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籠(第2頁)
即便他是禮貌詢問的口吻,實際上已經在付出行動。
手握住她的後頸,往自己面前一按,她被迫靠近,他低頭之際唇沒有先去咬她的脖子,而是先舔了舔她的耳垂,這才耐心十足地往下蔓延,只是輕輕地吻,他的髮絲掃到她的臉頰,她情不自禁抬起下頜,又抿起唇,深吸口氣調整呼吸。
他猶如吸血鬼,在尋找獵物脈搏跳動的地方,一點點摸索,試探。直至確認目標,停下。
沈薔意下意識吞了吞唾沫,卻控制不住自己緊張又期待的心跳。
感受到他致命的危險,更感受到他致命的性感。
“不怕留下痕跡?”賀靜生好意提醒般,“不怕別人看到?”
沈薔意腦子都成了漿糊,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多巴胺上頭作祟,還是的確是她心甘情願。
“不怕。”她堅定地回答。
沈薔意這樣的回答的確在出乎賀靜生的意料,其實他剛剛就是想逗逗她而已。想看看她那氣紅了臉嬌怪地皺褶鼻子說“才不要!”的樣子。
可賀靜生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很少聽到從沈薔意的嘴裡說出這類拒絕或否認的話了。
他不想再去分析和猜測她突然的轉變是因為什麼,是否有目的。
哪怕她像上次那樣擺他一道也沒關係。
他只想告訴自己,她說她不怕被別人看到。
也就是說明,她不再顧忌他的存在,他們的關係。
賀靜生的心窩彷彿被重重一撞,引來一片狂顫,連同血液都翻滾。
他急不可耐地再次靠近,捧著她的臉和她接吻,“你明天演出怎麼辦?”
鏡鏈掃過她的臉頰,很癢,但她沒躲。
“可以化妝遮住的。”沈薔意心思飄忽,“而且舞臺那麼遠,觀眾也看不到的。”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便不再剋制。
摘掉眼鏡,吻也跟著加重,漸漸流連到她的頸側。
沈薔意閉上了眼睛。
皮膚感受到的卻不是他的牙齒,仍舊是他柔軟的嘴唇,只不過剛才是吻,現在是加了些力道的吮-吸。
沒幾秒,就留下了一枚小小的紅痕。
沈薔意臉也跟著紅了。
明明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而且現在還衣衫不整,她竟然會因為他在她脖子上留下的一枚草莓痕而羞赧不已。
她說了不怕別人看到,他還真就專挑最顯眼的地方留。
賀靜生又折返回來吻她的唇,唇珠也被他嘬得發麻。
剛平靜下來的海面又有洶湧之跡。
隨著吻發生變化。
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他的手又伸向抽屜想去拿。
這一回,沈薔意倒是又開始拒絕他了,連忙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不要了。”
好不容易適應了他的尺寸,磨合得合拍了點。
可剛才實在太久,她有點吃不消。
“不是要身材管理?”賀靜生一本正經地勸說,“這也是鍛鍊的一種。”
“.”
就知道,他吃晚餐那會兒的正經都是裝的,包括現在。
“好累。”沈薔意癟了癟嘴。攥著他襯衫的手指都是軟綿綿的。“我要回去睡覺了。”
真不明白他的精力怎麼這麼旺盛。
賀靜生垂眸看她。
那張本就是玫瑰色的嘴唇被他親得更紅潤,她的杏眼瑩亮水潤,最後那一刻會無意識地流淚,睫毛被淚水打溼黏在一起,上去可憐巴巴的。
看他時眨眨眼睛,我見猶憐極了。
哪怕再漲得難受,他也不忍心了。
又吻她那被他蹂躪得慘不忍睹的嘴唇,似乎想要以此洩憤,卻又不捨得咬得更重,嘆了聲,指責:“吃飽你就不認人了。”
沈薔意張了張嘴————
那.誰讓你胃口那麼大,怎麼都喂不飽啊。
這話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了。
說不出口。
不得不再次感嘆,果然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跟賀靜生待在一起久了,也學壞了,一些隱晦的葷話也能秒懂。
“想說什麼?”
