌心。

 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你很有名,不因為你是蔣氏未來的繼承人,不因為你漂亮或者聰明,只因為你是那個摔得滿臉是血,輸掉世青賽比賽名額的蔣願。

 “讓我重新介紹一遍我自己吧,蔣願,我是陳望月,四歲開始學習花滑,算起來還比你早三年,想過走職業的路子,但我長到了一米七,在發育期丟光了技術,現在連兩週的後外點冰跳都做不到單足落冰了,前年是我唯一一次進入卡納全國青年錦標賽,你也只拿了那一次第三名,後面兩屆都是冠軍。”

 “也許我的終點還不到你的起點,但我還是想跟你成為朋友。”

 陳望月向她伸出手,“下個週末我的叔叔打算為我在家裡辦派對,慶祝我來到瑞斯塔德。”

 她彎了彎眼睛,“順帶一提,這是第一個為我主辦的派對,也第一個告訴你,因為你是我在瑞斯塔德最想成為朋友的人,希望你能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