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紅色祭壇
“血嫁衣……”陳峰神色微變,盯著那具紅衣厲鬼的身軀。
它的面容蒼白,眼中沒有一絲生氣,只有無盡的怨毒和瘋狂的殺意。
紅衣厲鬼的身體上,隱隱刻著一道熟悉的烙印
「混沌醫盟·乙等作品」
陳峰眉頭一皺,眼底浮現出深思。
混沌醫盟的作品,竟然是……將亡魂轉化為孕育器,製造出能夠再生的鬼胎,而最終的形態,就是這具紅衣厲鬼?!
“你們倒是真敢做。”陳峰冷笑,眸中寒意愈發濃烈。
黑袍人則是低低地笑了起來,幽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戲謔之色。
“陳大夫,你應該感到榮幸。”他微微抬手,輕聲道:“你將是第一個,親手體驗‘乙等作品’威力的人。”
轟!
紅衣厲鬼猛然睜開雙眼,嘴角裂開到耳根,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
陰風再起,屋內瞬間陷入極寒,牆壁上的符紙劇烈顫抖,彷彿隨時會被吹散,而那些擺放在櫃檯上的香燭更是無火自燃,化作一道道青黑色的煙霧!
它的目標,直指陳峰!
然而,陳峰卻並未躲避,反而冷冷一笑,手掌一翻,一道純黑色的匕首出現在手中。
“既然是‘作品’,那我就看看你們的造物術,到底有幾分火候。”
話音落下,他猛然衝向厲鬼,手起刀落,直接斬向其心臟!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紅衣厲鬼的胸膛猛地炸裂,露出其中一顆跳動緩慢的黑色心臟。
陳峰目光微凝,手掌探入,一把抓住那顆心臟,強行拽了出來!
那一瞬間,黑色的血液瘋狂濺射,而在那顆心臟的表面,赫然刻著幾個猙獰的字
「混沌醫盟·乙等作品」
空氣死寂。
沈鳶捂住嘴,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而黑袍人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似乎沒想到陳峰竟然真的能在瞬息之間破開紅衣厲鬼的“結構”。
陳峰隨手將那顆心臟拋在地上,冷冷地看向黑袍人。
“所以,你們製造這些東西……究竟是為了什麼?”
黑袍人沉默了一瞬,隨後,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說完,整個人的身體驟然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
而陳峰則低頭,看了一眼那具殘破的紅衣屍體,隨後,緩緩地撿起一塊殘留的嫁衣布料。
【獲得關鍵道具:「血嫁衣」】
陳峰指尖輕輕拂過那塊血紅色的嫁衣布料,淡淡的血腥氣仍未散去,彷彿它仍存留著某種詭異的生命力。
【關鍵道具:「血嫁衣」】
這東西明顯不只是普通的鬼物遺留,而是某種極端鬼術的媒介。
他微微皺眉,手掌緩緩合攏,試圖用術法感知其中的氣息。然而,血嫁衣竟然微微顫動,一縷幽紅的鬼氣瞬間順著他的掌心攀附而上,試圖侵蝕他的靈脈。
“倒是挺囂張的。”陳峰冷笑,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金色的符文瞬間閃現,直接將那股侵蝕鬼氣反震回去。
“呃啊!”
一陣淒厲的女鬼哀嚎從嫁衣深處傳出,彷彿有無數個幽魂被囚禁其中,哀求著逃離。
沈鳶的臉色慘白,死死地盯著那塊嫁衣,聲音顫抖:“這……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看樣子,不只是單純的‘血嫁術’。”陳峰的目光微微沉了沉,“應該是某種更高層級的鬼術,類似於‘嫁衣詛咒’的一種高級形態。”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嫁衣表面,一道金光滲入其中,試圖解析它的術法核心。
嗡
血嫁衣忽然微微震顫,一股極度詭異的鬼氣波動擴散開來,而緊接著
嫁衣的血色纖維彷彿被觸發,竟緩緩展開,宛如一張殘破的畫卷,在空氣中浮現出一幕極度駭人的景象。
那是一座古老的紅色祭壇。
無數身穿嫁衣的新娘,正被強行按在祭壇上,一根根細長的銀針刺入她們的額頭,將她們的靈魂死死固定在嫁衣之中!
她們的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而在她們的身後,一個模糊的黑影緩緩出現,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剪刀,細細地裁剪著嫁衣布料,將每一塊染血的碎片拼接成新的衣裳。
那是一場持續不斷的詭異儀式。
陳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混沌醫盟,究竟在製造什麼東西?
“這些‘作品’……到底是想做什麼?”沈鳶死死地盯著嫁衣布料,聲音顫抖。
“看樣子,他們不僅僅是製造厲鬼這麼簡單。”陳峰低聲道,“他們是在利用鬼魂,以某種詭異的方式進行‘嫁接’,甚至可能是在培育特殊的‘鬼嬰’。”
他緩緩地鬆開血嫁衣,目光深沉地盯著它:“這東西……和鬼胎術融合在一起,已經不只是單純的‘血嫁’了。”
沈鳶渾身發冷,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那我腹中的‘鬼胎’……也是他們製造的?”
“很有可能。”陳峰的目光微冷,“但他們失敗了。”
“失敗?”沈鳶一怔。
“你死了,鬼胎卻沒能按他們預期的方式成長,反而成了某種失控的存在。”陳峰淡淡地道,“你腹中的孩子,應該只是他們實驗的一部分,而這血嫁衣……很可能是他們最終目標的一環。”
他伸出手指,再次觸碰嫁衣。
這一次,他的靈識緩緩滲透進去,想要尋找更深入的信息。
然而,就在靈識剛剛觸及嫁衣最深處時
嗡!!!
一股極其陰森的低語聲,瞬間衝入他的腦海!
“……找、到、你、了……”
那聲音詭異無比,彷彿無數個女人的低喃重疊在一起,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陳峰的瞳孔微微一縮,瞬間斷開靈識連接,猛地退後一步,掌心凝聚金光,一把將血嫁衣壓制在櫃檯上。
砰!
一道符文炸開,金光籠罩血嫁衣,強行封住了那股邪異的波動。
沈鳶大口喘著氣,驚恐地看著他:“怎、怎麼了?”
陳峰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虛空中那道逐漸消散的詭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