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極淨天!(求月票)(第2頁)
“論修為境界,你等連我都抵擋不住,怎麼有膽子妄議英武侯?”
謝東安頓了頓,驀地想到和這些儒生一樣愚蠢的王陽師兄,心中怒意更重。
“你等讀了這麼久的聖賢書,難道趨利避害的道理都不懂嗎?”
“還是你們以為誰都會像幾位先生那般聽你們說幾句可笑的大道理?”
“又或者,你們自認為是在學府內不會受到威脅,才這般挑釁於我?”
儒生們掙扎著看向他,只覺耳邊的聲音振聾發聵,如同一盆涼水澆滅了他們心頭火氣。
是啊。
以他們如今的修為,也只能是在學府內議論。
若是到了陳逸面前,他們怕是還未開口,就已經死在當場。
那英武侯可不會在意他們的身份學識,更不可能在乎他們口中的道理是否屬實。
沉默片刻。
看著一眾狼狽的儒生,謝東安恨鐵不成鋼的說:
“在你們的學識、心性、德行、修為都不夠深厚時,去挑戰比你們強出百倍千倍之人,不吝於蚍蜉撼樹!”
“而這便是王陽師兄身受重傷的緣由——愚蠢!”
一名儒生艱澀開口:“謝師兄,難道就這樣算了?”
回過神來的一名女子儒生,豎著眉眼問:“王陽師兄如今身受重傷,我等連幾句實話都說不得了嗎?”
附和者寥寥。
謝東安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說道:
“王陽師兄只是一介白身,沒有官職在身。同時他衝撞英武侯在先,英武侯出手在後……”
“死了都是白死,何況只是受重傷?”
“……”
這時,聽到學樓外議論的大先生,看著形狀悽慘的王陽,驀地嘆了口氣。
“先賢曾說,學以致用方成才。”
“陽兒,你讀了這麼久的聖賢書,卻是都在死讀書,東安都明白的道理,為何你會這般迂腐?”
聽到他的聲音,王陽呆滯的眼神微微一動,開裂的嘴唇囁嚅著道:
“老……師,弟子只知……聖人者……無懼一切!”
“昔,昔年,先賢……驅黑暗……斬妖邪……德行合一,弟子沒錯!”
聽到王陽這番話,大先生半晌無言,只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聖人可以無懼一切,但在儒生未成聖人前,只需要保持心中無懼即可。
顯然,王陽並不懂得審時度勢和趨利避害。
“英武侯不是你遇到的一應天驕可比,更不是現在的你能比!”
“你人以為傲的學識,你所尊崇的綱常倫理等規矩,在英武侯面前一無是處!”
“陽兒,便是為師支持你走無敵路,你依然要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
大先生語氣有幾分嚴厲,臉色更是嚴肅,不像安慰反而更像是訓斥。
王陽聽得出來,神情更加黯然,無神的看著上方房梁。
見狀,大先生嘆了口氣,“為師言盡於此,希望你能引以為戒吧。”
他臉色一肅,唱道:“聖人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接著,大先生便與周遭天地威勢勾連,周身浩然氣成形,一縷縷赤金光澤纏繞在王陽身上。
頃刻間,他身體上那被陳逸鎮壓生出的猙獰傷痕飛速癒合。
僅用了三個呼吸,王陽一身傷勢便已痊癒,便連那張被白虎神意拍碎的臉也恢復如初,甚至皮膚相比原先還好上幾分。
晶瑩剔透,如同初生的嬰兒。
王陽眼眸微動看向大先生,臉上露出幾分苦澀之意,起身行禮道:
“老師,學生讓您失望了。”
大先生搖頭:“失望與否不在我,而在你。”
“若你能從今日之事中得以成長,為師便是耗費再多浩然氣也是欣慰。”
王陽低著頭,眼神露出些許冷意。
大先生看到他這副模樣,暗自嘆息一聲,擺手說道:
“在盛會開啟之前,你都待在藏書樓內吧。”
“是。”
王陽再次行禮,轉身離開學樓。
樓外眾多儒生本還想與謝東安爭辯,看到他的出現後,紛紛圍攏過去。
“師兄,您,您沒事了?”
“勞煩諸位同窗關心,”王陽冷淡的看了一眼謝東安,道:
“老師罰我去藏書樓思過,待我出關後,再和你們一聚。”
說完,他沒再理會身側儒生,徑直向藏書樓所在而去。
姜夜看著人群離去,狐疑的問:“安哥兒,他這番表情是在責怪咱們?”
謝東安抿了抿嘴,驀地笑了起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倒是顯得你我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