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真臭棋簍子(第3頁)
“呵,大老爺們聚餐,一個女娃娃上啥桌,真沒教養。”
沈小花委屈癟嘴,頓感手裡的雞爪不香了。
沈青攬住小花的肩膀,冷冷的盯著張建民。
那種嘲諷、鄙夷、不屑搭理的眼神,似一杆紅纓槍,刺進張建民的心臟,並狠狠攪動,痛得他坐立難安。
張建民好面子,村裡的人,礙於屋裡的傢俱,出自豆子爺之手,路上碰見他了,也會給個笑臉,至於背後是否蛐蛐...不當面說,他便視為沒有。
唯有沈青,不給笑臉,神情冷冷的,但...張建民自認為從對方眼睛裡,讀到了鄙夷、厭惡的情緒。
“你...嘶!”
豆子趕在親爸發瘋前,猛跺他的腳。
“小花,咱家可沒有女娃不能上桌的習俗,再者說了,今個這桌菜是犒勞飯,但凡出力的都能動筷子。
我、豆子、張年等,在地裡脫了豆粒,豆子爺和豆子奶,備菜、做飯,還到地裡幫忙了。
你呢,熬了一鍋甜湯,剛才大家喝了,都誇甜湯味道不賴,滑潤解渴。
至於豆子爸---”
“他幹了啥?”
委屈勁漸消,只留下好奇,沈小花追問道。
“他呀~”沈青勾唇一笑,“喝醉酒,睡了一整天,給大傢伙帶來了清淨。”
八仙桌旁的氛圍,再一次陷入寂靜之中,緊接著,爆出一陣陣響亮的鬨笑聲。
沈小花羊角辮亂顫,豆子低頭聳肩,張廣放肆大笑,張年笑得前仰後叉,椅腿被他晃得咯吱響。
倏地!
椅腿猛的向後傾斜,張年急忙抓住身旁的張林,才沒有摔倒,坐穩後,他困惑的盯著對方。
“咦,二叔,你怎麼不笑啊?”
沈青循聲瞥了一眼,張林垂頭皺眉,不知是不認同那句玩笑話,還是有別的心事。
沈小花繼續啃雞爪,綿軟勁道,醬香味十足,好吃極了,懶蛋酒鬼說的話,幹嘛要放在心上。
“你---”
張建民氣得指甲嵌進手心,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這時,豆子奶拿著一雙筷子,一盤酸豆角碎,回到了桌旁。
“你們在笑啥?我在廚房都聽到了。”
“笑蚜蟲,想吸月季的杆汁,卻被...大風吹下來,摔的四仰八叉,哈哈~”豆子的玩笑話,喜提親爸一記飛瞪。
蚜蟲,別名蜜蟲、膩蟲。
身體半透明,呈圓圈形或橢圓形,且多為白色和綠色。
愛爬上植物的杆梢,吸食嫩莖的汁液,造成杆梢彎曲或減產。
是村戶最討厭的害蟲之一。
拿蚜蟲作暗喻,還編了個‘吸汁不成反被摔’的故事,挺戳人肺管子的。
張建民瞪得眼睛發酸,對方卻跟沒事人似的,夾著魚尾嗦汁啃肉,令他頓感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不行。
“喏,建民~”
豆子奶夾起一根雞爪,遞給了兒子。
“滷得可爛乎了,你爸啊,知道你喜歡吃這個,特意抽空上街買了一些。”
“嘖---”
豆子爺撇了撇嘴,顧及妻子的面子,終是沒開口懟。
另一邊,張建民狂炫雞爪。
吃完,感覺頭暈眼脹漸消,胃口也上來了,果斷拿起筷子,去夾桌上其它的菜。
……
良久,眾人吃到七分飽時,張建民悄摸朝張林使了個眼色。
張林眸光暗閃,陷入了回憶中。
一個多月前,他在人場里拉呱時,豆子爸擠了進來,請大家吃辣片。
鹹、香、麻、辣,很對他的胃口。
後面,豆子爸攜辣片邀人喝酒,他也答應了。
十幾天前,豆子爸夜裡登門,還避開旁人,拉他進屋密談。
自稱手中有辣片的配方,開價15塊,問他買不買,還說買了就可以擺攤賺大錢。
張林沒有遂了豆子爸的願,他不是沒有心動,而是有別的原因。
一因,家裡的財政大權,掌握在媳婦手裡,他藏的私房錢,金額離15塊,差得老遠了。
二因,心裡沒底,擔心...東拼西湊籌到錢,生意卻不好,賠本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