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前世IF線之鬼哥哥（六）:關關整株仙人掌都蔫了......
晚上週耘果然只是把白天的菜自己用微波爐熱了熱湊合吃了，但卻挑了一碟艾葉餈粑放在了仙人掌旁邊。
之後袁院長打了個電話來和他探討具體的細節，周耘接了手機，在一旁書房桌子上拿了筆一邊隨手記錄著什麼，一邊解答著手術細節，雖然口氣冷淡，但卻十分耐心。
關遠峰卻只盯著那碟熱氣騰騰的艾葉餈粑很奇怪。
這艾葉餈粑是用艾葉染綠糯米粉做的，小巧得很一口一個，周耘似乎是用鍋稍微煎了下，有點焦黃的表面，看著應該味道不錯。看起來像是隨手放的，但周耘這人秩序井然，吃的東西，他不會放在除了餐桌外的其他地方。
他盯著那餈粑，忽然覺得很想嚐嚐，他這麼想著，身子不由自主向那碟餈粑傾斜著。
“啪！”
在隔壁打電話的周耘被驚動走了過來，看到那碟艾葉餈粑落到了木地板上，所幸碟子沒打碎，但餈粑卻翻倒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關關，又看了眼地上的餈粑。和當年在三楚基地渡口一樣，他做了艾草糕，卻終究沒趕上送別。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關遠峰：“……”
周耘什麼都沒說，只是過來把餈粑給拾了起來放回碟子上，端著下樓去了。
但關遠峰卻無端覺得他很難過。
關遠峰更愧疚了，他只是好奇……他也不知道怎麼那碟餈粑會忽然掉下地去的。
餈粑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晚上打完電話周耘又開始繼續看書。
第二天清晨周耘便去了醫院給秦暮動手術，仙人掌不好帶進手術室，周耘將關關留在了書房裡開了特斯拉電圈讓他充電，自己去了。
秦暮身上的情況不太好，在外科醫生的協助下，他們將一些腐壞得厲害的肌肉剔掉，然後周耘現場施展了枯木回春，在醫生們的目光裡，看著那些剛剛被切除組織的地方重新生出了新的血管和血肉。
要不是有麻藥，和凌遲也差不多了。零零碎碎修補了一上午，才算有了些人樣，將秦暮一些關鍵重要部位給恢復了正常的血肉組織，然後開了些藥。
集中精力一上午，回房隨便吃了點東西，給關關斷了電源，量了下三圍，倒下就睡了。
關遠峰看他一直沉睡，很是擔憂。
他再次感覺到這個仙人掌身體的不方便。他想起之前周耘明明可以驅使著仙人掌暴漲的，難道他不行嗎？他怎麼說也是四階異能啊。
關遠峰在窗邊嘗試著讓自己的芽生長著，抽出了新芽，往窗外爬著，似乎真的可以……他伸出了小小的氣根，垂下樓臺，攀上了圍牆邊。
已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太陽光已不再強烈，湖邊花草繁盛，風景如畫，他看到秦晟和朱篆在湖邊推著秦暮散步。
秦暮坐在輪椅上，目光似乎清醒多了，甚至會轉眼看這邊牆上的仙人掌。
朱篆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看了眼：“是周醫生的仙人掌啊，很活潑啊。”
暗谷實驗室被周耘毀壞的一小節監控視頻不知為何洩露了出來，被人發在了網上，他們都見過那遮天蔽日的仙人掌翻滾穿刺絞殺令人畏懼的一幕。現在各大基地紛紛私下打聽周耘的下落，甚至對外直接放了風聲，只要周醫生過去他們那邊，禮以上賓，絕不怠慢。
秦晟也抬頭看了眼沒放在心上，眉飛色舞滿臉崇拜：“周醫生是真的強，今天參加手術的醫生全都震驚了。袁院長和我說，原本光系治療對哥哥沒有用，而且當時以為是在喪屍化，就沒想過要處理這些潰爛腐敗壞死的傷口。”
