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小憨憨 作品

第309章:蘆葦蕩冬眠

 眼下,蘆葦的杆子和窄葉,早已枯黃。

 蘆花彎垂,散發出來的氣味,和被太陽曬得發燙的被子很像,是一種很溫暖的香味。

 地上沒多少雜草,蘆葦長得很濃密,令人無處下腳。

 一腳下去,會踩摺好幾根蘆葦。

 不過,也不用擔心,明年春天,氣溫回暖了,這兒會長出新的蘆葦。

 穿行時,搖曳的蘆花,會時不時‘撫摸’一下人的腦袋,輕柔、溫暖,還蠻舒服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季雪像個貪玩的孩童般,抬腳踩倒一根根蘆葦,踩出一個直徑為1米5的大圓。

 季雪舉起手,邊沿著大圓邊緣轉圈,邊用手撥弄蘆花,品味那輕盈、柔軟的拂掌感。

 她越走,臉上笑意就越濃。

 沈青望了一會季雪,無奈一笑,掏出剪刀,咔嚓,剪下一根根蓬鬆、弧度優美、無雜質的蘆花。

 白雲緩飄,蘆葦蕩中的人兒,一個轉圈,一個剪蘆杆。

 簌---

 一陣大風吹過,吹得季雪搓手打寒噤,醉意消減一大半。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後,懊惱地捶了捶腦門,火速逃離圓圈,假裝不曾做過‘小孩踩泥巴’的窘事。

 須臾,她走到沈青身旁,捋著一根蘆花道:“你懂得多,你說...蘆花能做成棉衣嗎?”

 蘆花,和棉花一樣,都是植物用來包裹種子的絨毛。

 然而!

 棉花用途廣泛,棉線、棉布、棉衣等,處處都能見到棉花製品。

 蘆花...鮮少能瞧見它,那必是有原因的。

 蘆花,纖維細短,柔軟易變形,無法紡成線或織成布,也不能像棉花那樣,形成穩定的保溫層。

 關於蘆花,還有一個典故---蘆衣順母

 【春秋時期,有一魯國人,名閔損,字子騫。

 閔損生母早死,生父娶了繼室,又生了兩個兒子。

 繼母經常虐待閔損,比如,冬天,繼母給親兒子穿棉花做的棉衣,給閔損穿蘆花做的棉衣。

 一天,閔損和生父,在路上趕車。

 閔損牽車時,冷得渾身打顫,壓根挪不動腳。

 生父見他穿著臃腫的棉衣,懷疑他是裝冷偷懶,於是,揮鞭子抽人。

 啪---

 棉布被抽爛,露出一堆堆蘆花,生父方知閔損受到了虐待。

 返回家後,生父要休妻,閔損卻跪下來求情,稱:留下繼母,只有我一個人受冷,休了母親,三個孩子都要挨凍。

 繼母聽聞,悔恨知錯,自此,她待閔損如親子。】

 閔損的做法,是對是錯,不太好評價,但這個典故,能佐證蘆花的確不保暖。

 沈青:“蘆花...做不成棉衣,愛結團、不保暖,做個玩偶擺件還行。”

 季雪眼睛一亮,“我好姐妹肖燕,就是個繡娘,我跟她取取經,用蘆花做一個兔子玩偶,剪刀,能借我使一使不?”

 此刻,沈青懷裡抱著一大束蘆花,“我剪夠了,喏,給。”

 季雪接過剪刀,咔嚓,剪了一大束蘆花,還拉著沈青向北來到水岸。

 風一吹,水面蕩起一波波紋路,陽光一灑,便令水波泛起金色光輝。

 “咦,哪兒有一根魚線。”

 季雪指著長橋下方興奮道。

 沈青扭過頭去,瞧見岸邊有根白繩子,一端繫了塊磚頭,一端...伸進了水裡,應是別人下的捕魚網。

 季雪放下蘆花,跑到長橋下方,抓起白繩向後拽。

 菱形的漁網上,卡著幾條小魚,最吸人眼球的,當數一條鯰魚了。

 鯰魚,不是隻有灰色的。

 那條鯰魚,約有半個巴掌大,通體黃裡透白,腦袋扁平,鬍鬚細長,還挺好看的。

 譁---

 季雪把漁網扔回水裡,她純粹好奇,想知道漁網上有沒有魚,並沒有摘魚的意思。

 她大張胳膊,微風徐徐,捲走其額頭上的汗液,以及所有醉意。

 啊---

 忽的,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二人對視一眼後,朝聲源處跑去。

 拐過一道彎弧,瞧見一帶支柱的畫板、一個凳子、一套畫具,和一...緊挨蘆葦彎腰捂眼的女子。

 那女子,約摸十八九歲。

 留著披肩長髮,瓜子臉,嘴唇偏小,卻不幹癟,微凸的唇珠,似一顆粉櫻桃,特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