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小憨憨 作品

第300章:敲定包裝袋

咚---

沈青把裝有辣條的托盤,放到了桌上,“嚐嚐看。”

兄弟倆對視一眼後,開始品嚐辣條。

翅膀形!

先甜後辣,牙齒貫穿翅膀時,微融的糖漿裹著拌料,流進被咬出來的縫隙內,再配上大豆特有的清香,還挺美味的。

薄片形!

香辣,有韌勁,令人口水直流、胃口大開,不小心咬到整粒孜然時,香辣味更是達到了頂峰。

炸豬皮形!

也是香辣口的,內含無數小氣泡,氣泡被咬破的瞬間,會往外噴油,令辣味愈加濃厚,口感...不軟,像炸魚皮一樣,有一絲嚼勁。

細條形!

中規中矩,又鹹又辣,挑不出缺點,裡頭撒了一些炒黃豆,黃豆嚼之前,很硬,嚼碎後,綿密濃香,勉強算是一個特色。

扁...扁圓柱形沒了,其被剪成小塊狀了。

一嚼就滋油,刺激味蕾感受那重麻重辣的美妙口感,嚥下後,嗓子不辣,口腔卻很麻,帶來不一樣的舒爽體驗。

嘗完一輪,趙浩連喝幾口紅茶,來壓一壓嘴裡的辣味。

趙和眨巴眼,“哥,你找對人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上週,咱倆逛了七八家小賣部,買了一大堆辣條,連吃好幾天,我都吃厭了,聞到辣條味就想吐。

剛才,聽到要嘗辣條樣品,我頭皮都麻了。

很奇特,我聞了托盤裡的辣條,竟沒有想吐的感覺,嚐了後,還胃口大開。

我個人覺得,小塊狀的辣條最好吃。”

聽到這句話,趙浩咧嘴一笑。

辣條廠,不是他一個人辦的,是三個人合夥辦的。

倘若其中有人對辣條口感不滿意,後續很多事情,便會難以開展的。

“巧了,我也認為...小塊狀的最好吃。就好吃程度排名,依次為小塊狀、薄片形、翅膀形、炸豬皮形、細條形。”

沈青:“前兩天,我做了一堆辣條,邀村裡小孩們試吃。他們吃了後,給出的好吃榜排名,和你說的一模一樣。不過,如果按銷量排,細條形得排第二,甚至有可能和小塊狀並列第一。”

趙和皺緊眉頭,“這...不可能吧。”

“對啊!”趙浩點頭附和,“細條形,味道不差,但和其它四款比起來,不驚豔,還缺乏特色。實際銷量,咋可能會超過別的辣條?”

“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

沈青抿了一口紅茶,耐心解釋道:

“第一,細條形辣條,結構不緊實,堆一塊時,一根與另一根之間,存在較大的縫隙。

因而,在同等重量情況下,它看起來要比旁的形狀辣條多。

第二,分享簡單方便。

我問過豆子了,豆子是我鄰居,在小學門口擺攤賣辣片。

他說...來買辣片的,以男孩子居多。

一群男孩湧上前,1~3人掏錢買辣片,與在場的小夥伴分著吃。

其餘四款辣條,除小塊狀的外,都不好分。

給多了,自己落不了多少,給少了,又顯得小氣。

細條形,給小夥伴們每人分一撮,自己還能剩下小半袋。

第三,有些小孩愛藏食,不會一下子吃完一袋辣條。

吃了一半,把剩下的藏起來時,旁的,上面留有牙印,瞧著像剩菜,細條形,就不一樣了,除了體積變小外,和剛拆開時,沒有什麼區別。

因此,與其它四款相比,細條形哪怕口感上不佔優勢,銷量也不會低的。”

兄弟倆聽完,瞭然點了點頭。

趙浩:“聽你這麼一說,細條形辣條,確實很有市場,裡頭的黃豆,也蠻好吃的。”

沈青:“試吃那天,有幾個小孩說,細條形辣條,顏色太單調了。我思索一番,選定幾個能增添色彩的東西,幹胡蘿蔔絲、蠶豆、豌豆、黃豆,我家只有黃豆,就炒了一些丟進去。廠子生產辣條時,你們可以試試加點別的。”

趙浩:“行。我找人畫了個圖,又聯繫塑料袋廠,定製了一些辣條包裝袋樣品。喏,給,你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趙浩拉開黑色公文包,掏出一疊包裝袋,往對面一遞。

沈青接過細瞅。

每一個袋子,約有半個巴掌大,且都是獨立的。

正面!