賀靜生看穿她的欲言又止,饒有興致地乘勝追擊,“改變主意了?”
沈薔意才沒有改變注意,她現在累得腿都抬起不起來了,簡直比她跳一天舞還要累,她急需要泡個澡美美睡一覺。
只是剛剛靈光一閃,心血來潮地產生了一個想法。
“你明天還回巴黎嗎?”沈薔意先鋪墊一下,試探般詢問道。
賀靜生洞察力這麼強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才會這麼問,他沒正面回答,“怎麼了?”
“如果你明天不走的話,”沈薔意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聲音很小地邀請,“我兩點半演出結束後,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她又說:“我聽說摩天輪下面最近有露天電影可以看。”
賀靜生沉吟地看她兩秒,直白問道:“你想跟我約會?”
約會。
一個在情侶間太過稀疏平常的詞,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令人心動。
是啊。
她想跟他約會。
他們發展一段正常的戀愛關係後的第一次約會。一切都是一個好的開始。
雖羞澀,沈薔意還是點了點頭,“嗯。”
她到底要主動多少次,他才不會驚訝。
不知道。
大概每一次都會。
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給他。
賀靜生按耐住澎湃的心跳,不動聲色深吸口氣,儘量保持著面上的波瀾不驚。不讓自己露出一點馬腳。
“好。”
毫不猶豫答應,即便理智提醒他,他原本的計劃是今天半夜在她熟睡後就連夜飛回巴黎。
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無盡墮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卻不想掙扎,陷就陷吧,還要什麼理智。
一輩子也就陷這麼一次,那就陷到底吧。
賀靜生俯身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有時候擁抱比親吻更親密。
他說:“我們去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有大事發生!
事實證明是沈薔意想多了,就賀靜生這種老奸巨猾的人,怎麼可能會誤解她的話。
非但沒有誤解,反而還得寸進尺,借題發揮。直接貫通到底。
這一下子讓沈薔意的聲音猝不及防遏制在了喉嚨裡。
明明已經超出範圍,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腦子瞬間陷入空白,像整個人都被扔到了一棟周邊全白的房子,靈魂就在這飄蕩,魂不附體般。
迷茫無助的同時,及時出現了一雙手,對她勾了勾,她隨著指引的方向跟上去。
卻在這時,房子忽然劇烈搖晃,畫面一轉她透過窗戶看到了窗外的光景,是洶湧澎湃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拍打,直至鋪天蓋地朝她席捲過來。
她下意識猛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下一瞬,靈魂被海浪完完整整地衝撞回了身體,沈薔意瞬間睜開眼睛,模糊片刻後。
聚焦,定睛。
衝過來的不是海浪,是賀靜生。
那隻指引她的手正握著她的喉嚨,不是掐,只是虛虛握著,似乎是防止她往後挪,到某個無法忍耐的節點也會稍微用些力。
沈薔意像是大夢初醒,短暫的失聲之後,積攢了許久的哼-吟也接踵而至,毫不間斷地從喉嚨和鼻腔中發出來。
她同樣無法忍受,更無法自拔。
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腿彎曲,被他的手壓實貼在桌面上,這點程度對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可這會兒腿卻僵硬得沒法動彈,腿根的韌帶也像抽筋了似的一陣陣被拉扯的疼。
沈薔意的臉上這才露出痛苦難忍的神情。
賀靜生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停了下出一個字,“疼?”
