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地脈網絡

 鳴神大社陷入一片寂靜。
　　在布繁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八重神子就再也沒有反應，彷彿時間在此停止一般。　　布繁小心的打量八重神子的神情，安靜的等著後續。　　不知過了多久，八重神子輕聲發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這並非你該知道的秘密。”　　布繁沉吟片刻，感慨道，“我曾經進入一尊魔神的意識戰場。”　　“你贏了？”八重神子眼中露出奇異的光彩。　　“沒有。”布繁搖頭，見八重神子有些失望的神情，他又補充道，“但也沒輸！”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給自己加上幾枚籌碼，“一切被留雲借風真君和甘雨小姐打斷了，不過真君曾經告訴我，我已經勝了。”　　他記得八重神子和甘雨相識，這個時候提起甘雨，有利於增加說服力。　　果然，八重神子並沒有懷疑布繁的說辭，她的眼睛閃閃發光，圍著布繁打轉，喃喃道，“看不出來嘛！你還挺厲害的。”她想起布繁的六枚劍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說，你猜到了我的目的？”　　不等布繁回應，她自顧自道，“也對，神裡綾人曾經告訴我，你也是一個小滑頭，知道意識戰場的事情，猜到我的想法也不意外。”　　她回首看著布繁，“那就更不能放你離開了。”　　布繁神情不變，心中卻是鬆了口氣，他不在意八重神子是否讓他離開，他的目的是確定八重神子的意圖，既然對方的意圖已經明確，雙方就有了溝通的意義，他能夠從中瞭解許多秘密。　　“宮司大人，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八重神子眼神閃爍，“那你想要什麼？”　　布繁轉向神櫻樹，看著高高的神櫻樹樹枝超過神社，“如果雷神大人回心轉意，我想要珊瑚宮替代柊家執掌勘定奉行。”　　八重神子微微皺眉，“你是珊瑚宮的人？”　　“不是，我是代表璃月天權星而來，凝光想要和稻妻形成貿易往來，不過柊家似乎不願意這麼做，所以我更希望讓珊瑚宮執掌勘定奉行。她們在稻妻的地位尷尬，珊瑚宮心海的能力出眾，一旦他們執掌勘定奉行，兩國之間的貿易就會一帆風順。”　　“你是想在其中佔便宜吧！”八重神子沒好氣回道，雖然布繁的話聽上去都是為了稻妻著想，可這些簡單說話技巧瞞不住她，不過這件事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少關係。　　柊家之所以能夠執掌勘定奉行，並不是因為他們能力出眾，而是沒有一個更適合的人選，她知道珊瑚宮心海的一些事，能夠管理好反抗軍那個爛攤子，能力方面的確不用懷疑。　　布繁笑道，“我並不否認這件事，我也只是凡人而已。”　　八重神子有些意外布繁的坦誠，她想了想，也覺得這件事讓布繁從中佔些便宜也沒有影響，甚至以布繁和仙人的關係，這興許還是一件好事。　　“我可以答應這件事，幫你說服影，也就是現任雷神，不過……”八重神子微微一笑，“你會付出什麼？”　　“我可以全力按照宮司大人的意思處理地脈中的汙染。”布繁嚴肅回道。　　八重神子翻翻白眼，“這就是你本來的目的吧！你私下接觸地脈，難道想要了解地脈，我讓你處理地脈汙染，可是給你機會。”她語重心長，“給你機會，你要珍惜呀！”　　不愧是狐狸，真是不上鉤呀！　　“咳咳！”布繁輕微避開八重神子的眼神，心中吐槽，不過他的確沒有適合的籌碼，“那不知宮司大人有何吩咐。”　　“這還差不多。”八重神子滿意的點點頭，她招呼一聲，“跟我來！”　　兩人邊走，八重神子一邊介紹神櫻樹的由來，“五百年前，稻妻地脈發生大範圍異動，上任雷神真為了平復地脈異動，想了不少辦法，我當時年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　　她看著眼前的神櫻樹，“我奉真的命令，在此看守神櫻樹數百年，數百年間，我經常處理地脈中的發出的汙染和堵塞，不過處理這些東西需要特殊的技巧，很多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布繁眉頭一挑，“所以宮司大人看上了我能夠處理地脈汙染的能力。”　　“沒錯！”八重神子點點頭，“當初你在影向山腳的行動，導致神櫻樹異動，這是汙染被清除的標誌。”　　“可它不是又變回來了嗎？”布繁看著枯萎的神櫻樹枝，疑惑問道。　　“那是因為你處理不夠徹底。”八重神子伸手觸摸神櫻樹，“想要徹底清除汙穢，你需要深入地脈，將那些汙穢處理乾淨，這就是我帶你過來的理由。”　　