上部印著加粗的‘笑笑’二字。

中部印有一個圖案,一個綠柄望天吼辣椒,微微向下傾斜。

辣椒尖端掛著一滴水,下方有幾圈漣漪,上方有‘豎波浪’狀的煙霧,給人一種辣味縈繞的感覺。

右下部,印有‘笑笑’連筆簽名。

背面!

上部印了個口號,‘吃笑笑,讓你開口笑’,再往下,是配料表和過敏源,秘方被‘等香辛料’小字代替。

袋子材質,並非前世常見的厚、硬、透款塑料袋,而是薄、軟、滑款。

圖案和文字,印得也不清晰,不過,防油應該沒啥問題。

趙浩身子微傾,“怎麼樣?有需要改的地方嗎?”

“包裝袋整體上還行,有一些小細節,可以再調整一下。”

沈青放下袋子。

“空間,往內縮一點,將邊緣兩層膜,用機器擠壓成一層。側方還要壓出一個芝麻粒大的豁口,沿著豁口撕袋子,會比較容易些,正上方鑽一個圓孔,掛起來也方便。”

趙和疑惑,“掛?”

沈青:“嗯,跟鎮裡成衣鋪一樣,竹排安上彎鉤,把辣條一袋袋疊掛在彎鉤上。

竹排不需要太大,一米高就行,靠著櫃檯、陳架擺放,既不佔地方,掛貨量也大。

不過,這種彎鉤陳架,還未在小賣部普及開來。

後期,廠裡可以搞個‘累計訂購多少量的貨,免費贈送一套掛鉤貨架’的活動。”

趙浩掏出紙和筆,唰唰記下對方說的要點。

“點子不賴,我們村有個木匠,他兒子恰巧是個鐵匠。趕明兒,我抽空去他家定製一些彎鉤貨架。”

沈青:“辣條單價定了嗎?”

趙浩:“還沒,但是計算過成本了。趙和,這是你的強項,你來說吧。”

趙和看向沈青,問道:“一斤辣椒油拌料,成本價大約是多少?”

沈青:“不計工費,1塊2一斤。一斤能拌15掛蛋白肉,換算成含水軟化的辣條,應該能拌18斤。”

咚---

趙和手指無意識敲擊桌面。

“來安寧村之前,我算了好幾遍,一袋辣條的成本,約為1分6釐錢。

一斤辣條,能裝12包左右。

1.2÷18÷12≈0.005

0.016+0.005=0.021

也就是說,加上拌料的話,一袋辣條成本約為2分1釐錢。

市面上,袋裝辣條售價普遍為2分~3分5釐錢。

我原計劃,一個袋子裝40多克辣條,比別家重一點。

現在,批發價定為3分錢一袋,再把量減一減,應該有搞頭。”

“別減量。”沈青搖了搖頭,“定價往上提一提,批發價4分,零售價5分。哦,對了,包裝袋左下角,要寫上:建議零售價5分。”

“嘶---”趙和倒抽一口冷氣,“市面上,鮮少能看到5分錢一包的辣條。”

沈青:“你計算的成本里,包含人工、電費、運輸嗎?

機器維護和更換,也加進去了嗎?

一臺機器得上千吧,如果沒把它算進成本里,又趕上換機器,豈不是白乾了?

再者,3分錢一袋,在辣條裡,也算高價了,減量,難免會落個價高量少的壞名。

定價5分,味道好,受眾會自行幫忙找補,想出‘量多才會貴’的理由。”

啪---

趙和猛拍一下自己腦門,懊悔道:“在我的賬本里,3分錢一袋,是能掙到錢的,但...我忘記算機器了。

機器,是用爸媽不要的舊機器改裝的,只花了一點零部件費用。

後面,若擴大生產或機器罷工,我可沒法子...不花錢,變出一臺機器來。

爸媽買的新機器,花了一兩千呢。

把機子加進成本里,批發價4分錢一包,我覺得可行。”

趙浩嘴角輕揚,“那行,批發價4分,零售價5分,我下午就聯繫塑料袋廠,按照剛才說的,把包裝袋改一下。

手續、執照啥的,都託關係辦好了,合同一簽,就能啟動機器了。

沈青,你心裡有公證人人選嗎?”

