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裡 作品

第 45 章 工作使鬼面目全非...(第3頁)

 白衣鬼眉心微動,似乎想明白什麼,問:“就是那個你說長得比我好看的?”

 容鏡點頭。

 白衣鬼:“那你問問他,願不願意再多養一隻鬼。”

 容鏡:“……”

 見容鏡還有遲疑,白衣鬼嚇唬他:“不然我天天入徐越的夢,天天嚇唬他。”

 容鏡給出評價,好幼稚。

 不過,威脅得倒是挺到位的,他仔細想了想,烏溜溜的眼眸轉了轉,說了句“你不能白吃白喝”,在得到白衣鬼的點頭之後,才鬆口:“那我回去跟謝長時商量一下。”

 然後,捧著臉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自己。”

 白衣鬼睨他一眼,下巴微抬:“司流,上輩子也是個道士,不過運氣不太好,死得早了點。”

 …

 解決了徐越的事,徐越在第二天下午來了工作室跟容鏡道謝。

 昨晚的事閉,徐越趴在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睡得沉,時間長,但就是沒做夢。

 那個白衣鬼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徐越感動得簡直要流眼淚。

 道謝完出取號的事,不由得有點驚訝,走過去問:“你今天怎麼也在?”

 嚴英耀摸摸自己的臉,謙虛道:“我剛正式晉升成容大師的助理。”

 徐越驚訝,連連誇獎,順便給嚴英耀豎起了個大拇指,哄得嚴英耀恨不得在他頭頂撒錢。

 送走了徐越,嚴英耀轉身去掃地上的垃圾,是個塑料袋。他正欲彎腰,卻見那塑料袋竟然騰空而起,而後飄啊飄,直直地飄進了垃圾桶。

 嚴英耀:“……?”

 從旁路過的司流瞥了眼他,兀自鑽到工作室,一屁股在的容鏡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問:“你跟你那個飼主商量得怎麼樣了?”

 容鏡知道他說的是謝長時,回憶起今早和謝長時的對話,男人聽聞此事以後只眉梢微揚,片刻確認了一遍:“他很厲害,你也打不過?”

 容鏡當時就坐在沙發上吃飼主給蒸的奶黃包,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回答:“沒認真打過,但他看上去應該死了很多年,打得過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二十。”

 謝長時:“那就一起養了吧。”

 迎上少年瞪圓的眼睛,男人慢條斯理地補充完剩下的話:“一個月給五萬,當你的私人保鏢,食宿全包。”

 容鏡:“……”

 原來是這個養。

 容鏡一口咬掉奶黃包的兔子腦袋,連連點頭。

 此刻,面對司流,他將謝長時的話如實複述,一邊說一邊悄悄看司流的表情,聽到‘保鏢’二字的時候,司流似乎也沒有情緒上的變化,反而很得意地說:“打架嘛,我最在行了。”

 而且來之前他已經去了解過現下人類社會的物價了,這一月五萬也算挺高的工資了,看來小殭屍的飼主人品還行。

 於是果斷點頭:“行,就這麼說定了,以後需要打架的活,隨時叫我。”

 容鏡對拐了一個強勁有力的保鏢一事非常滿意,正巧現在也沒有客人上門,他便閒聊似的跟司流說起了洮秭觀的事,想看看司流對洮秭觀有沒有了解。但司流一聽洮秭觀才建立百年,頓時嫌棄得要命:“我死的時候這道觀還沒出生呢。”

 換言之,沒了解。

 然後眉心一皺,盯著容鏡那張白淨的臉蛋,問:“你剛說你是玄天觀的?”

 容鏡點點頭。

 司流:“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逢汜的傻逼。”

 容鏡聽到逢汜的眼睛一亮,聽到傻逼二字,又默默將“那是我師叔”這六個字給嚥了回去。他的眼睛滴溜滴溜地轉,迎上司流的注視,滿臉都是‘什麼?我沒聽說過’的表情。

 然後吐出篤定的幾個字:“我不知道啊。”

 司流定定看他幾秒,冷哼一聲:“小騙子。”

 容鏡:“……”

 …

 容鏡的工作室多了一個助理和一個保鏢以後,生活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雖然司流在嚴英耀的面前露了臉,嚴英耀扭頭就是一句:“司大師,所以你收徒嗎?”

