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海的職責
心海的臨時辦公地點位於天守閣一旁，並沒有安排在原本的離島。
如今的稻妻商業一團亂麻，在稻妻城更方柏霓處理事務，不過布繁知道，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心海不想去柊家所在的勘定奉行原址，她更想回到海祇島。 守在門外的原反抗軍衛兵一臉嚴肅，一副完全看不見布繁的樣子，任由他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心海趴在案桌上，桌上、地面上堆積如山文件到處紛飛，在她身邊，只有幾位來自珊瑚宮的巫女幫忙。 “嘖！影也是一個合格的資本家呀！”看著全神貫注處理事務的心海，布繁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心海的對面調侃道。 心海恍恍惚惚的抬起頭，越過高高的文件，目光落在布繁身上，“你怎麼來了？衛兵呢？為什麼沒有通報。” “不知道，他們好像看不見我。” 心海發散的瞳孔開始收縮，她捂著腦袋，沒好氣道，“看來我需要換一批衛兵，我明明告訴他們攔著任何人進來。” 一邊的巫女也是布繁的熟人，曾經在海祇島和布繁有過數面之緣，她抱著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幾乎沒有空閒的案桌上，笑道，“可大人也特意囑咐過，布繁先生除外。” “多嘴！”心海臉頰微紅，她推開面前的文案，“這些天領奉行的賬目，我已經點清了，你交給九條裟羅。” “是！”一邊的巫女笑著拿過賬目，對布繁眨眨眼，出門而去。 布繁當做沒有看見的樣子，他看著心海身邊的巫女，“神明大人也不給你安排幾個助手？” 心海看布繁轉移話題，神色中稍顯失落，“其實將軍大人給我留下一批助手，不過我現在不敢用。”她抬起頭，對上布繁疑惑的目光，微微錯開眼神，“主要就是九條家和柊家的人。” 她苦笑道，“稻妻的國庫已經被他們掏空了，將軍大人並沒有處死他們，而是將他們丟給我處理。我如今正在清點稻妻各機構的舊賬，不能讓他們參與。” 說完，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中充滿委屈看著布繁，宛如臨近開學、作業卻一點未動請求幫忙的學生，“要不你幫幫我？” “呵呵！”布繁避開心海的眼神，“這種事還是你自己來吧。” 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幹這種活，九條家和柊家雖然心術不正，但能力是沒有問題的，這些傢伙手上的賬目在明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需要逐條斟酌，再看看這滿房間的賬目，他完全沒有沾手的慾望。 他嚴肅道，“我一個璃月人，也不方便參與這些事，而且能者多勞嘛，這也是神明大人對你的考驗。” “你明明就是不想幫忙。”心海嘀咕道。 布繁雖然是璃月人，但是神明和宮司大人都給了他足夠的授權，准許他參與稻妻的管理工作中來。不過從第一天開始，除了在天守閣之外，她就沒有見過布繁的身影。 她知道，布繁這是刻意躲著這些事。 “你明明有能力處理這些事，為何……” “停！”布繁趕緊打斷心海的話，“有能力處理可不代表我樂意處理。”他板起臉，“算算時間，南十字艦隊就快要帶人來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是不是也該談一談？” 心海一愣，她掃過滿屋子的文件，苦笑道，“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她站起身，越過案桌，從身後的櫃子上拿過一疊文件，走到布繁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看看怎麼樣。” 布繁有些意外的接過文件，“我還以為你會推脫呢？” “我才沒有你那麼喜歡騙人。”心海白了他一眼，“雖然你趁火打劫，讓我有些不爽，但是在內容上並沒有問題。如今，我已經正式被授命執掌勘定奉行，當初的交易已經超額完成，我沒有賴賬的理由。” 她指著布繁手上的文件，“這是海祇島出產的資源清單，按照約定，我會優先與你交易。不過，基本如何交易、交易內容、時限多長，我們還需要好好聊聊。” “啪！”布繁剛翻動幾頁，發現心海的總結非常詳盡，就連產量極少的糧食作物都統計在內，他頓時沒有再看的心思。 他的目標一直是海祇島的特產，那些普通的資源並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不過心海這麼做，已經展示了他的誠意，布繁也沒有仔細檢查的必要，他合上文件，重新交還心海，“這件事等勞倫斯派人來和你談。