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裡 作品

第 32 章 我看著真有那麼像...(第2頁)

 他上前,彎腰撿起小玩具,是一隻長得很怪異、面白唇紅、笑容極其誇張的不倒翁娃娃。

 “換位符,()?()”

 病床上的青年艱難撐起自己的身體,沙啞又虛弱的嗓音從喉嚨中擠出來,“韓裕多半是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在某個位置的不倒翁身上留了符紙,等他要脫離困境,只需要在自己的身上貼上換位符,就可將自己與不倒翁的位置互換。7()_[(.)]7∟7????7()?()”

 薛蒼到底在外遊歷過很多回,知曉的東西比容鏡這隻躺了十二年棺材的小殭屍多多了。

 容鏡蹲在地上觀察了下,但那符紙此刻已經化作灰屑消失得一乾二淨。

 有點遺憾。

 他拍拍沾上灰屑的衣服,將順來的桃木劍還給薛蒼,問他:“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薛蒼搖頭:“謝謝,我沒事。”

 “沒事就行。”但沒事也得按鈴通知護士他醒來了。

 護士帶著值班醫生而來,深夜為薛蒼做了幾個檢查,薛蒼的恢復能力罕見得好,不過還得多住幾天院,以便實時監控身體情況。

 深更半夜折騰一回,容鏡也有點疲憊,哈欠連天,眼眶都在冒眼淚,他留下一句“明天我幫你聯繫雁城這邊的特殊部門”便轉身回小房間去睡覺了。

 小房間的門很輕地吧嗒一聲關上,整個病房便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之中。

 燈光關閉,薛蒼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眼前回蕩的始終都是流雲觀的那一片可怕的血色和屍體。啞巴小鬼像是察覺到什麼,湊到他的枕頭邊上,用臉輕輕蹭了蹭薛蒼的臉。

 薛蒼呼出一口氣,手指碰了碰啞巴小鬼的頭,笑了一下,低聲道:“小魚,謝謝你。”

 他知道,那麼偏僻的地方是不會有人經過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小魚冒著危險去找了人救他。

 …

 第二天。

 清晨的日光溫暖又柔和。

 住院部外開始有熙熙攘攘的聲音響起,宋特助拎著早餐走進電梯,正欲低頭按下關門鍵,眼角卻落下一道影子,他下意識偏頭,卻看到了一張意料之外的臉。

 “謝總?!”

 謝長時穿著簡單的襯衣和西褲,沒有往日西裝革履的嚴謹和冷漠,倒顯得閒散。

 “您怎麼會在這兒?海市的事處理好了?”

 雖然一個特助這麼問總裁,好像有點奇怪,但謝長時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是隨口解釋了一句:“後續一點小事用不著我,章逸明留在那兒了。”

 哦。

 懂了。

 他們家謝總本來是可以等等再回的,但估計是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所以壓縮了計劃,自己先走一步。

 來到12樓,宋清去找醫生詢問病人的情況,而謝長時則是提著自己與宋清各自準備的早點推開了1206的門,門一開,薛蒼便瞧見了他。

 他心思轉動,大

 概猜到對方應當是來找容鏡的()?(),

 便指了指小房間的方向。

 謝長時對他點點頭9()_[(.)]9◆9#?#?9()?(),

 轉身推開小房間的門()?(),

 又輕輕帶上。

 視線所及之處()?(),

 容鏡縮在小床上,大半張臉幾乎都埋在了枕頭裡。軟被卷在腰側,骨肉亭勻的小腿大大咧咧地搭在床沿,要掉不掉的。

 謝長時將早點放到小桌上,走過去握住他纖細白皙的腳踝往裡放,又俯身彎腰將團成一團的被子拉出來,只是手指剛一動,對方好似已經有所察覺似的,手臂抬起拉住他的手臂,用力將他往下一拽摔坐到床上,繼而鼻尖動了動,嗅著熟悉的氣息,跟只小狗一樣蹭到了他的懷裡。

 以很奇怪的姿勢,上半身趴在他懷中,下半身搭在床上,繼續埋頭睡。

 謝長時:“……”

 他伸出手指戳戳容鏡的臉,被容鏡一把抓住,又被兇巴巴地吼了一聲:“別戳我。”

 呼吸起伏,穿透襯衣,貼上了謝長時的腹肌。

 那種若隱若現的溫熱觸感宛若小螞蟻在肌膚上爬過,癢得很,謝長時便心一狠,將人提了起來強行將對方拉開然後放到床上。

 容鏡睜開眼睛,眼神有些哀怨地指責他:“謝長時你變了,現在讓我靠著睡一會你都不願意。”

 謝長時起身隨意拍了下佈滿褶皺的襯衣,語調漫不經心:“我匆匆趕回來,昨晚都沒睡兩個小時,你還要靠著我睡,容鏡,你們小殭屍有沒有良心?”

 容鏡低頭看看自己的心口,問謝長時:“你要不要摸摸看,我的良心它還活著,跳得可快了。”

 謝長時沒有摸他的良心,但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髮,喊他起床:“洗漱,吃早飯。”

 一聽吃早飯三個字,容鏡又渾身都是力氣,三兩下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拎著一次性洗漱用品奔向了浴室。

 吃過早飯,謝長時和宋清去了公司,容鏡便給池白打了個電話,將人給叫到了醫院。

 池白是帶著阿秋一塊來的。

 他雙手插在兜裡,一副不著調的模樣走到薛蒼的身旁,拉了個椅子坐下,問:“流雲觀的薛蒼?”

 薛蒼靠在枕頭上,臉色還有幾分蒼白,但比起昨晚上,狀態已是相當不錯了。

 他對池白點點頭,扯了下嘴角,打了個招呼。

 池白拎過那隻從特殊部門帶來的齜牙咧嘴的小鬼,問薛蒼:“你認得嗎?”

 薛蒼盯著小鬼看了一陣,低聲回答:“這隻和容鏡身邊那隻都是我們流雲觀的師叔豢養的小鬼,我已經從容鏡的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了,很抱歉……但它們真的沒有惡意,它們為護主重傷,失去自我意識,又因豢養者身死,所以才不受控制地流竄到其他地方。”

 說到“豢養者身死”的時候,薛蒼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微頓。

 儘管情緒和麵部表情起伏都不大,可在場的幾人都注意到了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正一點點收緊,暴露在外的指關節捏出了比雪還白的痕跡,顯然在努力地剋制怒火與悲痛。

 池白和阿秋對視了一眼。

 池白將葉子標記一事交

 給阿秋去調查以後,阿秋便親自去了一趟流雲觀。但等阿秋趕到流雲觀的時候,流雲觀內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牆壁上殘留著血液的痕跡。()?()

 即便還不清楚流雲觀到底是何情況,但阿秋也能猜得到流雲觀的下場必然不好。()?()

 池白年紀輕,這張嘴又沒經歷過社會毒打,時常說出點旁人不愛聽的話。但今時今日他有意識地把握說話的度,想了想又索性將發言的機會讓給了阿秋,省的他沒控制住自己惹人嫌,無意識地往薛蒼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