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呦九 作品

第 70 章 冰山高處萬里銀(25)(第2頁)

 宋知味一愣,手一鬆,蘭山君得以急急喘幾口氣,她抬起頭,又笑了笑:“宋知味,你一定要記得……記得這三個字。”

 宋知味眼睛眯起來,剛要繼續動手,就聽見劉貫的聲音響起來,“宋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宋知味鬆開了手。

 他淡淡道:“鬱夫人好歹是鬱大人的夫人,不好動鞭子傷及皮肉。但她滿嘴謊話,卻也該知曉說謊話的代價。”

 蘭山君咳嗽了幾聲,“謊話?若你覺得是謊話,就不會這般生氣得想要先下手為強殺了我。”

 劉貫連忙叫人給蘭山君端來一張凳子。

 宋知味卻看著他的態度想起了鄔慶川的話。

 鄔慶川說:“陛下最怕的,便是皇太孫依舊繼承了先太子和段伯顏的路子。而蘭山君是段伯顏養女的事情一旦做實,陛下便對皇太孫有了不會消除的隔閡,自然會相信他和倪陶案有關。”

 “你放心,這一次,蘭山君和鬱清梧不會活著出去。”

 他笑起來,“空餉一案,當年殺了那麼多人,這對小夫妻若是能做最後兩個,也是他們的功德。”

 宋知味深以為然。當他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從不覺得蘭山君能逃脫罪責。

 但是現在,她卻牽扯出了宋家,牽扯出了她跟鬱清梧自小相識——他瞬間便能想到,鄔慶川跟段伯顏是同在蜀州的。

 他們難道私下就沒有來往嗎?

 他的心慌亂起來:難道,他真是棄子?

 劉貫便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開口問:“鬱夫人,可能跟咱家說一說?”

 蘭山君:“公公寬恕,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的脖子還是被傷到了,每說一句話都是艱難的,又咳嗽了幾聲,道:“我被抓來

 ,說是要問段伯顏一案。但宋大人倒是沒問這個,只問我——是不是跟他曾經見過。()?()”

 她一直用餘光看著劉貫,揣測他對自己的態度。她道:“我不過是依著他的問題說了幾句實話,他就氣成了這樣。()?()”

 劉貫:“什麼實話?()?()”

 蘭山君:“我說,宋國公當年一直寫信給鄔慶川炫耀宋知味的聰慧,所以我和鬱清梧都不喜歡他——?()?[(.)]??@?@??()?()”

 劉貫眼睛亮了起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神色,但蘭山君還是看見了。

 她頓了頓,而後問,“我想請問公公,若是方便,可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個深宅婦人,什麼都不懂,如今還是迷糊的。”

 劉貫便也坐在凳子上,道:“咱家本就是來問夫人此事的,自然會告訴夫人詳情。”

 兩人一問一答,倒是將宋知味視若無物。

 劉貫:“御史趙昌瑞給陛下上摺子,彈劾鬱大人和您策劃了倪萬淵死諫案,想要用此案來逼迫陛下重查當年的空餉案,逼陛下……下罪己書。”

 蘭山君:“可有證據?”

 劉貫看著她,“你就是證據。”

 這個身份,若是其他的時候說出,便就成了大罪。

 蘭山君心下有了數,她搖頭道:“可是,我在進洛陽之前,不過是個殺豬的。我哪裡知曉這些。”

 她問,“我能否面見陛下?”

 劉貫搖搖頭,“陛下未曾說,你就不能見。”

 那就只能等鬱清梧了。

 蘭山君艱難的站起來,朝著劉貫行禮,“公公,我和夫君實屬冤枉,請公公明察。”

 “公公但有所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貫就看了宋知味一眼,“宋大人可先要問?”

 宋知味點頭,朝著蘭山君道:“你說鬱清梧不知道倪陶的事情,那他怎麼讓人去查倪陶的馬?”

 蘭山君卻道:“這不是我能知曉的。大人還沒有成親,想來還不知道,後宅婦人,不可過問夫婿前頭的事情。”

 她笑了笑,直直對上他的眼睛:“還是問我段伯顏的事情吧。我知道的清楚一些。”

 宋知味手慢慢的緊握在一起,劉貫便道:“那便由咱家來問。問完了,也好在晚間之前給陛下回話。”

 他問,“鬱夫人,你可知曉養育你的和尚是什麼身份?”

 蘭山君:“小時候不知道,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和尚。但到了洛陽,碰見了鄔慶川和鬱清梧,蘇行舟等人,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