 正坐在一旁吃飯的容鏡頭頂緩緩冒起一個問號。

 隨即便聽司流道:“你這種不收。”

 嚴英耀的一顆心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司流一句毫不留情的拒絕下碎成了無數塊,他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重新看向容鏡:“大師,那我等你收徒。”

 容鏡嫌棄地看他,實不相瞞,現在他也不想收了。

 安穩度過一週,週五的傍晚五點,容鏡鎖上門,給大門掛上[暫時閉店]的小牌牌,然後看向身旁的一人一鬼:“休息兩天,週一再來上班吧。”

 嚴英耀乖乖上了一週的班,早就憋不住了。

 一聽容鏡宣佈休息兩天,當即掏出手機找到某個號碼,播出去被接通的瞬間便嚷嚷:“喊上人,今晚春醉見。”

 容鏡聽宋清說過,春醉是雁城最有名的一家酒吧,嚴英耀是裡頭的常客。

 通知完人,嚴英耀便迫不及待地衝容鏡和司流興奮揮手:“兩位大師再見。”

 隨後一轉身坐上柯尼賽格ccxr的駕駛座,跑車發動機開始轟鳴咆哮,轉眼間就如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街頭。

 容鏡收回目光,看向司流,對他說:“前輩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找小程,週末跟小程去天地通逛一逛吃吃飯也挺好的。”

 容鏡安排得很妥當,司流很滿意,但他還是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那你幹嘛去?”

 少年露出大大的笑臉,面上是掩蓋不住的笑容:“我要去海邊度假。”

 司流:“那我也去。”

 容鏡像表演變臉似的,立馬將笑容一收,後退一步:“我跟謝長時一塊去。”

 不歡迎第三個人。

 鬼也不行。

 聽到謝長時的名字,司流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容鏡足足半分鐘,最後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身影一轉,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送走這兩位,他走向長華街的路口,鑽進庫裡南,立刻道:“出發!”

 謝長時今日穿得很隨意,襯衣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了白皙勁瘦的手腕以及腕上的紅繩。他抬手將興奮過頭的少年按住,對司機道:“先去餐廳吃晚飯。”

 “好的。”

 吃過晚餐,車輛行駛在前往安城的高速公路上。

 安城距離雁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時間粗算其實不長,但等上了車,容鏡便覺得無聊。不過他前一天晚上接了個驅鬼的單子所以沒怎麼睡,一早又趕到了工作室,幹了一天活,這會安靜下來,腦袋便變得暈暈乎乎,睏倦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謝長時眼角的餘光瞥到少年一個接著一個地打哈欠,轉頭看過去,輕聲道:“困就睡,到了我喊你。”

 “唔。”

 含糊應了一聲,他也沒跟謝長時客氣,靠著男人的肩膀便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平穩下來。

 容鏡的身體很快隨著微晃的車落入謝長時的懷中,男人垂著眼眸長臂一伸,輕易便將毫無防備的少年摟進了懷中。而容鏡嗅著熟悉的氣息,睡得愈發安穩。

 等再次醒來,已然不在車上。

 容鏡懵懵地低頭,身下是張床。他又去看四周,這裡明顯是個房間,赤著腳走向微微敞開的窗口,他趴在窗沿,將窗戶往外推,海風從外掠過來,撩起了兩側的薄紗窗簾,讓容鏡將外頭的場景看得愈發清晰。

 從這裡看出去,先是一片柔軟的沙灘,再是昏黃的燈光,燈光與月色交融、灑落,印出了熒熒海域,海面閃爍著玻璃一般漂亮耀眼的光澤,讓容鏡看得有些呆。

 他忽然就記起了十二年前。

 那天是週五,容鏡打開電視機看到了一個海邊錄製的綜藝。當時的嘉賓們商量著第二天早上去趕海撿小螃蟹,他也聽得津津有味,等謝長時下了課回家,衝到對方的面前便提議:“謝長時,等你高考結束我們去海邊撿小螃蟹吧?”

 謝長時對他突然的想法早已習以為常,但視線掠過一旁播放著的電視,認真地點頭,說了聲:“好。”

 結果沒等到謝長時高考結束,他就先睡棺材了。

 “睡醒了?”男人熟悉的聲線將容鏡從回憶中喚醒,他扭頭,見謝長時推門進,“那裡有螃蟹。”

 謝長時沿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瞧見。

 畢竟螃蟹可不比兔子,小小一隻,以謝長時人的眼力看不見很正常。

 於是他提議:“要去逛逛嗎?”