按照我的設想，海祇島的物產交由勞倫斯專門負責，我會讓凝光同意此事。” 心海接過文件，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那好吧！除了海祇島以外，稻妻其實還有不少物產。” “那就讓凝光來和你慢慢談吧。” 布繁站起身，“璃月是商業大國，海船眾多，稻妻對外開放，你作為勘定奉行掌管人，急需對外貿易，解決稻妻內部問題。和璃月合作是最好的辦法，不過具體的做法我就不參與了，等璃月的人員過來，你們自己談。” 說完，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充滿加班氣息的地獄。 “等等！”心海攔住布繁，她神色微妙，忸怩問道，“你會不會參加？” “不會。”布繁斷然回道，他明白心海的顧忌。 璃月派來商業代表和勘定奉行談判，這種國與國之間的貿易，體量非凡，要是布繁參與其中，必然影響心海的決定，這並符合稻妻的利益，心海也不想愧對神明的信任。 布繁明確表示不會參加，這就是表明自身的立場，將自己放在中立位置，不會影響兩者之間的正常貿易。 心海明白布繁的意思，她心中鬆了一口大氣，偷偷打量布繁，在與布繁目光交匯之後，又宛如受驚的兔子一樣慌亂的轉移視線，“我…我打算親自去離島迎接北斗，你要不要一起來？” 布繁看著心海的反應，他心中頓時一顫，那動作、那神情，怎麼和夜蘭當初莫名的相似？ 他猛地搖搖頭，退開幾步，作為男子，沒有人會拒絕心海，但他終究還有理智，並沒招惹心海的意思，“不了，我們還是分開過去吧！” 心海渾身一顫，她想要攔住布繁，可張了張嘴，並沒有說話，伸出的手也無力落下，靜靜地看著布繁離開。 從外面和布繁交錯進來的巫女看著布繁離開，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心海，小心的扶著心海，擔憂道，“大人？” “別說了。”心海打斷她的話，目光轉向案桌，重新坐了回去，“先工作吧！對了，你去通知社奉行，就說我這邊走不開，迎接南十字艦隊的事情就交給她們處理了。” 巫女一怔，驚訝道，“大人，這種關鍵場合，你怎麼可以缺席？” “沒關係。”心海面無表情，“南十字艦隊只是前鋒而已，璃月主力的迎接工作我會參加。” 她手上握筆，用力在紙上亂畫，口中微不可查的唸叨著什麼。 “能量-100！” “能量-100！” “能量不足！” …… 離島。 自從將軍大人宣佈廢除鎖國令之後，離島處處充滿歡慶，萬國商會私下出資，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歡慶會。 這裡是稻妻對外的港口，鎖國令解除，遠航貿易即將興起，原本滯留在稻妻的商隊正等待勘定奉行歸還屬於他們的貨物，不過這件事需要時間，他們安心等待，並沒有太過焦急。 “南十字艦隊來了！” 遠遠的，海平面上出現數道隱約可見的影子，離島的商人們都蜂擁而至，期待南十字艦隊帶來新的商機。 南十字艦隊在稻妻是老熟人了，以往的時候還需要藏著匿著，可現在不需要了，他們都渴望北斗到來。 “不知道璃月有沒有多餘商船出售？” “你想多了吧！如今稻妻對外開放，璃月最先收到信息，那些精明的商人怎麼可能出售商船。” “可沒有商船，就算我們的稻妻特產再多，也不出去呀！” “你就是傻，也不知道你怎麼成為商人的，沒有商船，難道你不能直接就將那個貨物賣給南十字艦隊？勘定奉行已經發下通告，我們的損失會用貨物補上，有摩拉了，就可以去其它幾國買來船隻。” “對對！我們要趁著鎖國令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儘快買到商船，要不然商船的價格必定飆升。” “還算你有點見識，所以，我們要儘快將手上的貨物換成摩拉，讓南十字艦隊帶著我們穿過海域。” “……” 布繁混在人群中，看著逐漸靠近的南十字艦隊，耳邊聽著稻妻商人們交談，心中案子搖頭。 這些商人註定要失望了。 他們能想到的事，凝光怎麼可能想不到？ 布繁早早讓南十字艦隊回航，就是利用這個信息差，為璃月爭取最大的利益。 以凝光的精明，她不可能不會發現這一點，因此，南十字艦隊必定收到凝光的指示，短時間內不會返回璃月，要等到和稻妻確定商業合作之後，才會載客。 在此期間，北斗必然還會大量低價收購物資，就是利用眼前這些商人想要快速變現的想法。 有些人要遭殃了！ 他幸災樂禍的想著，要不是他剛剛完成了稻妻這個大單，他都想要低價收購這些人手上的物資了，不過現在嘛！他看不上這點小錢。 “真是和平吶！”他感嘆道。 突然，一個熟悉的氣息闖進布繁的感知，他頓時一驚，跳了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艦隊，“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