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石 作品

第 95 章 夫君(第2頁)

 “來了來了,公子來迎親了。()?()”

 院門口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一陣又一陣,久久不息。

 秋華年把手邊滿繡的紅蓋頭搭在頭上,視線變得昏暗,只能向下看見自己放在膝上的雙手。

 他聽見外面杜雲瑟的聲音,心跳霎地劇烈起來。

 迎親的關卡是孟圓菱幾人早就商量好的,文要作詩作賦,武要投壺射箭,雜七雜八的還有飲酒、答題、猜謎等項目。

 院門大開著,動靜早就吸引來了無數街坊鄰居圍觀。

 杜雲瑟作為一位六邊形戰士,一路上沒有任何關卡阻擋得了他。

 見他遊刃有餘地一步步前進,許多人都起鬨叫起好來。

 穿著同款大紅喜服的杜雲瑟一直走到屋裡,站在蓋著蓋頭的秋華年面前,才終於略顯緊張。

 秋華年的聲音從蓋頭下傳來。

 “我這裡還有最後一關,過了就讓你迎親。?()?[(.)]5?@?@??()?()”

 “華年請講。”

 到了這一步,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叫他退縮。

 秋華年伸出白淨纖細的雙手。

 杜雲瑟會意握住,沒有管什麼規矩。

 “我問你,我是誰?”

 這個問題問得沒頭沒腦,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杜雲瑟卻隱隱約約間若有所悟。

 杜雲瑟握緊了他的手,牢牢抓住眼前的人。

 “你是秋華年,是去年清明前夕與我第一次相見,我今日要迎娶的夫郎。”

 秋華年笑著應了一聲,算他過關了。

 孟圓菱小聲嘀咕,“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蘇信白微笑,“他們自然有他們二人才懂的話。”

 杜雲瑟撩起衣襬,背身蹲下,孟圓菱、衛櫟和九九把秋華年扶到他背上。

 之前杜雲瑟“運送”秋華年多是用抱,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背。

 杜雲瑟的肩膀很寬闊,秋華年穩穩趴在他的背上,手指尖從喜服袖子裡露出來,抓在他胸前。

 在喜樂聲和賀喜聲中,杜雲瑟揹著秋華年踏出院子,鞭炮再次響了起來。

 春生點完炮仗,跑到九九身邊,嘿嘿笑著。姐弟兩個拿著小籃子一路給看熱鬧的街坊們發喜糖。

 秋華年被送上花轎,杜雲瑟拉著他的手停頓了幾秒,才不舍鬆開。

 小宅子到大宅子只有幾分鐘路程,很快迎親的隊伍就到家了。

 秋華年按照習俗下了花轎,跨過火盆和馬鞍,與杜雲瑟一人抓著大紅綢花的一端,到正房拜堂。

 兩人沒有直系長輩在世,正房桌上供著杜雲瑟父母和梅雪兒的牌位。

 杜雲瑟和秋華年默契地同步拜完了天地與父母,面向對方,深深拜下。

 此生餘年,無論經多少風霜雨雪、得多少春華秋實

 ,

 他們都會攜手並肩地走下去。

 ……

 拜完了堂,

 秋華年沒有一直待在屋裡,

 由杜雲瑟親手取下蓋頭後,

 便和他一起出來了。

 他們是補辦婚宴,並不是真的第一次進門,沒有那麼多嚴格的講究。

 兩進院子裡已經擺滿了席位,秋華年剛離開的小院子也擺了,來賀喜的人坐不下的,在這邊見過新人,被領到那邊去吃宴。

 秋華年在院裡看見了許多熟人,終於明白九九那句“少了一半呢”是什麼意思。

 “福月嬸子、秋燕嬸子、榴花嫂子、夏星,還帶了雲康和柚哥兒……你們怎麼都來了?”

 孟福月笑著說,“雲瑟給村裡寄中舉報喜的信時,把這事一起說了,邀我們來府城觀禮。”

 “村裡已經秋收完了,正是農閒時候,我們大家一商量,覺得不能錯過你們的大好日子,就一起來了。”

 柚哥兒四歲多了,近一年多養得好,白白嫩嫩的看不出半點小時候差點被趙氏餓死的樣子。

 秋華年摸了摸他頭上的小啾啾。

 “柚哥兒還記得我嗎?”

 “是家裡有糖吃的大哥哥。”

 魏榴花拍了拍自家小哥兒,“你瞧這孩子。”

 秋華年笑了,“大哥哥家的糖更多了,柚哥兒多留幾天,好好都吃一遍。”

 九九他們提前邀請的關係好的朋友,杜家村和府城的一起拖親帶友加起來,差不多有三四十個,其餘的人都是昨天接到帖子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兩處院子加起來,一共擺了五十桌席面,勉勉強強夠接待婚宴來客。

 婚宴的帖子是昨天下午才大規模發出去的,很多人家來不及調整時間,無法親自上門。

 但消息傳達到了,禮肯定得送,杜雲瑟是炙手可熱的新榜解元,凡收到帖子的,至少都派下人帶著禮來了一趟。

 九九負責盯著這些事情,一整天記禮的地方就沒停過。

 那一張張長長的禮單子,看得孟福月、魏榴花等人瞠目結舌。雖然早就知道杜雲瑟和秋華年一家人境地不同往日,親眼看見,還是叫他們驚歎。

 不過刨去秋華年之前送出去的,還有以後要還禮的,真正落在手裡其實也沒有特別多。

 一場全府城矚目的婚宴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終於到了晚上,賓客們陸續離開。

 幾位已經結婚生子的長輩按習俗鋪好了婚床,說完吉祥話,默契地合上門,把時間和空間全部留給氛圍繾綣的一對新人。

 室內紅燭高照,茜紗含春。

 杜雲瑟喉結滾動,走到秋華年身邊,伸手解他的喜服。

 “這衣服太重了,華哥兒穿了一天,脫下來歇歇吧。”

 秋華年按住他的手。

 “當真只是為了叫我歇歇?”

 杜雲瑟笑而不語,眼中的情i欲已將秋華年嚴嚴密密地包裹起來。

 兩人脫了外衣,卸下裝飾,舉杯輕碰,用相連的酒杯飲下了濃烈的合巹酒。

 一步步走到換了紅紗簾帳,鋪著大紅

 喜被的炕邊坐下。

 杜雲瑟俊美無雙的臉在此時此刻染上了別樣的魅力,彷彿假扮神佛誘人墮落的魔鬼,讓秋華年下意識繃緊神經,口乾舌燥。

 他清了清嗓子,想把握一點主動權。

 “雲瑟,你應該沒有實踐過,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