“今天周醫生出手，大家才知道高階木系在治療能力方面真的是太牛了，完全是肉眼可見的血肉血管再生。現在他們終於相信我的四肢和眼睛，真的是周醫生治好的了。”
“如果沒有異能，這樣大創面的去除腐肉必定會影響生理機能，現在有周醫生在一旁，外科醫生沒了顧慮，哥哥身體修復得很好，真是醫學奇蹟。”
“袁院長還說，葉時卿臉上有被強烈毒藥腐蝕的傷口，毀容得厲害，當時也是四處求醫，大部分光系異能者和木系異能者都是束手無策，到底還是毀容了，至今都沒能完全恢復。”
朱篆詫異：“什麼？葉時卿是毀容的？”
秦晟幸災樂禍：“沒錯，變異毒蜘蛛腐蝕，不僅毀容，還弱視。之前一直對外保密，他用異能把自己的臉給金屬化了，平時又深居簡出，戴著口罩，之前和宮飛霜結婚應該也是化了妝。”
“宮飛霜被他救過，聽說他是臨東基地葉聿卿的堂兄，資深科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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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被宮飛雲哄騙著嫁過去了，才發現對方是毀容的，據說還騙宮飛霜，說是一時的，很快就能治好。宮飛霜還回來找袁院長幫忙治，袁院長說組織會診過了，根本恢復不了面容。”他一想到當初那被囚禁在下水道折辱，自己惦記著哥哥咬牙熬著的歲月，就咬牙切齒。
朱篆：“……”
秦晟：“袁院長說，懷疑當時羅家那個少爺死，也是葉時卿動的手腳。兩人出海釣魚兜風，居然在淺海區遇上了海獸，然後葉時卿恰好船路過那裡，救了宮飛霜，宮飛雲其中促成牽線了下，宮飛霜就傻乎乎地嫁了。”
秦晟道：“現在葉將軍說他們一直在私下豢養海獸，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必定那海獸就是他們弄的鬼。”
“宮飛雲要把她嫁出去，才好自己一個人把持北溟。宮飛霜原本就一個單細胞戀愛腦。”
“呵呵……凌鼎修和我說，葉時卿有些變態的，以虐殺野獸為樂，毀容後更是基本不出門見人，越發孤僻。所以我和葉將軍當時那樣，一定是他的手筆，他肯定嫉妒我長得比他帥！”
秦暮：“……”
朱篆：“……”
秦晟將秦暮的輪椅推得嘎嘎響，充滿了信心：“大哥現在這樣，應該很快就能好了，周醫生說了，隨著他的暗影異能提高，身體的自愈能力也會提高，那些喪屍病毒會慢慢被排出去，皮膚肌肉會恢復正常功能，大哥就會和以前一樣了！”
“可惜周醫生不肯在這裡長住，唉。”
朱篆道：“周醫生大概被冤枉了，對人失去了信心吧。而且來城主府第一天，就碰上了竊聽器，咱們城主府是得好好肅清一下了。”
秦晟有些失落：“周醫生人很好的。在暗谷的時候……雖然平時都冷淡得很，但是對病人、對學生都很耐心，只是一心都撲在科研上，大家都說他是工作狂。”
朱篆道：“他沒有家人在了嗎？”
秦晟搖頭：“沒有。他生得俊，學識高，很多女孩子追求他他都拒絕了，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聽實驗室裡的醫護人員私下議論，好像周醫生是喜歡男人的。”
“當時他有個學生總是對我陰陽怪氣的，老針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後來聽了流言才知道，這是懷疑周醫生救我是因為看上我美色？什麼垃圾人，心裡是髒的，看什麼都髒！”