 “要!”

 從來沒親眼見過海的小殭屍脫掉鞋子以後撒歡的狗狗一樣,一腳一腳用力地踩著海水,趁謝長時不注意,更是彎腰掬起一捧水潑向了男人。

 謝長時躲避不及時,被潑了個正著。

 海水洇溼了單薄的白色襯衣,布料緊貼著胸口腰腹的肌膚,勾勒出緊緻的肌肉線條。男人微微揚眉,手剛一動準備將某個小混蛋給拎起來就被聽見啪的一聲,一隻手拍在了他身上。

 謝長時低頭。

 容鏡也跟著低頭。

 少年的掌心整整貼著他的胸口,隨著呼吸起伏而浮動。

 容鏡:“……我說我怕你打我,所以想往你身上貼一張定身符,結果沒想起來自己在海邊,根本沒隨身攜帶符紙,你信嗎?”

 他這真的是下意識地反抗動作。

 謝長時似笑非笑地看他,道:“我以為你想給我貼的是變豬符。”

 容鏡:“那個叫變換符,變成豬豬隻是它的其中一種功能而已。”

 容鏡耍著小心眼,一邊說,一邊悄悄將手撤回來,但月光和燈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印出他那結實漂亮的腹肌,他也不知道是被糊了眼還是糊了腦袋,竟然順手摸了一把。

 還發表了一聲感慨:“手感真好。”

 還想摸。

 絲毫未發覺他的指腹與小腹觸碰的剎那,男人驟然收緊的身體。

 謝長時見他調戲完人便跑,眯起眼望著少年的背影看了一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上前,等接近了人,忽然喊了聲:“容鏡。”

 容鏡毫無防備,回頭。

 下一秒,海水拂面。

 繼而淌過他的鎖骨,淌入衣服之內,微涼的觸感令他輕輕嘶了一聲,然後彎腰再捧水,往謝長時的身上潑去。

 邊潑邊喊:“你怎麼這麼記仇!”

 然後潑得更用力了。

 謝長時見躲也躲不過,索性加入了對戰,結果沒潑兩下就見興奮上頭的少年突然哎呦了一聲,他抬起一隻腳正欲說話,就見整個身體晃盪兩下,嘭噠往水裡倒去。

 謝長時見狀,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手腕,卻被少年一把抓住手掌,狠狠一用力。

 嘭。

 水花四濺,容鏡摔在海水之中,謝長時摔在他的身上。

 兩人相撞,謝長時還未反應過來,容鏡便迅速從下翻身而上,坐在了男人的腰上。

 白皙圓潤的膝蓋跪在柔軟的沙灘上,海水隨著晚潮衝撞著小腿的肌膚,容鏡雙手抵著男人的胸口,眉梢揚起,整張臉都透著笑意:“沒想到吧。”

 謝長時躺在海水之中,身上的襯衣在方才的打鬧中掉了兩顆紐扣,如今鬆鬆散散的掛著,他頗有些無奈地望著身上的少年,片刻才失笑著說了一句:“演技不錯。”

 “才不是演技。”容鏡忽然俯身貼近他的身體,皮膚的溫熱隔著海水隱隱滲入,謝長時身體微緊,卻見容鏡的手指在海水中摸索起來,隨後嘩啦一聲,手揚起,指尖抓著一隻很小的螃蟹,“剛剛是踩到它了。”

 只不過後來見機行事,把謝長時給騙了。

 然而話剛落,容鏡突然又哎呀一聲。

 這回也沒騙人,因為謝長時的目光轉過去時,正好瞧見容鏡的手指被小螃蟹的鉗子刺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容鏡下意識鬆開手,小螃蟹啪嗒掉入水中。

 容鏡:“!”

 他再次彎腰,這邊轉轉,那邊看看,手指不停在海水中掃蕩,勢要把小螃蟹給抓回來。

 然而下一刻,謝長時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的眼眸比今晚的夜色還要幽沉,他的聲音微啞,低聲道:“先從我身上起來再找螃蟹。”

 容鏡:“那我不找了。”

 謝長時:“不找也得起來。”

 一聲“憑什麼”還未從口中吐出來,容鏡的身子先頓了一下。

 ……等等,什麼東西硌到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皮帶[確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