熒也有類似的能力，而且比他更加方便！　　布繁心中回道，熒的體質非常特殊，在蒙德，她能夠清除特瓦林的汙血；在稻妻，花散裡找上的原因也是她能夠清理地脈中的汙穢，不過熒如今重點放在眼狩令之上，大概還沒空處理這些事。　　他不確定八重神子是否知道這一點，不過就算現在不知道，之後也肯定會知道。　　他沉吟片刻，“熒有能力處理特瓦林身上被汙染的血液，宮司大人就不打算讓她來處理這些事？”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八重神子無所謂回道，“不過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想讓她犯險。”　　所以我犯險就無所謂了，是吧？　　布繁哀嘆一聲，不過他倒也不反感這件事，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探索地脈，有八重神子這個妖怪幫忙，自然更好。　　“我會全力以赴！”　　“很好。”八重神子滿意的點點頭，“你就留在鳴神大社，其他事就不要管了，只要你能辦好這件事，勘定奉行的問題交給我來處理。”　　……　　稻妻的地脈宛如一片星河。　　這是布繁真正見識地脈那一刻，心中唯一的一個念頭。　　他靈魂飄在神櫻樹前，淡藍色的水元素力形成一副全身覆蓋的盔甲，在盔甲上有五個不同色彩的劍型裝飾，那裝飾彷彿活物一樣在盔甲上游動。　　目之所及，神櫻樹就是一個巨大的元素混合場，七色元素力在神櫻樹間流動，神櫻樹下，那宛如樹根一樣的地脈通道蜿蜒而下，深入地底深處，向著遠方流去，七種顏色交映生輝，鋪就成了一副完整的網絡。　　這讓他想到曾經在醫院看到過的人體血液流動圖。　　稻妻是軀體，神櫻樹是心臟，元素力是血液，地脈通道是大大小小的血管。　　七種顏色交匯在一起，相互糾纏流動，組成一副宛如星海的彩色畫卷。　　不過，在這幅震撼的畫卷之上，一些非常另類的黑霧和空白非常顯眼。　　“黑霧就是地脈被汙染的地方，空白處則是元素力無法因為元素力無法到達。”一邊八重神子解釋道，她指著遠處大片的空白，“那裡原本有一座島嶼，可在很久以前元素力不再流動，那座島嶼也就慢慢脫離了稻妻的控制，還有這邊。”　　她指著一道狹長的空白，“那是八醞島，那道痕跡是影留下的，神力斬斷了所有的地脈。”　　“那裡是清籟島？”布繁指著遠方一處紫光連連的地脈，頗為肯定的問道。　　“是的，清籟島有一位達到巔峰的雷元素生物，它死去之後，清籟島化作一片雷域。”八重神子魅惑笑道，“如果你能夠疏通這些地脈，我可以給你特殊的獎勵。”　　“還是算了吧！”看著幾乎佔滿視野的地脈網絡，布繁打了個寒顫。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這個工作量，時間單位也是百年為準，他可沒有這麼多的功夫。　　“別急著拒絕嘛！”八重神子看著布繁盔甲上游動的劍型裝飾，“你的能力這些能力頗為奇特，能夠隔絕元素力侵蝕，這表示你能夠長時間的待在地脈之中而不會受到元素力影響，解決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時間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布繁反駁道，“我只是凡人而已。”　　“凡人？”八重神子驚訝的看著布繁，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還當自己是凡人嗎？”　　“什麼意思？”布繁心頭一跳，有些急切的看著八重神子，神情中充滿期待。　　成為魔神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不過從留雲借風真君口中知道權柄的本質之後，他並不打算走上這條道路，可聽八重神子的語氣，自己似乎已經超脫凡人了？　　那天空島呢？他並沒有感受到天空島的注視。　　八重神子小心探出一道妖力，落在布繁的盔甲上，在妖力接觸盔甲的剎那，五柄劍型裝飾蜂擁而至，宛如聞見腥味的鯊魚，將妖力一掃而空。　　“你的靈魂強度早已超越凡人，元素力的本質已經發生改變，再加上你的命星隔絕所有力量，你認為，你還是凡人嗎？”　　布繁眉頭微皺，“可我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同。”　　“那是因為境界不夠！”八重神子轉身看向稻妻，“我在你身上沒有感受到提瓦特大陸對你的壓制，你和提瓦特大陸的聯繫非常小。”　　“這能說明什麼？”　　“這說明提瓦特的規則並不適合你，你的境界一旦達到，你就會更進一步。”八重神子神色中閃過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也是降臨者？”