秦晟咬牙切齒罵了聲髒話：“周醫生被汙衊關押的事我後來打聽了下，果然就是他那學生叫什麼易謙的出賣了他，拿出了很多周醫生簽字的單子來指證他做非法實驗。可惡！我早就覺得他不像好人，總有一天弄死他給周醫生報仇。”
朱篆和秦暮對視了一眼，朱篆道：“所以你之前說周醫生在暗谷地位很高很受尊敬，現在看來未必了。他這麼大貢獻，底下人還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病人跟前議論他的個人隱私，看來風氣很差。”
秦晟凜然：“對，朱朱哥您說得對。我也錯了，我不該議論這些，周醫生待我恩重如山的。”
朱篆看秦晟很快領悟了他的言下之意，微微笑了下看了眼秦暮，又看了眼牆上的仙人掌：“這事你就爛在肚子裡吧，誰都不要說。我也會保守秘密的。”
三人慢慢走遠了。
在牆上的關遠峰默默縮回了窗臺，看了眼還在床上沉睡著的周耘，伸出綠芽將窗簾勾了勾，讓屋裡光線暗下來，縮回花盆裡，彷彿又是個乖巧玲瓏的仙人掌。
睡足了的周耘起床後又是忙碌地制定葉聿卿的手術方案，很快也為葉聿卿做了光系晶核的嫁接移植手術。
之後便立刻又回了丹林，走之前和秦晟要了些溫室建設的材料，再次婉拒了秦晟要幫他搭建的請求，帶著仙人掌關關又開著車回了雲頂山苑。
秦晟只能在越野車上塞滿了汽油、煤氣以及凍肉鹹魚香腸雞蛋和米麵油等食物。
周耘也沒拒絕，回了雲頂山苑，毫不客氣地過去對面，將關遠峰的天台改了下，在天台修建了個溫室，將從暗谷帶回來的名貴變異草藥都移植了進去。
忙了一天後，他帶著關關下了關遠峰的房間裡。
關遠峰看著他大概是想要改造這邊的房間來做些什麼，他其實挺高興的，這房子他沒什麼感情，能廢物利用挺好的。
周耘打開他從前居住過的閣樓房門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分外陰鬱。
這是他父母住過的還建房，他因傷殘退役回來後，父母說是弟弟要結婚，把新房先留給弟弟結婚用。結婚後，父母親又先後搬了下去，這裡只留下了他一個不便於行動的住著。
他當時被幻痛折磨，對生活失去留戀，並不計較和留心生活環境。
但此刻他在周耘手裡，看著自己生前住過的地方，不知為何感覺到一些羞窘，彷彿自己那些消沉困窘懦夫難堪的一面完全被揭露在了周耘面前。
狹小陰溼充滿黴味和灰塵的閣樓，簡單到極點的個人物品。衣櫃裡一些早已不穿的舊衣服和舊而乾硬的被褥，雖然疊著，卻太久沒翻出來，一打開就有蟲鼠在可疑的陰暗角落飛竄。
床是老式的硬板床，床頭床腿都已被白蟻朽空，一點動靜便直接轟然塌下，一如他千瘡百孔的人生。
關關整株仙人掌都蔫了。
周耘輕輕走進去，將狹小的窗子推開通風，將關關放在窗前桌子上，環顧了下房間，輕輕皺著眉頭，似乎在沉思如何打掃收拾這間房間。
很快他從天台回去，拿了吸塵器和洗地機、掃帚過來，戴上口罩，利索將屋裡殘破朽壞的傢俱都清理了出去，將所有舊的衣物被褥等都拿去洗衣機浸泡著。
他在床下清理出了一個木箱，打開後發現裡頭都是一些書籍，便一一都整理了出來。
關遠峰看著是自己從前小時候的舊課本、舊筆記本這些，自己早就忘了，想來是家人搬家的時候隨意收拾了放進來的。
周耘卻清理得很慎重小心，一本一本小心撿出來，擦去灰塵，放入新的收納箱內，連那些破舊的筆記本、作業本，都沒扔掉，甚至還打開出來看自己小學初中時候寫的作文。
關遠峰：“……”這些可以扔了，真的。
周耘從塵封堆裡忽然撿出來一本學生證，打開看到發黃的一寸照片上，十六歲的關遠峰劍眉星目，意氣風發。
關遠峰也有些感慨，卻見啪的一下，一滴眼淚落在了發黃的證件紙張上。
他一愣，看周耘反手用手背擦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