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706章
見玉萱公主又要開口勸慰,蘇明妝道,“或者,你試試放下芥蒂,與顧翎羽交朋友,她口碑不錯,傳聞她……”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我不勸了!”玉萱公主提起顧翎羽,就厭煩得要命。
蘇明妝淡笑著拿來紙筆,一邊研磨一邊緩緩道,“人的一生好似旅途,沿途會碰見一些行人,也許會擦肩而過,也許會結伴同行,也許到了某個地方,再分開。我與錦王緣分徹底結束了,你不要為之惋惜,我們有各自的朋友,不會孤單。”
玉萱公主看著好友恬靜的面龐,心中卻莫名泛起酸楚。
因為明妝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在釋然什麼,在告別什麼,她雖然看不懂,但心裡很難受。
很快,蘇明妝把信寫完,待墨跡乾透,便放入信封,交給習秋。
習秋會把信送到神軍鏢局,而鏢局自有能人,將信繞過錦王府的眼線,送到錦王手中。
……
傍晚。
秦羽落回到王府,入了書房,把下人們都遣了出去,這才掏出了心腹秘密送來的信,展開翻看。
如今,錦王府依舊有武王眼線,但因為有皇上親自派的太監和侍衛,那些眼線也不敢造作,他自由了許多。
他本以為自己會感激皇上,卻發現,他非但不感激,反倒是生出怨氣。
——如果皇上早一些看出他的求救、早一些對他上心、早一些提供幫助,他何苦自幼便被威脅,在恐懼與痛苦中長大?
他是武王之子又如何?
生父名字也不是寫在臉上,只要武王沒有可乘之機,那他就是父王之子!也只能是父王之子!
現在……他靠自己的努力,以及與明妝姐的合作,終於突破重圍,皇上又派來什麼人畫蛇添足、錦上添花,讓他如何感激?
只會讓他感受到諷刺!以及滔天怨恨!
秦羽落髮覺自己情緒不對,急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展開信。
隨後,瞳孔震動。
他強忍著心驚,一個字一個字把信讀完,生怕讀得快了、看錯了字而產生什麼誤解歧義。
但饒是仔細小心,卻改變不了事實——這竟是一封絕交書!
絕交?為什麼要與他絕交?因為謠言?
但京城傳的謠言多了,只要過上一陣子,自會消散,為何要絕交?
兩人不是合作關係嗎?兩人不是盟友嗎?他們的結盟,不是牢不可摧嗎?他們不是過命的交情嗎?
為何說絕交就絕交?
秦羽落跌坐在椅子上,精緻仿若雕玉的面龐,滿是難以置信,眼神也是驚慌難定。
因為他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偷偷依靠她,把她當精神支柱、定海神針!只要有她在,他便如同吃了定心丸,無絲毫驚慌!
是從合作開始?
不對,應該是從衛尚書府見面的那一刻開始,兩人之前明明沒過結,但她突然恐懼他、厭惡他。
他起初只有疑惑,並未深思,但後來時過境遷才逐漸發現,他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偷偷重燃希望——因為過去數年,他把能思考的都思考了、能嘗試的都嘗試了,他知曉,只要不發生什麼太大變故,他一生都會這般卑微度過。
但她的變化,卻好似一枚石子投入水中,打破了死氣沉沉的一切。
然後,是她精準猜到他的難處。
再然後,是她提出合作。
再再然後,是裴今酌成立神軍鏢局,三人合作……哦對了,他聽裴今酌簡單提起,說其能擺脫武科舉、按照心願到前線,都是蘇明妝的安排。
她就好像橫空出世、從天而降,救苦救難的仙人,拯救他們於水火。
現在她要拋棄他了嗎?
因為情緒的強烈起伏,秦羽落只覺得心頭悶疼,他顧不上這些,急忙寫了一封信,交給心腹,讓心腹想辦法送出去。
。
今夜,裴今宴輪值未歸。
蘇明妝在知春院陪兩位長輩說了一會話,便回了去。
剛回來,就見習秋湊上來,悄悄說,“夫人,有信。”
蘇明妝失笑,“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
“是,送信的人還在小門門外,說等到夫人的回信,才能回去交差。”
蘇明妝拿了信,回了房間。
其實不用看署名,她也知道是誰。
展開信,看見上面熟悉的字體,心情平靜無起伏……但還是不行。
哪怕她徹底放下過往,不怨他,甚至衷心希望他能脫離苦海、幸福一生,但依舊不想再見他那張臉。
信上,自是苦苦哀求、連連挽留,甚至讓她開出條件,只要她說出、他便定會做到。
對於錦王這樣的反應,蘇明妝也能理解——前一刻並肩作戰的盟友,後一刻因為一些謠言要絕交,是個人都會心裡空落落,甚至會反思、自責。
她理解、同情,但依舊堅持決定。
在錦王難受,與自己痛苦之間,她毅然決然選擇前者。
她拿筆,在紙上寫下:凡事強求不得,再死纏爛打只會令人生厭。王爺已成年,應該看淡人生、學會放下,勿挽留,你的信不再接收。
寫完了信後,交給習秋,轉遞給門口還在等待的信使。
……
翌日,清早。
玉萱公主到國公府後,甚至連知春院都沒去,直接衝到了蘇明妝這,臉上滿是焦急,“明妝,不好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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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兩章,還有一章晚一些更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