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逼上九山,魔祖臨世
血河老祖的臉色有多冷,龐師叔的腳就有多麻。
說實話,他是真覺得……血河老祖應該是被成空上人弄死了的。
玄微五宗唉。
清靜竹唉。
這麼坑我的麼?
雖然血河老祖出現的有點突兀,但鄭法他們早有準備。
章師姐一揮手,手中的山河印滴溜溜飛出去,照頭打向血河老祖。
日月鍾隨之飛起,周身金光燦爛,其上日月流轉,陣陣鐘聲響徹九山界。
這鐘聲恢弘,磅礴,元老頭等人在一旁聽著,竟有山河倒轉,星河起舞之感。
可見鄭法已經用了全力。
更不用說直接承受這金鐘威壓的血河老祖——他雖是沒死,但看起來像在清靜竹下吃了大虧,連肉身都泯滅了,如今只剩一個元神虛影。
在鐘聲之下,這虛影忽閃忽閃,他臉上也難掩痛苦之色。
見到這一幕,元老頭幾人都鬆了口氣。
但章師姐卻看了鄭法一眼,眼神中有些疑惑——旁人看不出,她卻能看出鄭法有些走神,方才竟比自己慢了一拍。
鄭法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他方才使用正反五行神光,竟有些異樣之感。
這感覺,有可能是因為他第一次用來對付化神——他之前是萬萬不敢用這玩意掃化神的。
這飛劍被鎮壓在日月鍾也有些日子了。
他就沒這麼嘗試過。
如今一試,主要是他修為有了進步,心中自信了些。
最主要的,是不放心血河老祖,必須得探明其生死。
但他又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似乎五色神光的變化,不是因為血河老祖,而是因為他自己。
大敵當前,這想法不過一閃而逝,鄭法集中精神,控制日月鍾,與章師姐合力壓制著血河老祖。
血河老祖雖然躲著的時候有點苟,但此刻卻彪悍非常,他目光冷漠,身下仙劍血色激盪,化神實力再無保留。
九山界的天空,隨著三人爭鬥變幻莫測——
金光與血色相互交織,爭鬥,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九島上空的霧氣,都被染成了兩種色彩。
靈氣在日月鍾和飛劍之間破滅,消散又重組,藥園中如颱風過境,一片枯萎凋零。
元老頭等元嬰,不由紛紛後退,不敢停留。
唯有章師姐,凌空而立,手中拿著山河印,一道山河真形符鋪天蓋地,如羅網籠罩血河老祖的飛劍。
鄭法和章師姐本就是化神戰力,之前便鎮壓過這飛劍。
如今更在九山界之中,血河老祖更是身上帶傷,強弱自然不必多言。
不過三炷香時間,天空中便只剩日月鍾璀璨的金光,與飄然若仙的章師姐。
血河老祖那飛劍,只剩周身一層薄薄的血光,再無力與日月鍾抗衡。
但那血光,卻又像一道薄膜,保護著劍身,堅不可摧,在日月鍾和山河印的攻擊下,竟都巋然不動。
鄭法和章師姐對視了一眼,眉頭俱是輕輕皺起。
身後,腳有點軟的龐師叔湊過來,問道:“弄不死麼?”
看得出來,他很是焦急——畢竟得罪血河老祖有點狠了。
鄭法沒說話,來之前,他們就商量過:
對血河老祖,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弄死:
日後若是成空上人要九山宗出力,拿出這仙劍,也能說九山宗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其他事情,勿擾。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放這麼一個化神在九山界,他們都不放心。
特別是大自在魔教這種,上層修士對下層修士控制力極強的,鄭法心中頗為忌憚——
若是大自在魔祖藉著血河老祖搞什麼降臨九山界……
那事情就大了。
鄭法沉思了片刻,體內靈力洶湧而出,奔入日月鍾之中。
日月鍾鐘聲愈急,金光更烈,直照得九山界天上地下,無一處不亮。
不止天宮九島之人,便是九山界凡俗,此時也是人人仰頭,看向天際刺眼的金光。
龐師叔等人知道,鄭法這是用了全力,試圖滅殺血河老祖。
幾人都看著那飛劍上的血色薄膜越來越小,越來越淡,劍身輕顫,似在哀鳴,求饒,不由對視一眼,眼中蘊含喜悅——
看起來,鄭
法竟真能殺了血河老祖,解了後患。
可過了片刻,日月鐘上,金光忽地就黯淡了,連那鐘聲,都變得有點綿軟。
龐師叔他們不由看向鄭法,就見鄭臉上蒼白中,帶著些無奈。
他指了指日月鍾道:“這東西,靈力消耗太多了……”
幾人都是無言嘆息:
鄭法這掌門啥都好,就是不夠持久……
再看血河老祖那飛劍,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這飛劍劍身雖比方才黯淡了些,但依舊可以說完好無缺。
果不其然,血河老祖的虛影又緩緩冒出,朝著眾人冷笑,似在得意。
“我來!”
章師姐手中山河印一抬,也要出手。
鄭法拉住了她的胳膊,搖搖頭。
章師姐和自己不同,他出手還只是消耗靈力,章師姐上次全力出手,可是受了傷,養了將近一年才好。
此時若是再全力出手,大概也是殺不了血河老祖的——畢竟山河印再怎麼強,在九山界也比不得日月鍾。
既然如此,讓章師姐再出手,受了傷就更得不償失了。
……
鄭法他們皺眉看著血河老祖。
血河老祖的臉上,依舊掛著冷笑。
“要不,咱們去請西天……額,成空上人?”
鄭法見他笑得得意,開口道。
果然,血河老祖臉上的笑意輕輕僵住了。
似有些懼怕。
“我去請!”
如果論最想弄死血河老祖之人,旁的鄭法不知道,如今這九山界之中,絕對是龐師叔!
聽到他這麼說,血河老祖臉色更怒,盯著龐師叔,似乎是狠狠地記住了他的樣貌。
看得出來——他確實很忌憚成空上人,此刻竟有種急怒攻心的表情。
“慢!”
龐師叔欲要發出傳訊符,鄭法卻忽然抬手,止住了龐師叔的動作。
龐師叔不由轉頭,看向鄭法,臉色疑惑。
“你……很想姜成空來?”
鄭法忽然朝著血河老祖問道。
眾人俱是面面相覷,不明白鄭法的問題。
但血河老祖的臉色卻微微有點僵硬。
“你說什麼?”
他終於開口了,似乎是聽不懂鄭法的話。
鄭法又點點頭,肯定道:“所以,這飛劍……是你的牢籠?方才對抗我們的,不是你,是這飛劍的靈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