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穆01

從我開始記事起，父母就每日不斷地爭吵著離婚。

我爸開了個廠，我家在二十年前的小縣城屬於有錢。

據說母親有錢會讓子女過得很好，而父親有錢只會給子女製造一堆私生兄弟姐妹。

我四歲那年，我爸在外面的小三帶著私生子找上門了。

我媽，我爸，還有小三在家裡大撕了一架，家裡一片狼藉，鍋碗瓢盆摔了一地，姐姐捂著我的耳朵躲回房間。

外面撕吵過後，安靜下來，只剩客廳裡傳來的屬於母親的隱隱啜泣。

姐姐打開房門帶我出去，昔日溫馨的家好像突然變得破敗不堪，母親就坐在客廳的一片狼藉中，頭髮糟亂，裙子被扯爛，露出裡面大紅色的胸衣，狼藉中只有母親一人雙目無神地崩潰啜泣，而父親與小三不知去向。

“媽媽......”

剛上小學的姐姐同樣很害怕，她帶著我走向母親，怯生生地喊出一聲媽媽。

這一聲媽媽突然喚回了母親的神智，母親突然由失神轉為暴怒，揚起一巴掌重重甩在姐姐的臉上。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

姐姐瘦弱的身體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暴怒的母親彷彿化作一頭兇獸，面目猙獰地衝上去對著姐姐拳打腳踢！

“都怪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生你們，我的身材也不會走樣變形！”

......................................................

自從小三找上門後，父親就開始了徹底的放飛自我。

姐姐下午放學後，將我從幼兒園接回家，拿鑰匙打開防盜門和內門，進入客廳，廚房裡沒有像往日一樣在廚房做晚餐的母親，燈沒開，客廳裡煙霧繚繞，充斥著女人誇張的叫吟聲，像難受，又像舒服。

父親癱躺在沙發上，電視上播放著的畫面，是一對赤身裸體糾纏在一起的男女身體。

那畫面極具震撼，同時又莫名令我感到不適，姐姐捂住我的眼睛，對我說去天台吧。

天色漸黑，姐姐趴在天台的護欄邊寫作業，光線越來越暗，她必須眯起眼才能看清楚作業本上的字。

我蹲在地上用手指摳水泥地面上，積累的一層泥斑。

天徹底黑了，樓道里的感應燈也亮了，姐姐收起作業告訴我回家吧。

家裡，母親回來了，可是卻並沒有給我們做飯，父親喝醉酒正在沙發上昏睡。

剛上小學的姐姐被迫踩著小板凳，站在灶臺前，燒熱水煮了兩碗沒有味道的面。

.................

母親從一個家庭主婦，開始外出上班了，也變得不再那麼關心我們了。

姐姐說那是因為媽媽工作忙，沒有空照顧我們。

做飯做家務的任務，落在了姐姐身上，姐姐說我們要懂事體諒媽媽。

可是姐姐她總在害怕，因為夜裡我經常聽見姐姐的被窩裡傳來哭泣聲。

我不知道姐姐她在害怕什麼。

週末，母親休息在家，可是她卻不給我們做飯，而是癱在床上抽菸。

她把我們姐弟兩個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