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呦九 作品

第 26 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26)(第2頁)

 “你與清梧,我見的第一眼,都有這般的感覺。”

 她站起來,道:“山君,你在家裡等著,我這就去把人給帶回來。”

 蘭山君點了點頭,跪坐在地上,將手疊放在腰身之下,“多謝您願意顧念我和鬱大人。”

 ……

 壽老夫人沒有帶錢媽媽去。

 她怕蘭山君一個人在家裡出事。

 蘭山君讓小廝給鬱清梧曬被子,她端著剛剛插好的花瓶進了裡間。

 她左右打量了一會,發現這個屋子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幾件衣裳幾本書,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

 好似隨時準備要走。

 錢媽媽進來擦洗桌椅板凳——她根本就閒不住!

 閒下這是什麼事情啊。”

 小苦瓜哦!

 再看看蘭山君,想到她母親的模樣,又嘆氣一聲,“兩個小苦瓜哦!一根藤上栽哦!”

 蘭山君好笑,將花瓶後最終放在了窗戶旁邊。

 錢媽媽不喜歡花,她喜歡菜。但即便她再喜歡菜,也不得不承認花在窗戶口竟然比菜還要顯得生機勃勃。

 她說,“山君,待會給我屋子裡也放一瓶進去。”

 蘭山君,“好啊。”

 錢媽媽就看著她,道:“老夫人說你像故人,我也是同意的。”

 蘭山君手一頓,“嗯?”

 錢媽媽說,“段將軍——就是以前的鎮南將軍段伯顏,他就喜歡這樣將花插進花瓶裡放在窗戶下面,有時候興致來了,能放好幾十瓶過去。”()?()

 蘭山君身子一僵。()?()

 她已經在搬第三個花瓶過來了。

 ?想看枝呦九寫的《山君》第 26 章 偏我?.の.の?

 ()?()

 原來自己有這麼多破綻嗎?她沒有再動,而是坐在窗戶口將花慢吞吞的都收起來拿在手裡。()?()

 錢媽媽不曾注意。她本,陛下的封號不好不好。鎮南將軍,真難將軍,這不是晦氣得很嗎?”

 她談起以前,“有一次,他跟陛下,老夫人,還有鄔大人——就是老夫人的丈夫一塊去廟裡求籤。”

 “他的籤文便是終身不過六十,流離失所半生。”

 蘭山君聞言沉默了一瞬,道:“確實是晦氣的。”

 老和尚死的那一年算一算,便是五十九歲。

 但他看起來跟七十歲一般。

 她便寬慰了一句,“那您就在他面前加一個不字吧。不真難將軍。”

 錢媽媽被她哄得笑起來,走到窗戶口一瞧,“哎喲喂,回來了回來了,快,咱們去幫一把。”

 蘭山君聞言趕緊站起來,因離門口太遠,她便先跟著在窗戶口看了眼。

 她遙遙看去,便看見了一個血人。

 她心口一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站定在他的面前,總覺得他這一身的血,有自己的一半責任。

 她問,“痛嗎?”

 鬱清梧搖搖頭,“只是一身血罷了。”

 錢媽媽高聲喊起來,“別倔啦!骨頭都要出來啦!”

 於是一陣兵荒馬亂,錢媽媽恨不得將人抗起來就走,鬱清梧卻突然回頭看向蘭山君手裡的花。

 他問不出口一句話:這花是給我的嗎?

 蘭山君也怔怔沒回神——她看見他衣裳下的皮開肉綻了。

 錢媽媽便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於是一把扯過蘭山君手裡的花,一手扯著鬱清梧就走。

 “天殺的,快叫大夫來!”

 大夫和藥是早就請好了的。

 鬱清梧在裡頭咬著牙清洗傷口治病,壽老夫人和錢媽媽帶著蘭山君坐在廊下等。

 蘭山君問,“後頭怎麼樣了?”

 壽老夫人:“陛下看見他這一身的傷,倒是生了氣——但生的是齊王和博遠侯膽大妄為的氣。”

 陛下認定了兩人是在合計殺皇太孫。

 博遠侯痛哭流涕,“陛下,死的是臣兒子啊,臣怎麼會用兒子——”

 陛下怒不可遏之下說出了一句話:“死的是你兒子,又不是齊王兒子!”

 齊王和齊王世子臉色都煞白了。

 皇太孫跪在地上一直沒說話。

 而後,陛下又問鬱清梧,“你為什麼要去楊柳衚衕?”

 鬱清梧:“回陛下,也不是隻去了楊柳衚衕,只是那裡的宅子便宜,臣便想買一座住,以後上值也方便。”

 他搖頭道:“臣剛來洛陽,去的也是窮苦之地,真的不曾知

 曉魏王世子和林家少爺會去那裡。”

 皇帝:“你買什麼宅子?”

 鬱清梧抿唇,而後道:“不敢瞞陛下,臣與鄔閣老……並不算和睦。臣要自己買座宅子。這期間,各大衚衕都去過,也不曾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