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情殺?(第2頁)
男人搖了搖頭:“沒有,只有新郎一個人在等待時間。”
沈青葉一時沉默,袁夫人看著她,面露希冀地開口:“小沈,正浩他……”
沈青葉回神,溫聲寬慰道:“我們正在努力調查,也希望叔叔阿姨能好好想想,袁正浩平時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跟什麼人有矛盾。”
袁夫人忙道:“不會的,我們正浩平時人很好,從不亂髮脾氣,周圍的人就算不喜歡他,也不至於討厭到要他命的地步啊!”
沈青葉眸光微動,耐心道:“我明白,只是調查需要時間,您放心,我們肯定會查明真相的。”
她目光又落在袁媛的身上,勸道:“您先帶著媛媛去休息一會兒吧,她今天估計嚇得不輕,這邊有我們呢。”
袁先生也抱著妻女勸,袁夫人雖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但考慮到小女兒,到底還是妥協了。
等人都離開後,沈青葉這才轉身,看了眼屋子四周。
休息室不小,足足有三十來平,是一個套間的形式。進門先是一個客廳,右手邊則是一個衣帽間。
客廳正對面就是一個大落地窗,窗簾是拉開的狀態。左邊是寬敞的長條形沙發,幾乎佔了一半的空間;右邊則是電視背景牆。
沈青葉又踱到衣帽間,敏銳地發現門邊的牆上有幾點零星的血跡。
她眸子微眯,又在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衣帽間裡窗簾拉緊,燈光明亮。裡面列著幾排落地衣架,衣架上還掛著幾件衣服,有禮服也有常服,應該是新郎換下來和預備要穿的衣服。
她又看了眼死者,他是腳朝衣帽間的狀態,離門口大概有兩三步的距離。
如果按造型師的說法,他當時離開的時候房間裡並沒有人,那麼之後有人推門而入的話,新郎不可能毫無動靜。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早在一開始,那人就藏在了休息室裡。
可休息室就這麼大,兇手能藏在哪裡呢?
衣帽間衣服雖多,但衣服之間的間隙也大,再加上有造型師和新郎兩個人在,風險太大。
沈青葉目光微動,最後緩緩落在了客廳那扇落地窗前的窗簾上。
她上前兩步,細細查看,窗簾布料十分厚實,長度垂地,前面一部分又有沙發遮擋,非常隱蔽。
沈青葉心下一動。
她目光緩緩地落在了衣帽間門口,試探地走了過去,又貼著門邊的牆站好,雙手緊緊握住,假裝裡面有一把刀:
“兇手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躲在窗簾後面,然後等造型師離開、袁正浩在衣帽間的間隙,從窗簾後挪到了衣帽間的門邊。”她模擬著當時的情景,喃喃道:
“然後等死者換好衣服,從衣帽間走出來的瞬間,一刀捅了出去。
“把人殺了後,兇手又把他的屍體挪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擺成了這個姿態。”
她偏過腦袋,困惑道:“只是為什麼要放玫瑰呢?”
婚禮上殺人,又是玫瑰……情殺嗎?
身邊一直沒有聲音,沈青葉忍不住回頭:“嶽隊?”
嶽凌川還在屍體前蹲著,聞言頭也沒回。
沈青葉湊了過去,疑惑道:“是又有什麼發現嗎?”
嶽凌川看了她一眼,說:“他嘴裡有東西。”
“什麼?”沈青葉愣了一下,又仔細地看了過去,果然看到死者雙頰處弧度不太自然,隱約有些細微的鼓起,像是裡面被塞了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警察!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準亂動!”
“保安守著酒店出入口,不準任何人離開!”
嶽凌川一邊撥開推搡的人群,一邊厲聲警告。
袁家夫婦聽到動靜眼前一黑,心下幾乎霎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地跑了過去。薛家夫婦對視一眼,也緊跟了上去。
“正浩!”
沈青葉還沒趕到,就聽到袁夫人悲痛欲裂的哭聲。她心下一凌,快步擠開人群到休息室門前,乍眼看去,鮮紅的血跡刺眼奪目,一具西裝革履的屍體正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袁夫人趴在屍體上悲聲痛哭:“正浩,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
沈青葉臉色微微一變,顧不得多想,和嶽凌川一左一右把袁夫人扶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素日端莊優雅的貴婦此刻全然沒了形象,頭髮散亂,淚水糊了滿面:“我兒子死了,是誰害了他?是哪個殺千刀的害了他?”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手下的身體不住掙扎,瘦弱的軀體此刻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沈青葉緊緊抱著她,一邊快速出言安慰:“阿姨,阿姨您先冷靜,冷靜!兇案現場會殘留很多痕跡和線索,有可能就能幫我們找到兇手!您這樣亂動的話破壞了痕跡,對破案不利!”
袁夫人瞪著她:“我兒子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連我兒子屍體都不能看一眼嗎?”
沈青葉耐著性子說:“我明白您的傷心,可是現在最緊要的是查明真兇,給正浩一個交代是不是?阿姨,我是警察,您信我!我們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正浩平時有沒有什麼仇人?”
她說著,便給一旁袁先生使了個眼色。中年男人面露痛色,眼眶微紅,垂在身側的手都在輕輕顫抖,但這個時候還是強行冷靜了下的是,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清兇手是誰,咱們不在這兒添亂了,啊?”
袁夫人終於控制不住,埋在丈夫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後面趕唯一的兒子死了,以後袁家夫妻倆可怎麼辦。更有人說最倒黴的應該是薛家姑娘吧,原本高高興興結婚的日子最後鬧成這樣……
嶽凌川給法醫和痕檢打過電話後,就過去把圍過來的眾人攔在門外,冷著臉道:“都離遠點,警察來之前,任何人不準靠近!”
他又衝外喊了一嗓子:“酒店經理呢?”
“來了來了!”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職業西裝、大著肚子的中年男人就趕了過來。
還是冬天,他腦門上卻出了一身汗,小跑到嶽凌川身邊:“警、警官?經理來了,我就是經理。”
嶽凌川問:“大門保安離開了沒有?”
經理擦了擦汗道:“沒有沒有,本的話後就一直在大門口等著,沒讓人離開!”
嶽凌川點了點頭:“還有多餘的人手嗎?再調兩個人來守著這裡,別讓任何人靠近!”
“誒誒誒!”經理慌忙應了一聲,又瞥了眼室內的清淨,忍不住別過視線,滿臉苦澀。
好好的日子怎麼就出現這種事了?這讓他們以後怎麼做生意啊?
沈青葉已經在屍體旁蹲下,眉頭緊皺。
一,二,三……六,七。
七朵花?
“怎麼樣了?”嶽凌川在她旁邊蹲下,出聲詢問道:“發現什麼了?”
沈青葉指了指死者的胸口:“死者胸前只有一處刀傷,應該是被刀子刺穿了心臟,一擊斃命。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這處刀口裡被人塞了七朵白玫瑰。”
嶽凌川回眸望去,眉頭慢慢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