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籠(第2頁)
“嗯?”賀靜生蹙了下眉。
“我在英芭的合同明年就到期了,剛剛演出結束後,北芭的團長就找我私聊,問我有沒有意向去他們舞團,還說如果我去了,不出一年就能當上首席。”
沈薔意說。
“這束花?”賀靜生點點下頜。
“北芭的團長送的。”沈薔意怕他多想,特意強調:“是個女人!”
賀靜生默不作聲,只是盯著她看。沉鬱的臉色卻在一點點稍顯緩和。
“真的!”沈薔意又強調。她皺起了鼻子12()12?12@?@?12()?(),
圓圓的眼睛流露出不滿()?(),
她轉身就要走()?(),
抿著唇埋怨般嘀咕:“你又不信我。”
賀靜生握住她纖細的手臂()?(),
安撫般摩挲了兩下,掩飾下所有情緒,聲線柔下來:“我當然信你。只是剛才不見你,很想你。”
“別生氣。”他低頭吻她的發頂。
沈薔意想起什麼,從花裡翻出一張卡片,遞給賀靜生,證明:“你看,這是她的名片。”
賀靜生當真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端詳。
看上去的確是一張正經的名片,上面寫著的是,北城芭蕾舞團藝術總監:張蓮瓊。
他快速記下名字和電話號碼,不出幾秒便還給了沈薔意。
“現在信了嗎?”沈薔意嗔怪地哼一聲。
心情好,不想與他計較。
北城芭蕾舞團屬於國家芭蕾舞團,誕生於北城舞蹈學院,她就是在北城舞蹈學院畢業的。雖然她沒打算離開英芭,可是北芭的團長親自來挖她,她還是覺得特別開心,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
其實舞團間相互挖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沈薔意卻不太想讓其他人知道,避嫌還是要有的。所以剛才不太想在這麼多人都在場的情況下跟賀靜生說這個。
賀靜生什麼都沒說,將她摟緊。
“別把我的花壓塌了。”沈薔意躲了躲。而且其他人都還在,她不太習慣和他當眾如此親密。
這時,賀靜生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一看,是陳家山打來的。
“我有事出去一趟。”賀靜生沒急著接聽,而是叮囑沈薔意:“你待在這裡,別亂跑,等我來找你。”
沈薔意故意不理他。
“依依,回答我。”他摸了摸她的臉,扣住她下頜微微一抬,迫使她與他對上視線。
他又嚴肅強勢了起來,沈薔意只好點頭答應:“好好好我知道了!”
“乖。”他這才滿意,揉揉她的腦袋,“等我。”
說罷,賀靜生收回手轉身大步離開,接聽了陳家山的電話。
陳家山說人已經堵住,他們現在正在後門口。
賀靜生掛斷電話,往那邊走。
後門的大門已經關閉,走廊裡數名黑衣保鏢將一名男人圍聚。
聽見腳步聲,陳家山回頭看了眼,而後往旁邊一讓:“生哥。”
男人被圍堵了也不見一絲慌張,整個人優哉遊哉地靠著牆壁,一隻腿支著,一隻腿屈膝腳尖抵著牆,雙臂交疊在胸前,後腦勺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牆。
在澳洲待久了,男人皮膚成了小麥色,穿了身黑色夾克服,寸頭斷眉,耳垂上掛著根長耳釘,吊兒郎當沒正形的樣子。
聽到陳家山叫了聲,他不以為然地扭頭看過去,似乎驚訝地挑起眉:“喲,好耐無見呀,賀生,咁啱!你都嚟睇芭蕾舞劇喔。”(好久不見啊,這麼巧,你也來看芭蕾舞劇啊)
“係啊,乜咁啱嘅。我都唔知你仲有呢個愛好。”
(是啊,為什麼這麼巧呢。我都不知道
你還有這個愛好。)
賀靜生閒庭信步走來,目光淡淡掠過葉霖舟,揚起微笑,也如同閒聊寒暄般的口吻,漫不經心問道:“乜嘢芭蕾舞劇澳洲冇?非要返香港睇?”(什麼芭蕾舞劇澳洲沒有?非要回香港看?)
“你都學識咗陶冶情操,我梗係唔可以落後啦。(你都學會陶冶情操,我當然也不能落後咯)”
葉霖舟還是那吊兒郎當不著正調的樣子,聳聳肩膀。
他終於站直身體,朝賀靜生走去,一旁的陳家山立即往他面前一擋,攔住他的路。
葉霖舟瞥一眼陳家山,哼笑著繼續說:“我鍾意嘅舞團正好嚟香港演出,我雖然離開咗香港,好歹仲係香港人嘛,梗係要嚟畀我鍾意嘅芭蕾舞演員獻花咯。”
(我喜歡的芭蕾舞團正好來香港演出,我雖然離開了香港,好歹還是香港人嘛,當然要來給我喜歡的芭蕾舞演員獻花咯)
賀靜生還是微笑,神色自若,“邊個芭蕾舞演員咁大魅力畀你冒咁大風險都要返香港?”
(哪個芭蕾舞演員這麼大魅力讓你冒這麼大風險都要回香港?)
“哎呀,就係平平無奇一個小演員嘛。做咩呀?我追個女仔都要經過你同意?”
葉霖舟眯眼朝賀靜生投去意味深長的笑,“反倒你,大名鼎鼎嘅賀生,係咪睇上邊個芭蕾舞演員啦?”
(是不是看上哪個芭蕾舞演員了?)
說著,葉霖舟左手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他兩手都戴著皮手套,用左手打開煙盒,叼出一根菸,而後又用左手去滑打火機。
“呢度唔可以食煙。(這裡不能吸菸)”賀靜生抬起下頜,指了指後面牆壁上禁菸的標誌,好意提醒。
陳家山便立即揚起手臂,一奪葉霖舟叼在嘴上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