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霍薇得意洋洋地冷哼,“我說什麼來著?交給我沒錯吧,你看看你們母子倆,瞻前顧後,所以被人拿捏。你們和這種死不要臉的人打交道,就好比秀才遇到兵。這種小賤人就得交給我,我讓她知道,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裴今宴。

嚴氏哭笑不得,“是是是,你最厲害總可以了吧?但下回萬不要這般冒失,否則招惹了蘇學士,可就麻煩了。”

裴今宴看向得意洋洋、好似剛打了一場勝仗的嬸母,又看向如釋重負、神色怡然的母親,緊皺的眉頭有了一些松意。

母親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不得已與蘇明妝完婚已成事實,只要一日不和離,母親便一日難以舒心。

但太醫卻說,這般憂慮是會加重母親病情。

難道放任審美辱罵蘇明妝,讓母親出氣?

裴今宴剛鬆懈的眉頭,再次皺起,他長指抵著額頭,輕輕揉著發疼的額角——自從碰見這件倒黴事,他要被逼到變態了,竟然連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母親,見母親面色確實好了許多,

最後又掙扎了一會,沉聲道,“嬸母。”

霍薇表面得意,實際上內心早慌了——完了完了,剛剛一時沒控制好,說得過分。還不知道侄子怎麼訓她呢!

“是……是,賢侄,什麼事啊?”語調的末尾,抖了抖。

要說也是邪門,自打她嫁入裴家,怕的不是老國公姐夫,也不怕自家夫君,竟是怕這個清俊冷然、少年持重的侄子。

侄子年幼時,她還能擺弄下“小大人”玩一玩,後來隨著侄子長大,身上散發的正氣,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瀆犯。

裴今宴又掙扎片刻,最終嘆了口氣,“以後嬸母與蘇明妝打交道,切記不可動手。即便忍不住動手……也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不能讓她拿到把柄、大做文章。”

霍薇一愣,“你的意思是……以後我想怎麼整她就怎麼整她,只要不動手,不留把柄就行。”

裴今宴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

霍薇驚喜——不是,今天下紅雨了嗎?素來一身正氣的侄子,今天竟然允許她作惡?

嚴氏不悅道,“今宴你胡說什麼?她再怎麼著,也是蘇家小姐,還是國公夫人,我們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難看!當著下人的面內鬥,還如何在下人面前樹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