沈薔意的額頭都冒出了汗。臉頰紅得要發了高燒。
他不再繼續,心口就像是被挖了好大一個洞,空得不得了,渾身都猶如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螞蟻,更加難受痛苦,她先是搖了搖頭,催促般往下抬了抬腰。
腿像是被抻到,又忙不迭重重點頭,艱難發聲:“腿抽、抽筋了”
賀靜生壓著她腿的手這才快速挪開,“抱歉抱歉。”
連連道歉後,他的手又伸過去,將她的腿抬起來搭上他的肩膀,手指或輕忽重地從她的小腿往下按摩,替她緩解抽筋反應。
腿抽筋的確有所好轉,可沈薔意並沒有覺得好受到哪去,心癢得百爪撓心一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鼻音很重地哼了聲,聽上去委屈又無助,“你在幹什麼呀”
說著的時候,腿還不耐煩地踢了踢,踢開他正在給她按腿的手。
言下之意想必已經昭然若揭,不就是想提醒他別浪費時間了。
賀靜生這種心思深重的人怎麼可能不懂她那點小心思。
他垂眸盯著她,勾起唇笑了笑。不過什麼都沒說,重新握住她的腿,一邊繼續按摩她的小腿,另一處也繼續
沈薔意被他笑得害臊,她側過頭看向別處。
而心口的空洞也隨著這一下下被重新填滿。
她抿緊了唇像小貓一樣咕咕噥噥的。
“你說我在幹什麼?”
賀靜生忽然問道。
也忽然地,更狠。
沈薔意的咕噥變了調子,幾乎要尖叫。
他還是這樣問:“我在幹什麼?”
不厭其煩的。意味深長的。溫潤卻浪蕩。
沈薔意哪怕再單純也會被他帶壞,幾乎一瞬間明白這句話斷句後的另一種含義。
她咬緊唇不肯回答。
但她的生與死像是掌控在他手裡,稍用手段就能令她舉起白棋,不過還是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無助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盯著自己明顯鼓起變形的小肚子,驚叫:“要要戳破了你別別.”
賀靜生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表面卻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樣,聲調沙啞又溫柔:“不會的,bb。”
又叫她“bb”
沈薔意聽了後,像是突然被戳中了某個點,刺激她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她的手無措地在空中亂抓,想要抓點什麼來索取安全感。
賀靜生遞上自己的手,沈薔意一下子抓緊。她已經達到極限,頭無意識地後仰,天鵝頸盡顯無遺,鎖骨深深地凹陷,肩膀如同淋了雨顫抖的蝴蝶羽翼。
這一刻,她彷彿易碎到了極致。
她不喜歡做美甲,指甲修剪乾淨又圓潤,可像筍尖兒一樣的指尖卻深深嵌進了他的手背,掐出帶血絲的月牙紅痕。
這點力道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可他同時也蹙進眉頭,手背上的微微痛感在此時此刻演變成了一種催化劑。
連空氣都變了味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室旖旎。
賀靜生充耳不聞。保持著專心致志。
沈薔意總算過了剛才那個勁兒,她還是抽抽噎噎的,渾身無力。
他的手機就在她耳邊響,是手機自帶的鈴聲,鼓譟極了,催命符一樣。
沈薔意才沒辦法像他一樣視而不見,於是她抓起他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陳家山打來的。”她的聲音還是支離破碎,連成句都困難。
這種時候不想被幹擾,可畢竟在這之前是在工作。
陳家山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聯繫他的。
賀靜生接過她手中的手機,隨手一點接聽健然後就將手機扔到了一旁。
他的耳朵全程都戴著一隻藍牙耳機。
“生哥。”
陳家山疑惑的聲音傳來,提醒道:“你那邊斷線了。”
“嗯。”鼻息中短促的發出一聲後便快速掛了電話。
隨後摟著沈薔意的腰將她從辦公桌上抱了下來,和他一同墜入辦公椅中。
這樣更裡面,沈薔意不自覺又皺起臉,抓緊他的手臂。臉也埋進他的肩膀裡,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呼吸。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賀靜生的手輕輕捏住她的臉頰,將她的臉抬起來,指引她回頭看,“我還怎麼工作?”
沈薔意不明所以,轉頭瞥了眼,登時面紅耳赤,羞恥萬分地重新往賀靜生懷裡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