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向你坦白
姜沅停住了腳步,但是卻沒有回頭。
蘇怡冰試探性的說,“既然都來了,吃了飯再走吧,沅沅,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對不起。”
說到最後聲音很低,怕姜沅拒絕,她又急急的說了一句,“我是有些話想和你說,我……”
她語氣哽咽,似乎再也說不下去。
姜沅輕緩了一口氣,從內心深處,她是無法原諒蘇怡冰。
但蘇怡冰又是自己來到B市後的第一個朋友,她們的友誼長達10年,自己整個黑暗期,她都有參與。
姜沅很想走,但腳步移不開,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說,事情都過去了不是嗎?
陳妄是黑暗的製造者,現如今都能心平氣和的對待,蘇怡冰是黑暗裡的光,就一頓飯而已,就不能賞臉嗎?
片刻,姜沅轉身回來坐了下來。
蘇怡冰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也跟著坐下,吩咐服務員,“我剛點的菜,可以上了。”
她又笑著對姜沅解釋,“你下了班趕到這裡,正是吃飯高峰期,我怕後廚太忙,我們還要等不少時間,你肯定會餓的,所以就提前點好,讓他們準備了,待會兒你要還想吃什麼,就再加。”
姜沅點了點頭,“行。”
很快服務員就把菜端了上來,所有的口味,都是按姜沅的來的。
“兩位請慢用。”
服務員禮貌的說,他剛要退下,姜沅又對他說,“我再加幾個菜。”
她隨意的翻著菜單,姿態漫不經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麻煩快點。”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把菜名記上,恭敬的退下。
兩人安靜的吃飯,期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吃到一半的時候,服務員又端上了飯菜,都是蘇怡冰喜歡吃的。
蘇怡冰心裡一暖,愧疚感也更深了,她紅著眼圈,低著頭吃東西,默默的掩飾情緒。
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姜沅藉口去洗手間,把賬結了。
她重新回來,蘇怡冰正準備去結賬,她說,“我已經結過了,你怎麼過來的?”
“打車。”上次老媽出車禍,就是蘇怡冰開的車,她還沒從陰影裡走出來,現在不敢開車。
“我送你吧,剛好順路。”姜沅把包背好,氣定神閒的走在前面。
蘇怡冰謹慎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
繁華的城市,燈火輝煌,天氣回暖,後路上的行人增多,為城市增添了不少光彩,夜晚的美景彷彿是一幅絢麗的畫卷。
只是車裡的兩人,過於沉默,與這畫卷,格格不入。
終於到了蘇怡冰所在的小區,姜沅把車子停在門口,說了一句,“到了。”
蘇怡冰看了她一眼,坐著卻沒有動,姜沅也沒有在催促,氣氛變得有些僵硬,似乎都等著對方開口。
“沅沅。”蘇怡冰像是鼓起了勇氣,打破了沉靜,“你一定恨死我了吧?若不是因為我,你和陸景天現在應該很幸福。”
姜沅手握著方向盤下意識的收緊,沉默片刻,冷笑說。
“現在說這些是能彌補什麼,還是能挽回什麼,既然做了,就別說別人恨不恨你的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有些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把一切都掩蓋的。”
蘇怡冰緊咬著嘴唇,隱忍著什麼,深呼一口氣,似乎下了某種決心,“沅沅,我知道你怨我,我……,其實……”
她突然眼眶紅了,臉上是英勇就義般的凜然,像是豁出去一樣,“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我和陸景天,什麼都沒發生。”
這句話,像平靜湖面上投了一塊巨石,姜沅猛然看向她,動了動嘴唇,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仔細看著她的表情,反覆確認,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
蘇怡冰突然垂下頭,捂住了臉,嗚嗚的哭了起來,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她的心靈每天都受著極大的折磨,都快承受不住,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姜沅不計前嫌的救了她媽,她決定坦白。
現在終於說出來了,像是堆積的巨石被衝開,情緒得到釋放,心裡一下子就輕鬆了。
她哭了很久,深呼了一口氣,才稍微平靜一些。
姜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你既然沒做過,為什麼不說出來,為什麼任由事情發展的不可控制,蘇怡冰,你知道嗎?當時你只要跟我說一句,你沒做過,我就會相信你,因為我也不信你會做出這種事,可是你一點兒沒否認。”
她苦笑了一聲,“我想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是恨我,還是恨陸景天,那天晚上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房間裡?”
蘇怡冰擦了一下泛紅的眼睛,既然說出來了,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喜歡陸景天,從見他第一眼開始,我想追他,還暗中給他寫了情書,可是無意中得知,他喜歡你,從那時開始,我就壓抑自己的情感,在你面前絲毫不敢洩露。
好在陸景天已經參加工作,來學校的次數不多,哪怕來學校找你,我也儘量不與他見面,所以沒人知道我喜歡他,陸景天太優秀了,要不是先入為主你先愛上陳妄,我覺得你也會愛他,我對他的情感,越壓抑越強烈。
我偷偷的為他寫了日記,每多寫一個關於他的字,我的愛就深一分,你和陳妄離婚,陸景天追你,我真的想看到你們結合,但是我卻低估了,我對他的感情。
那麼多年的暗戀,他就像盤根錯節的大樹,深深的紮根在我心裡,一旦被拔起,就會鮮血淋漓,痛不欲生,所以婚禮那天,我被人一鼓動,就動搖了,我是一時衝動,也是對他的感情不可控制,可我真的以為是迷藥,當我聽說是媚藥時,也很吃驚。
我找藥店的老闆討解藥,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你被陳妄帶走,等你們走遠,我才進房間。
當時陸景天打破了杯子,割破了手腕,因為藥物,他幾乎昏迷,我喂他吃了解藥,包紮的傷口,才離開,真的什麼都沒做。”
姜沅拍了拍額頭,沒有任何一個詞語,能夠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頭也嗡嗡的,耳朵也出現了幻聽。
過了很久,她說,“可陸景天說,那晚他真的有和人發生關係,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