關於合同公證人,沈青早就想好找誰了。

“有,村長李廣田,往西走幾百米遠,就是村長家了。”

“那行,我們走吧。”

隨即,三人站起身。

沈青走回臥室,從床頭褥子下面,拿出幾張寫有黑字的紙,揣進了裡兜。

他叮囑大黃看好家,便領兄弟倆來到大塘,往南走幾步後,拐進土路西側的一戶人家。

……

三人進院時,李廣田媳婦許素芬,正端著一個淺底笸籮,從房屋側牆,繞到屋簷下,笸籮內裝有黏屎的鴨蛋。

“呀,大青來啦,我剛去鴨棚,撿了幾顆鴨蛋,打算晚上和蒜苗一起炒著吃,這兩位是?”

“我朋友,趙浩和趙和,我仨要籤個合同,想找李叔當公證人。”

“他去大隊開會了,待會就回來。”

沈青好奇,“杏香鎮又有啥動作了?”

“電線入戶了,天也冷了,哪裡還會有大動作,我估計...是談夜裡站崗的事。你們先進屋坐,我手髒,洗淨了再給你們沏茶喝。”

說完,許素芬將笸籮放到窗臺上,來到井邊水盆旁,捧水洗手。

冬季,天氣冷。

樹梢光禿禿,蟲子鑽

進地穴,鳥兒不再叫喚了,人也窩在家裡,不願出來。

不過,有一批人活躍起來了---小偷。

於是,村戶會輪流守夜,拿著木棍、手電筒、哨子,在某一區域內轉悠。

其實,用不著手電筒,月亮灑下來的冷光,足以照亮整個村子。

一個人,也不用守一整夜,守半夜足矣。

守前半夜的人,回家時,要先把負責守後半夜的人喊醒。

三人走進堂屋,坐在桌旁沒聊幾句,許素芬就拎著水壺走了進來。

她給幾人倒水,又從東屋端回一盤蜜餞,放到了桌上。

“自家做的,賣相沒有外面的好,口感卻還行,嚐嚐看。”

沈青捏起一顆蜜餞。

其呈球狀,個頭比玻璃彈珠大不了多少,硬如磚頭,中間有個貫穿孔,表面佈滿凹槽和糖霜。

整顆塞進嘴裡咀嚼,很甜,硬塊嚼碎後,有礦沙一樣的質感,再嚼幾下,又變得像普通蜜餞一般軟糯香甜。

趙浩也捏了一顆品嚐,“唔,好吃。硬時像小糖,軟時像普通蜜餞。嬸子,我媽愛吃蜜餞,但那些軟蜜餞不好儲存,拿著吃時,糖漿搞得手指頭黏兮兮的。這幹蜜餞是怎麼做的啊?回頭,讓我媳婦也做上一些。”

親手做的東西,賣相上不好,卻得到超高好評,許素芬心裡樂開了花。

“院裡有株大棗樹,我啊,趁棗子還沒熟透變軟時,揮竹竿敲下一麻袋小圓棗。

洗淨後,用中空的小鐵管,戳擠掉果核,還用小刀,在果皮上劃出豎紋。

棗子冷水下鍋,水開後,再煮10分鐘,煮熟撈至涼水裡降溫。

白糖、清水、圓棗,按1:1:2的比例,倒入鍋內中火慢煮,偶爾用鍋鏟翻拌一下,防止糊底。

當糖漿濃稠到...可以拉絲程度,撤走灶膛內的柴火。

這時,千萬別用鍋鏟翻動圓棗,一翻,糖漿就起沙,變成糖雪球了。

用筷子夾到圓簸箕內,放在陰涼通風處晾曬,待表皮微幹定型了,再塞進灶膛內烘烤。

烤乾,就成這個樣子了。”

趙和略感疑惑,“一定要用鮮棗做嗎?塞灶膛裡烤...我怎麼沒有吃出鹼味?”

許素芬:“幹棗,皮硬肉皺,做不成這種幹蜜餞的。是,圓棗是塞進灶膛內烤的,但又沒丟進草木灰裡,底下墊著鐵板呢,當然沒有鹼味嘍。”

“鮮棗...下週去趟玉城,看有沒有賣冬棗的。”趙浩抿一口茶水,“酸中帶甜,還有一絲橘子味。”

許素芬:“我兒子志誠,在城裡念高二,他上次回家,拎了一兜橘子。橘子瓣,我們吃了,橘子皮,切成細絲,曬乾當茶葉泡水喝。”

“咦~”沈青吃驚挑眉,“志誠高二了?這麼說,他明年上高三,後年就能參加高考了。”

許素芬噗嗤一笑,“哪來的高三,志誠明年就高考了。”

沈青先是一怔,接著,便想明白了,眼下高中還是兩年制的。

“是我記差了,志誠想好報什麼專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