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石 作品

第 81 章 《算學淺要·方程》(第2頁)

 他話音剛落下,朱露便哭哭啼啼地叫屈,“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家霞兒就白捱打了嗎?”

 朱露哭得聲淚俱下,不等蘇信白回應,先一句句反思起自己。

 “我知道鄉君家的小姐金貴,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窮親戚比不得,我妹妹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委屈,都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不爭氣,這幾年給祝家添兒添女,給夫君納妾服侍,功勞和苦勞一件都沒落下。”

 蘇信白聽得更不舒服了,心裡總感覺有根刺在扎著。

 蘇儀為官清正,從不以身份欺壓百姓,蘇信白自己也性格內斂,雖然孃家身份很高,但在祝家從來沒真對誰蠻不講理使過臉色。

 可現在聽朱露的口氣,好像她在蘇信白身上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她口中的什麼納妾、什麼生兒育女之詞,更是讓蘇信白沒來由地煩躁。

 偏偏她全程都在怪自己,令蘇信白不知該說什麼。

 蘇信白這個書痴冷美人聽不明白,秋華年可不一樣。

 他笑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哭成一團的朱家姐妹也愣了一下。

 秋華年牽起九九的手,細細看了一下,替她揉了揉,“還疼不疼?打這樣的厚臉皮,傷著自己怎麼辦?”

 “華哥哥?”九九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衝動打人,但當時實在是沒忍住,已經做好了被華哥哥責罰的準備。

 誰知華哥哥非但不怪她,還幫她說了這麼重的話。

 根本一點裡子和麵子都不給朱露這位祝家二少夫人。

 “你、你——”

 朱露沒想到秋華年說話這麼直接,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真的和一位鄉君撕破臉,她又不敢。她知道如果徹底鬧起來,祝家肯定是站在秋華年和杜雲瑟那邊的,而她的孃家朱家微不足道。

 秋華年看她,“二少夫人叫我有什麼事嗎?”

 朱露吸了口氣,強撐著說,“鄉君家的小姐氣性太大了,鄉君該好好管一管,今日

 打了我妹妹事小,往後惹個大的就來不及了。”

 “這就不需二少夫人費心了。我一向教孩子是非分明,敢作敢當。”

 秋華年摸了摸九九的腦袋,“九九給哥哥說一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秋華年相信九九絕不會突然動手。

 九九看了一眼祝嫻,又看了一眼蘇信白,對秋華年搖了搖頭。

 秋華年會意,“信白,除了當事的幾個孩子,叫其他人都出去吧,這事不好叫太多人聽見。”

 朱露掐著手心,“有什麼不好的?其他人都是證人,大家一起聽聽怎麼了。”

 蘇信白沒理她,直接按秋華年說的吩咐了。

 有蘇信白在,根本沒人聽朱露的,氣得朱露眼淚在眼眶裡靈活地打轉。

 蘇信白叫其他人出去後,小學堂裡只剩下他自己、朱家姐妹、祝嫻、秋華年、九九和他們各自的貼身下人。

 祝嫻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卻依舊滿臉沉悶。

 九九有秋華年撐腰給底氣,直接問捂著帕子抹眼淚的朱霞,“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無關人等離開後,朱霞和朱露的氣焰都短了一大截。

 九九長話短說,“我和嫻姐姐還有信瑤平日一直是坐在一處的,今天信瑤沒起了小話。”

 “朱霞話裡話外都在打聽嫻姐姐的兩位親哥哥,還說自家有幾個堂姐堂兄,全是多才多貌,溫柔小意的。”

 “她以為她問得隱晦,實際上誰聽不出自家小哥哥還不想議親,自家大哥也不會納妾。”

 “朱霞被戳穿了,惱羞成怒,竟然諷刺嫻姐姐,說她也就是一個妾生的庶女,學什麼不許男人納妾的妒婦模樣。”

 祝嫻紅著眼眶拉了拉九九,九九咬了下唇。

 蘇信白麵色不虞,終於明白過來。

 “無妨,九九繼續說吧,這裡沒別人,不用給我留面子。”

 九九繼續,“這話連信白哥哥都罵了進去,嫻姐姐生氣了,卻不敢聲張,怕別人聽到後反而背地裡議論信白哥哥。”

 “我幫嫻姐姐說話,和朱霞理論。我說世上自有真情存在,她遇不到、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從一而終的愛侶。”

 “朱霞不正面和我辯,胡攪蠻纏地說,等我兄長以後做了大官,後宅里納十出這樣不要臉的羞話。”

 “她說我,我會和她辯論,但她誹謗我兄長,挑撥哥哥們的感情,我一下子就……”

 九九一直記得,短短一年前,她還在杜家村過著一年沾不了幾頓葷腥的窮苦日子,是兄長回來,與華哥哥一起恩恩愛愛地攜手經營好了這個家。

 杜雲瑟和秋華年的感情,一日日全部落入九九眼中,成了最好的啟蒙教育,讓她願意相信真情和真愛。

 朱霞拿這個胡說,無疑觸到了九九最不容侵犯的逆鱗。

 於是朱霞臉上便落了那一巴

 掌印子,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之前她們在座位上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周圍人都沒聽見具體內容。()?()

 九九動手後,小學堂裡的人才被驚動,九九和朱霞都不願低頭,祝嫻這個主人家的小姐也滿心煩亂苦悶,無法處理爭端。()?()

 下人們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匆匆出門,請蘇信白回]更新,記住[(.)]13?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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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信白的眼神冷冷看向朱露和朱霞,朱霞已經六神無主,朱露還強撐著。

 “大嫂,小孩子說話直的也是真話,是為祝家好,大哥是長子長孫,一直無後,祝家的福氣都要斷了。”

 朱露知道,孃家的謀劃暴露後,自己勢必會得罪蘇信白,但只要他們想給祝經誠房裡塞人,遲早會得罪他,早一點也沒什麼。

 在這點上,她不怕蘇信白。

 因為祝經誠成親多年始終無嗣的問題,一直是祝家長輩的心病,只要沒撕破臉,真鬧到老太太那裡,她也不會吃虧,長輩們說不定還會高興她把這層遮羞布戳破了。

 至於大哥祝經誠,朱露相信,沒有男人能忍受無人伺候,她家男人做生意出門幾日,都要帶幾個丫鬟小廝瀉火,祝經誠肯定早就一肚子火氣了。

 到時候她順勢一提,把孃家年輕貌美的堂親們接進來,一年兩載生幾個孩子,大房的繼承人就握在了她孃家手裡,豈不妙哉?

 反正她也是祝家正兒八經的少夫人,又不是奴婢,蘇信白這尊冷冰冰萬事不關心的金佛能拿她怎麼樣?

 朱露心裡想著,又擠下了幾滴眼淚,一轉攻勢。

 “大嫂實在生氣,我們甘願領罰,不如這就把我們帶到老太太那裡,把事情說清楚受罰吧。”

 蘇信白冷著臉吸了口氣,手有點抖,被氣到不知該說什麼。

 秋華年搖頭,拍了拍蘇信白。

 蘇信白解開心結,開始與祝經誠相濡以沫後,那些原本不在意的後宅紛爭,也就找上了他。

 蘇信白一直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痴冷美人,在孃家時,前有母親,後有繼母,都把後宅治理得井井有條,不需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